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缘由,在于多年以前,在她差点死于绝症之时,一位好事的过路人,将自己的精髓分享给了濒死的孩子,拯救了她的性命。也因此让她具备了一种不可更改的属性——平。
除非她把那种精髓从自己体内剔除,否则,她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平平无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有些介意,有人第一眼误把她当作男人。甚至多次想要给自己开刀,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顽疾。
可对方对己有救命之恩,这里还是她的花园,再加上一个女人不怀好意的凝视,她可没低情商到把这种亵渎的想法说出口。若是这么做,那个女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花花,问你一个问题。”以对视的方式,把对方的恶意消磨的差不多了,直到把对方盯得有些羞涩,撇开视线,客人才开口了,“你认为,现在的你,是在做梦吗?她真的死了吗?还是说,她只是在你的梦中死了。”
“你没资格叫我的小名,格纳西尔。”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还是给对方泡了一杯花茶,“你也没资格追究她的死活。临走前,她已经警告过我们,不要与她再有任何关联。她也会在现实层面动手,抹除她与我们之间的一切联系,包括历史记录,以保证我们在她死后,能够在星域中立足。
现在,整个星域,除了那几位,都没有人知晓我们与她的关系。如果你不想让她的在天之灵,再被一群俗人打扰的话,就让这个话题止步于此吧。”
花园中的秋风,突然变得如同刀锋一般,吹动着格纳西尔的后颈。在感知到对方的杀意后,她及时打住了话题。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不提了,格洛尼亚大小姐。我这从她身上遗传下来的坏毛病,真是改不掉了。”格纳西尔举起双手,却也一同举起了茶杯,以念力操控着茶水流入自己的嘴巴里。
“你是说谜语人?那位大人才不是谜语人!”这一次,格纳西尔什么都还没说,格洛尼亚自己就先急了。
格纳西尔心神流转,忽然明白了格洛尼亚在着急些什么。在那位的诸多“孩子”中,可能只有花花小姐智商不够,没能理解她的伟大计划。那么多年过去,依旧没有任何行动,还跟个傻子一样,守着她的遗产——风起庭院。跟个守墓人一样孤独。
然而,其他的孩子,早就为那位大人的新生和现世做起了准备,遍布四方,在星域中为她提前布好局势。这样一来,能让计划中的阻力能够减到最小,并最大化成功率。
可只有花花,没能完全理解那位大人的权能——起源与终焉。没能理解,对于那位大人来说,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新生。母体与子体的传承,也会让她的神格延续。虽然会丢失过往的一切记忆与实力,但也不会影响她重新捡起过去,并在现实的考验下,变得更强。这是她对所有亲人透露过的秘密。
在花花眼中,那个拯救了她的她,已经彻底死了。新生的她,花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们对等的。
而且,格洛尼亚的固执,又不是一两天了,格纳西尔可没有解开她心结的能力。内心的顽疾,只能让那位大人亲自来解决。
“我是在说,冒犯人的功力。”她微微一笑,“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位沉着冷静的智者暴跳如雷的话语技巧,我算是戒不掉了。可我非但不想戒掉这个毛病,还想让它发扬光大。”
“随你吧,我又不是你妈,需要管教你的素质,”格洛尼亚白了对方一眼,“你不远万里,搜寻到风起庭院的坐标,应该不止是为了气我两句吧?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机密,值得找我探讨。”
格纳西尔大笑一声,随后翘起二郎腿,叉起胳膊,默不作声,却以口型说出了那个名字。
“奈朵莉亚?”格洛尼亚捂住脸颊,尖叫出声,“她复活了?”
“嘘——我不是以心灵感应告诉你,不要说出那个名字吗?”格纳西尔急忙用自己的长袖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时,也悄悄地给她下达了心里暗示,让她不会再把这个名字说出口。
“虽然只是昵称,但是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这种级别的呼唤,唤醒那位魔神的些许意识,已经足够了。我可不想变成疯子。
再说,人家根本就没死呢。复活多不礼貌啊。又不是所有魔神都跟我们的老妈那样死死活活的。”
格纳西尔简单几句话,就把两位大魔神侮辱了个遍。
在格洛尼亚稍微冷静了一点后,格纳西尔讲起了她的发现。主要内容,与《曼尼亚克传奇》没有差异。不同的部分,在于格纳西尔提起了《曼尼亚克传奇》中,直到故事末尾都没有解释清楚的一个谜题——奈朵莉亚的贪欲权能。
“最开始,我想的是,交错位面的扁翼龙,遭受的苦难也已经够多了,便想着亲自去一趟交错位面,解除玫红之力的诅咒。可那个地区的天理不太友善,仍然以庞大的灵能维系着我设下的种族诅咒,来压制这个种族的反抗意识。
我又不太想暴露在明面上,就暂且隐退到了亚空间中,观察局势。可后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曼尼亚克的存在,扭转了玫红之力的诅咒效果。虽然很可能是无意识的,但在她成王之前,所有扁翼龙体内的魔力因子发作时间,都因为曼尼亚克无形中扩散的贪欲权能而推迟了。不需要进行逆轮仪式,它们也可以拥有正常龙族的寿命。只是会在寿命到达极限后,比正常的龙族死的更痛苦一点。
或许是因为疲于奔命,曼尼亚克自己也没发现,她正在悄然间改变交错位面的秩序。
具备这等潜力的天才,能够被疯神奈朵莉亚认可的奇才,却被无聊的理律束缚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位面中。我实在看不过去他们践踏人才了。为了让其从当狗的命运中解脱,我不得不采取了一种极端的做法,让她从肉体与精神上双重死亡。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的理智,就是他人眼中的残忍。我会采取一切可行的方式来达成我的目的。
在我意料之中的是,以浓缩的玫红之力刺激了曼尼亚克后,贪欲权能在她人生最绝望的时刻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