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关禁闭就让提亚心情不好,还穿着猫猫睡衣展现给外人看,身为世界女神的面子已经快掉光了。
“还看!再看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眼珠子喂狗!”喵呜一声,她猛地扑到铁栅栏上,透过网格伸出了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拼命朝西里科抓去。
伊斯也配合着愤怒的提亚,提着笼子不断往西里科脸上凑,一副看热闹不闲事大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屋外的光火连天。
“你,你不要过来啊!”魔力透支,身体已经瘫痪的西里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面对小孩毫无威力的手抓,他像是看见了真正的恶魔一般,惊叫个不停。
可能是狂化因子与他自制力的共同作用,他敏感的神经绷得很紧,些微的刺激便会让他筋弦寸断。
比如说,一只小猫的温柔抚摸。
“得手了!”
当提亚抓住西里科的脸颊时,她脸上的表情一转疯狂,发狠地拧住他的眼睑。或许是也受了点狂化因子影响,提亚爆发出了比以往强得多的力量。配合上这三代改造人的超级肉体,十倍于正常成年男性的握力翻了个倍,滋啦一声,鲜血飞溅,西里科的大半个脑袋不翼而飞,只剩下白骨嶙峋,喷着漆黑液体的脖颈。
西里科就这么被提亚捏死了。但女神似乎还不满足,被伊斯奴役欺凌,积蓄已久的怨气让她冷色的大眼睛染上了一抹鲜红。
她要咬掉伊斯的脑袋,吃了她的心脏,咬碎她的盆骨,才能解气。
她邪魅一笑,嘴角裂开到了耳根,一口白牙也附着上了一层黑色的魔力——那是暴食神的能力。
紧接着,她化身疯狗,毫不犹豫地朝着铁栅栏咬去。
“灵魂已经被幽禁了,污染的模因却还是能影响到这个世界的人吗?暴食神教存续下去,邪恶的信仰不断累积,新的暴食神也会从人群中重生。
该说不愧是大恶魔吗,任何存在欲望的角落都会成为恶魔滋生的土壤。死了也不安分啊。这么看来,猎魔人还真不好当。老大到底是怎么把第一纪元的邪祟都清理干净的?还是说,我以前的手段都太温柔了?”
把剧烈晃动的笼子轻轻放在地上,并为铁栅栏附上了一层晶莹滚烫的莫里晶(提亚大陆所在世界“恒星”的主要成分,也是星核的外壳),伊斯便不再理会提亚,来到西里科的半截尸体面前,蹲下身来,观察起了那张残缺的脸庞。
肉眼可见,从他体内溢出的黑色液体正在迅速冷却。混合上空气中的黑色魔力凝华而成的油脂,新的皮肤正在成型。
干枯,坚韧,开裂,像是浸泡在黑油中无数岁月,又晾在乎弥尔的烈日下暴晒了十年的皮革。尽管没有气味,但伊斯却忍不住感到恶心反胃。以纷争与死亡为祭品,召唤出来的恶魔,大抵会让西里科彻底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极有可能是以魔导枪为原型制造的天灾军团。
“啊!呜呜呜呜~”
这时,一声可爱的小猫呜鸣声传来,伊斯知道,提亚也差不多恢复冷静了。
小女神捧着滚烫的脸颊,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泪眼婆娑地望着伊斯。
“烫伤药,给我。”
“咳咳,礼貌用语呢?”
眼睛中的红色消散,变成了一汪蔚蓝的冰泉,提亚已经痛得肚子开始发烧了。莫里晶的辐射灼伤了她的内脏,还让她的感官变得有些肿胀,看东西都不真切。
“求你了,伊斯姐姐,我不想这么死。”她捂着红肿的脸颊央求道,“我希望光荣地死在与邪祟搏斗的战场上,而不是被辐射杀死。”
“事实上,你早就被暴食恶魔的因子寄生了。”伊斯解释道,“小队里,就属你的精神力没有得到起源因子的保护。稍微不注意,异界邪魔就把你当作它们的新家。
你的性格也五大三粗的。稍微刺激一下,膨胀的欲望便会夺舍你的肉体,让你化身恶魔,为祸人间。以你的极端性格,变身的恶魔肯定比西里科还要厉害。
所以,为了不让你看到自己变得丑陋的一刻,为了保护美丽的人间,本小姐便想到用莫里晶杀菌消毒的天才办法。疼是会疼一点,但也是一劳永逸的放射疗法。世界法则的产物终究不是普通的恶魔之力可以比拟的,烫一下就灰飞烟灭了。如果能够普及出去的话,精神上不怎么设防的人类也有拦截住异界恶魔因子的手段了吧。”
“唔……你快别说了……请给我药,伊斯姐!”提亚咬着牙齿吐出了几个字,疼痛与埋怨让她的面部表情扭曲成了线团。
“溯源之风。”
很快,一阵银灰色的风如闪电一般从提亚的头部贯通了她的整个身体,浑身上下跟发了芽似的直痒痒。内部千疮百孔,外部红肿不堪的躯体焕然一新,体表还附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膜——那是能够抵御任何常空间攻击的星空之力。
“你的运气真不错。”伊斯徒手触摸致命的铁栅栏,解除了莫里晶,将沐浴在光辉中的提亚拉了出来,“成为本小姐的第一例病人,还有幸康复,真是莫大的荣幸。”
“有幸你个头啊!荣幸你个鬼啊!你是想咒我死啊!比起被你的人体实验弄死,我宁愿化身恶魔,咬掉你的XX。哦不,我不该这么刺激你的,你没有XX。”
“你这孩子的嘴真是有够臭的,要不是本小姐根本就不在乎大小,你可要倒大霉了。我问你一句,你敢对你敬爱的风大人说吗?”
“我……”语气瞬间萎靡了,可不甘示弱的提亚又反咬了回去,“风大人是风大人,你这电子鸡,怎么敢把自己和风大人放在一起比呢?你算什么?用肉身勾引诱惑愚蠢的人类,成为大偶像伊斯的狂热粉丝,再压榨他们的信仰与钱财。你的行为比暴食神好到哪里去了吗?”
“唉——”知道和这小鬼头讲道理是没有意义的,伊斯不再争论,转而拿出令提亚下意识捂头闪躲的钢管,画起了方框。
“等等,你要干什么。”
“看来,我的本领还未修炼到家,不足以感化你这种油盐不进的小顽固啊。与其罗里吧嗦讲大道理,不如用我的惯用伎俩。来吧,两位小朋友,在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舞台上,开始光荣的生死角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