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谱尼提与天界达成了合作关系。谱尼提帮助天界保守黑暗木桩的秘密,顺便帮忙在管辖区域搜集西斯提亚遗留的世界晶核,从中调查关于历史权能的机密;而天界,则会尽量无视这位拥抱黑暗的堕落神的罪恶行径,还要给谱尼提矫正恶劣的名声。
当然,谱尼提也不想把天界逼得太紧。天界本身没多少实力,但不代表相邻的神界没有多少实力。它没有当着神界的面掀翻天界的底气。
为了不让更高层级的神界牵扯进来,谱尼提与天界同流合污,才一同隐瞒了这个位面正邪不分家的乱象。不然,若是让神界那帮内心绝对公正无私的圣神族大麻烦掺和进来,这游戏真就没法玩了。
总之,谱尼提与天界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随着有关西斯提亚的情报被逐步挖掘,独吞西斯提亚权能的利益,已经逐渐超过了风险带来的期望损失。
水涨船高,当收益超过一个特定值的时候,合作便出现了裂隙。谱尼提十分清楚,那个特定值,便是西斯提亚的价值,已经超越了整个天界本身。就算舍弃了天界的根基,那截黑暗木桩,也宁愿独吞西斯提亚的财产。
而一旦天界掌握了谱尼提不知道的情报,它们就掌握了撕破脸皮的资本了。谱尼提已经预料到,到了那个时候,天界不会自己出手,而是招募来自其他位面的高手来杀灭害虫。没错,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被宣传成一只喜欢进行黑暗融合实验,将大千世界视作食物,最喜欢啃食世界残骸的“害虫”。现在的西斯提亚世界已经有这种趋势了。
杀灭害虫,人人有责。一旦让天界掌握了西斯提亚那种改写历史的权能,自己就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辩解,也得堵在肠胃里,当作屁放了。
自从预知到这个可能性后,谱尼提就在思考,天界会不会也把自己当作鱼饵。但考虑到掀翻桌子,秘密揭露,会让天界被制裁的风险,公正庭那群老宝宝可没有这种胆量。
可这样真就能遏制住天界人躁动的野心吗?它们会不会掌握着沟通黑暗木桩主人的渠道?那个拥有极暗的伟大存在,会不会派遣打手教训自己?
已知灾厄之种是天界投放的用于感染西斯提亚世界的毒物,会不会灾厄之种本身就是黑暗木桩的延伸?
它们都属于暗属性,但位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完全体状态的提亚,也就只有28阶。被世界晶核限制,连位面级都够不到。根本就没有完全掌控西斯提亚世界的能力。
相较于灾厄之种,黑暗木桩的位阶,谱尼提已经无法窥见。也就是说,黑暗木桩本身的位格超越了谱尼提本尊,也就是33阶。
需知,谱尼提散播的黄昏之种,看似与灾厄之种类似,都是某种概念的碎片具象化产物,具有一定的成长性。但黄昏之种顶天也只有25阶,还是得靠着不断蚕食世界的本源力量才能成长到这个水平。顶天也只能将一个不大不小的世界转化为死亡花园。没有谱尼提亲自参与改造的黄昏之种,是无法逾越圣器的标准的。那是理律定下的规矩。
但灾厄之种,轻而易举地跨过了25阶的界限,以外来者的身份,让本不该拥有神明的西斯提亚世界,凭空多出了一位世界神。提亚的出现,已经改写了世界晶核中的基本创世法则。
要不是西斯提亚世界本身没有给提亚开放所有权限,灾厄之种的潜力不止于此。没有世界设下的禁制,提亚是可以膨胀到撑破世界本身的。毕竟,提亚最初的作用就是为了撑坏西斯提亚世界。但大概率,在大膨胀事发生以前,提亚引来的灾祸,就能耗尽西斯提亚世界的重启机会,让世界晶核枯竭。
而黑暗木桩,谱尼提能够预测到,这个玩意儿,它在蛰伏。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爆发的契机。而一旦它爆发,制造的动静,大概会比把天界当作一枚大烟花炸了的动静要大一点点。
天界可是抵达了35阶的神级位面。虽然远远不及星域那43112609个相位那么宏伟,但能瞬间引爆这么个大东西,起码得跨越5阶,也就是40阶,正牌序列神(主序神)的水准。那可是谱尼提从来没有想象过的领域。
显然,黑暗木桩与灾厄之种是没有直接联系的。
前者更像是一位乐子魔神的作品,用硝酸甘油作为捏造陶坯的材料,烧制出的超过40阶的界域之柱。创造天界的能量只是黑暗木桩的残余。更多积蓄的能量,都留到了未来。
在阳光灿烂的一天,当一个有心人路过了天界,全部时空都建立在黑暗木桩上的天界,一定会被连根拔起,炸上天的。
谱尼提正掌握着这一项情报,却没有把它告知天界。因为它也需要留一些底牌,在翻脸之后亮出。
而后者,则是纯粹恶意的产物——虚无的恶意凝聚而成的厄运集合体。那是各种混乱的能量杂糅出来的,针对一切秩序存在的极致恶意,能让任何一个世界逐步走向崩溃。
就好比杀虫剂与虫子之间的关系。只是,灾厄之种这个杀虫剂,是平等地针对一切秩序存在。它可不管你是什么种类的虫子。只要被它认定为虫子,都会被恶意侵蚀,直到你死我亡。
或许,有人联想到了四害中的灾厄魔神。但必须强调一下,灾厄之种与灾厄魔神本人其实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是刚好拥有一个相似的称号。灾厄魔神,乃原初之灾。此处的灾不是指虚无恶意,而是来自天外的天灾,与人祸对应。
原初之灾的含义,是一个环境的外部力量对环境内部的改变。不论是变好变坏,都属于灾的范畴。就比如,一颗天外陨石落下,炸平了一个村子,让无数无辜的村民遇害。但这枚陨石中含有的高品质陨铁矿,又让周边赶来开掘的村子发达了,最终以一个村子的代价,让整片地区都发展起来。
这些意外的突变,就是灾的本质。灾是可以理解的,可以避开的,可以利用的。但蕴含着虚无恶意,以毁灭为核心的灾厄之种,就属于完全不讲道理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