歌萝口中的母体,更像是她的母亲,也是一切理之序列神明的原初母神。她褪掉了亵渎的神格,将真理继承给子体。而本体被理律打击的体无完肤,却仍然拥有坐观星域众象,望穿一切时间轴的算力。
要是最初那位力量完整的风暴魔神,X不敢想象,她有多大的能耐,能冲击整个星域的秩序。
就在X的心思全部挂念在那位灰毛萝莉身上时,好像察觉到什么的米拉,自觉无趣地轻轻挪开了自己的身子。
她看向X心不在焉的脸蛋,眼神有些落寞。
“你知道吗?曾经,我为了修复你灵魂上的缺漏,才打造了环月塔。环月塔的作用,将过去、现在与未来融合在一起,创造一个三位一体的完整神格,让你能够取缔提亚这位不称职的世界神。
过去由我来负责守望。借助暗夜花园多世界一体的特性,我得以同时观测西斯提亚各个平行时空的历史,将它们填补到你的灵魂中。你灵魂中的暗属性,也得以不断成长。
现在由你来主导。在环月塔的辅助下,你定期排放出积压的超量子风暴,给周边生态带来毁灭性打击的同时,也能减轻泯灭魔咒造成的损伤。同时,还能锻炼你对自己超融合超进化特性的熟练程度。这样,你对神性的抗性也在变强。我为了帮助你,做出的努力绝对不比那个女人少。
你可能会认为,血色风暴引发的永夜事件,给太多无辜者带来过灾难。但这种灾难是不可阻止的。越是积压,越是会让下一次的爆发更加可怕。我尽可能在拉长血色风暴的周期了。
而且,环月塔的时空循环能恢复永夜事件对厄尔星造成的任何伤害。受灾的人们,也会遗忘他们的死亡。
此装置的灵感,也是来源于那位厄尔人的圣者。对于时空相关的科技与魔法,他有不小的建树。或许,他认识那位真正的西斯提亚。可惜,他已经从历史中消失了。”
原来,永夜事件的真相不是为了给厄尔星做天灾抗性的模拟测试,而是为了给我治病吗?我就说那个理由为什么这么牵强。一颗星球,一个世界,不稳定因素那么多,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以类比的。等比例的说法更是在胡扯。
X现在有些疑惑,米拉的错误决策,到底有多少是被《启示录》驱使着的,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说,她对自己的爱,已经极端到不顾一起外物,连《启示录》也无法改变了吗?那么她的这种爱,是否也会被《启示录》利用,撒上希望的霜糖呢?
比方说,历史真相并非是《启示录》用灭世之灾来恐吓提亚,让她为了成就血色黄昏当牛做马,对抗歌萝的降临。真相或许是,《启示录》许诺米拉,只要她让X取缔提亚778,成功登神,那么她们将拥有一个由她们主导的完美世界。它或许还以真实的幻觉催眠提亚,让她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假设真相如此,那么这个许诺远比恐吓更有推动力。
再加上X也知晓,米拉其实根本就不畏惧死亡。她是那种宁愿死亡,也要让野心/梦想成真的大理想家。如此一来,此种假设就变得更加可信了。
可为何米拉不从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自己呢?这样会很难为情吗?还是说,她已经惭愧到连说出一句真话,都会羞耻心爆炸的程度了吗?
其实,最让X无法想象的,是一旦改变了米拉初始设定的立场,将她从一心为己的地位上,转移到一心为爱人的地位上,那么,她所有逆天道,反人德的惊骇行为,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
或许一开始,她还只是为了好玩,想要让一个灾厄的化身,取缔真神,来嘲弄天道的荒谬。可没过多久,她对X逐渐升温的感情,让她舍弃了一切,将所有心思与计划,放在X身上。这也是《启示录》介入的开始。
或许,《启示录》中,有如何拯救X的答案,米拉便在那一刻成为了它的俘虏。
证据就在X自己的身体上。第一纪元,20阶的灵魂,那得是吃了多少补品才养的出来的。暗夜花园那些精贵的仪器,和复杂的融合手术,还有米拉不远万里,去各个平行世界中寻找的材料,需要消耗的成本,都不是靠数字可以统计的。
米拉寻求月灵族帮助,也是想从他们手中,找到救治X的办法。月灵族又是一群真正的利己主义者,从他们手中交换到资源,也绝对花费了米拉不少功夫。借着制造天界增压实体的名义,她才好从月灵族手中光明正大地索要昂贵的资源。其实她真正在做的,是在帮助X修复躯体。
“环月塔的未来,才是魄奇最在乎的部分。”米拉说着,便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她要寻找来自异界的纯净光属性个体,来弥补你灵魂中缺失的碎片。这样,你才能成功地成长为圣光的载体。
为此,她将大量终结晶交给我,来建立能够跨越位面的大型召唤法阵,期待我能从异世界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喂到你的嘴里。环月塔的一个功能正是一个召唤法阵。
而我在这件事上,欺骗了她,欺骗了那位把我当成密友的蠢蛋。”
米拉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懊恼还是释然,只见她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凑到X的跟前,咬紧了嘴唇。
“我没有能力制造真正的圣光。”她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当着X的面突然大吼道,“我是个大骗子!我是个十足的坏人!为了为了消除你灵魂中的厄运诅咒,我欺骗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难道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X心想着,但又很快否决了这点。米拉对她的看法,已经不是朋友这个层级了吧。
“重返天界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我欺骗了整个月灵族,我还差点害死你。环月塔中,对应着未来的部分,也是最关键的部分,正是小苏打。”
小苏打又怎么跟环月塔扯上关系了?X的印象里,小苏打这只没心没肺的贪吃龙,单纯是一只拥有X的基因碎片的异世界穿越者。
一个心思单纯的幼龙,被搅和到这复杂局面中,与利拉德这家伙脱不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