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魔咒,能让天秤44看破理律编织的虚妄,寻找化为虚无的真相。同时,她的精神力也得到了原初构造体的赐福,得以永生。
只要寻找到每一个西斯提亚世界,孜孜不倦地挖掘出晶核中的历史情报,她便能不断修正并完善自我的记忆。以清醒魔咒为逻辑框架,将自己的躯体改造成一个数据库,储存每一个纪元的真实过往。就算西斯提亚世界真的被他人毁灭,也有备份。
只有通过这种费力的方法,她才能履行与原初之理的约定,完成人生中最大的一笔交易,进行最后的突破。
拥有正确的认知她,认可帮助她重获新生的原初之理为真正的造物者,并答应不遗余力帮助她完成偷天换日的大计。
可惜,疯疯癫癫的原初之理并没有明说,在她挣脱囚笼后,会给予天秤之灵什么样的报酬。不确定的报酬,在她心里,等于空头支票。但她也衷心期待着这张支票兑现的一天。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一位原初构造体,一位神秘的远古魔神的许诺啊!
原初之理先天便是虚无中最高阶的原初构造体,更是通过后天努力,在混乱纪元末期登上虚无巅峰,力压群雄。
最早的原初神界,可几乎是靠原初之理一人守下来的。要清楚,混乱纪元,魔神们的力量均未被星域压制,许多远古邪恶意志也处在一个混沌化的狂暴状态。那是混乱侧势力的顶峰,不是现在这群听到执行官的名号就会闻风丧胆的乌合之众可以相提并论的。
能够一人镇守当年的神界雏形,并开创天理、神理、人理、法理、物理等体系,打响秩序侧神明与神族的名号,非智勇双全,文武无双,天下无敌之人不可。
也不奇怪,那么多远古时代万中无一的英雄级人物,会以近乎爱慕的态度去追随原初之理,甚至宁愿背叛自己的族群。
甚至于,作为原初之理的头号大敌,至高神界会如此惧怕这个感染力和人格魅力强到可怕的原初母株病毒,才费尽心机,也要让它的名誉与人身一败涂地。
作为被原初之理打上了清醒魔咒烙印的天秤44,当然知晓这些道理。她也明白,自己能够豁免理律,也正是因为清醒魔咒采用的原料与编程模式,与理律是同阶同源的,还是与理律同步,能够实时更新的。要对一幅20阶的神造之躯施加这种级别的魔咒,成本肯定不会低到哪去。原初之理多少也要从缝缝里抠点本源真理的汁水出来。
相似的,遗忘魔咒也是对应理律当中,那种用于屏蔽特定历史的机制。不过这种用于灭杀“负面信息”,听起来有些可怕的机能,是不会让普通层级的人物接触到的。在至高神界的宣称中,“清醒魔咒”对应着理律的全知,是无可置疑的光明秩序力量。
因此,理律与至高神界都会将拥有清醒魔咒的自己视为延伸出去的意志,从而不干扰自己的一切行为。除了自我伤害的行为以外(自视甚高的理律只存在更新一说,不存在会被损坏、受伤的概念)。甚至于,还会将部分力量加持在天秤44身上,让她更具正统性。
在一些没见过世面的神明眼中,她就是理律的代言人。
加上执行官这重身份,对应的实力,和西斯提亚这个让人略感不适的名字,天秤44也可以是她自己口中,那类不可言说的可怕存在。
“更加可怕的存在?有多可怕?”谱尼提倒是显得风轻云淡,吸了吸鼻子,“还能有你可怕?”
“威胁在即,暗中刺探,奈何总是察此疏彼。”像是卡片翻转一般,天秤转过身去,露出流光溢彩的背影,“当预兆之能对上窥视之眼,幕墙之内,谁能顾及来自异界的背刺?
我不是神,也不是全知全能。若是你的贪婪引来了异界的焚天之火,我也没有能力保住你。你应该搞清楚你在我眼中的价值。”
她的语气没有分毫警告的意味,但每一句言辞却都是警句,“当死亡降临之时,不要抗拒。我们各为个体,承接属于我们各自的命运之石。当灾难来临,我们都会走向各自的终点。坦然地跨过它,不要对杀死你的人露出怯懦的表情,这才是灭灵之道。”
天秤的意思,是遇到可怕的存在,要与我撇清关系,让我独立承担后果?谱尼提想到,若是它执迷不悟,偏要招惹那些大佬,恐怕自己的死期还会提前一些。
作为一个观测乐子的灭灵,还是静观其变,听候指令吧。
“啊。”它敷衍道,“遵命。我会注意的。”
“呵。”天秤掂了掂手中的圣典,像是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从这个挂着一轮白日的纯白位面中消失了,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感叹,“这是个友情需要用金钱来购买的可悲时代,这是个忠诚需要用亲情来试探的荒唐纪元。祝愿你我都能在太阳下山之后,活着迎来属于自己的黎明吧。阿斯拜尼亚(一种存在于混乱纪元的古老语言,意味改日再见,天秤的原主人也是活跃于混乱纪元的一位审判之神)。”
……
在巨大眼珠的内部空间,时间的概念被模糊。这也导致,从谱尼提被净化,黄昏意志被单独提取,融合到《启示录》中,还有与天秤44的谈话,这么多事件发生了,另一端,位于宁静之海边缘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战斗的双方,一边是共进会的寂之夜魔。为了执行共进会以暴制乱的理念,显露出远超20阶圣灵之体的真实战力,意图暴力排除干扰到计划的恶魔。同时,也是为了给那位游手好闲的深渊女王一个警告。
在暖石纪元,除了深渊以及附近的领域,在外界,亚可可奇的名号早已不具备威慑力。并非共进会上层人物,夜魔亚罗乃是一个在新时代后加入的基层执行人员,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它没有把女王太当回事。
人们只听说那位女王自废武功,被至高神界放逐到深渊之中,看守深渊通往无底幻域的通道。负责抵挡从幻域中跑出来的幻兽,还兼职深渊大监狱的典狱长。
在大部分人眼中,女王就是一个困苦中聊以**的称号。像是某某居士、某某古城一般,以高深拗口的名号掩盖颓败衰落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