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阿瓦提斯轻声道,“主神陨落后,追随者们的遭遇一般都不太美好。被清算,被背叛,被奴役。这也是为何,在我活跃的纪元里,十分流行殉葬文化。殉葬不一定是忠诚的体现,很多时候,它们不愿痛苦地活着,所以选择了干脆地死去。
想要脱离陨落的主神,独立活下去的从属,无一不是内心坚强,怀有野心的存在。你就有着一颗如磐石般顽强的内心。我相信这不是出于西斯提亚的改造,这种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性格,出于你的本源。
回想一下你的经历,是否会为了自己的生,弃世界的存亡于不顾呢?为了活命,无论你多么自私都是合理的。至少我不会拿这件事来责怪你。”
我才不在乎你的安慰呢。
“你的安慰我收下了,”提亚内心不屑,嘴上还是应和。
她叉起腰,斜眼看向面容和善的阿瓦提斯,“你会这么安慰我这个罪人,因为你也和我一样吧。在见到你的主人被封印后,为了逃避接踵而至的难关,选择殉葬。也正因为您老去世的早,没有发展出像样的族系,历史上没有你的名字。、歌萝大人的复仇计划,完全都没有提过你这号神。看来,你已经成局外人了。
不信你听我分析。
我活了那么久,天界的消息都探得七七八八。暗夜圣灵的构造,天界圣典的内容,天界圣泉的原理,都被我弄明白了。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共进会强行灌输的,他们嫌我碍事,想用异界知识呛死我,但至少我从中了解到神界有裁决之神和审判之神一类的职位,专门负责星域的法律。
然而,我也从来没听过断罪之神的名号。天斗又是什么抽象玩意儿,跟耳熟能详的天秤能放在同一个世界观下比较吗?
以我之见,像你这样把一心求死的懦弱,歪曲为为了逃避痛苦的求生手段,恬不知耻地引以为荣,是你太软弱了,软弱到根本就不符合神明的地位。我在你身上看不出任何战争与和平之神的气势。你也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能够和天秤放在同一地位上比较。
人家天秤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超能执行官,是至高神界不可或缺的执法工具,是令恶魔邪神闻风丧胆的正义之拳。据说歌萝大人自己用的灵能傀儡用的还是某位审判之神的遗体,或许就是你的姐妹。可惜不知道被什么人偷走了。
而另一位裁决之神,虽然名头不太好,但多少把神格遗留到了后世,影响力比你也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影响的好坏先不说,就说说我真正的创造者,她在风大人被封印后做的事,肯定不比你少吧。
如果她也毫无行动的话,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呢?
三姐妹中,不就属你最无能吗。新生之理的崛起,你除了睡觉外,起到作用了吗?”
提亚是那类找到机会,就要强势贬低他人,以抬高自身的神。她有属于作为造物主的傲慢,也有属于灾厄之种的恶劣脾性。两者结合,才造就了提亚这一类贵物女神。
其他的提亚,性格上也不会比提亚778好到哪去。对于那些世界的生灵来说,灾厄之种沉眠反而是最好的消息。这意味毒苹果计划不会被启动,来自异界的威胁也不会盯上这些散发甜美气味的果实。
“怎么了,不敢反驳了?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个废物战争之神,还不快滚出我的世界。不需要你,我也能找到西斯提亚被刺杀的真相。”
慈眉善目的阿瓦提斯只是眯着眼,沉浸在提亚的辱骂中。
为什么不还嘴?她说的都对,为什么要回击呢?乖乖立正挨骂就完事。况且,被一个可爱到让人想要用胸口闷死的小萝莉辱骂,这算是惩罚吗?分明是上天赐予的奖励啊。
不论她怎么说,只管点头应和就好,让阿瓦提斯给提亚当搓脚女仆都没问题。
她战争之神是什么小肚鸡肠的神吗?家长里短的,她任人辱骂。但大是大非,她公正以待。
忘记说明的一点,阿瓦提斯是比X还要偏执的萝莉控。但比起亵渎轻慢的做法,她喜欢将萝莉视为一种需要细心保养,耐心引导的活体景观。无论对方再怎么恶劣,只要外形上是个萝莉,她就都没问题。她愿意将对方保存在展览馆的陈列箱里,每天悉心清理,将萝莉的美诉诸世人。
性格上的缺陷,铸就了阿瓦提斯最大的软肋——她不忍心对萝莉下手,无论是真的还是扮演的。
这个弱点曾被狡猾的风用上了,便有了阿瓦提斯之刺的故事——狂暴的战争意志在一次庆功宴上,酒后乱神,听信了一位金白毛萝莉侍女的谣言,用最锐利的之灵漩刺剑,刺向了自己最坚硬的右眼,聚光之壑(战争意志的右眼是一个凹陷进去的凸面镜),来试探到底是刺剑更利,还是魔眼更硬。结果便是神器断裂,魔眼损坏。短时间内,损失了8成的战斗力。
可即是如此,早些年的风还与残废的阿瓦提斯打得难解难分。最后是风使用诡计,在阿瓦提斯的绝招炸到自己头上前,又切换到了萝莉姿态,才让对方被迫收手认输的。
巅峰时期,阿瓦提斯的战斗力是三大主神中无可质疑的最强者。断罪也能与终焉共鸣。但同时,因为力量过于可怕,权能过于变态,在风被封印后,表现力过强的她,也是最被各方势力惦记的。
有人想收她为打手,有人想要她的命。作为虚无中的一股混乱意志,阿瓦提斯不会真正死去。但却是有无数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个无情的杀戮工具。
而且,风也早就将她的本源容纳在神器天斗中,一个无主的神器酒杯,极易引发争抢。
为了不让自己的力量祸害到后人,她才选择一头扎入虚无中最猛烈的混乱风暴中,送葬自己的未来。连带着自己存在的历史,也让姐妹们帮着清理了。
未来如果真有人不受监督地使用阿瓦提斯的力量为非作歹,裁决之神与审判之神联手都没有办法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