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运不总光顾阿瓦提斯。有好多次,当她在残破的战场上搜刮食物,或在偏僻的遗迹中搜寻值钱的宝物时,遇上了同行。
那些不怕死的邪恶意志,同样嗅到了鲜血气味,结伴而来。它们会用扭曲时空的能力封堵现场,然后会为了最好的宝物对其他食腐者展开袭击。
人数上的劣势,使得阿瓦提斯每次遇到这种状况时,都夹着尾巴跑走。但这不意味着她要放弃到手的食物。
她会以自身为诱饵,引来其他搅局者,掺和到战利品的瓜分中,让谁也不能安心享用美食。阿瓦提斯速度够快,嗅觉也足够灵敏,知道谁的软肋是谁,谁的目标又是什么。每一次,她都能成功祸水东引,制造新的冲突挤死同行,坐收最后的成果。
凭借着这份乱中求生的本领,阿瓦提斯进步神速,很快便在混乱的虚无大舞台上有了一席之地。
自然,她也有了许多追随者,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一部分是自愿的,而另一部分,则是她以间接或直接的方式“招揽”的。
在变强这条路上,她也发现了自己的瓶颈。光靠食腐是不够的,她的本源决定了她不适合秩序一类的能力。无论她怎样消化理解蚕食,都无法将这份力量运用得当。与其一人独揽全局,不如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工作,分担点压力。
比方说,阿瓦提斯不适合伪装暗杀一类的工作,她的强项是在突出的运动能力与身体耐力,一举一动动静都大的吓人。但她招收的其他族系的邪恶意志,对暗元素运用得比她更好,也经常混迹于其他族系中,了解对手的内部情报。
有了它们在,阿瓦提斯的掠夺与破坏,更加无往不利。
在众多“兄弟姐妹”们的帮助下,她的势力也迅速扩张。她也乐得主动招揽贤士,从不检测它们的品性,甚至是越坏越好。
因为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快感,让她很是享受。她喜欢比较谁的行为更恶劣,通过碾碎那些小的族系,让小弟们知道谁才是老大。她也喜欢派发一些近乎于送死的任务,让小弟们去挑战挑战。只为了在它们灰头土脸的回来后炫耀,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却活了下来,还抢到了宝贝。
小弟们苦不堪言,却也不敢对这个帮主说些什么,因为人家是有真本领的。
随着她与大势力有了更多的接触,她也领悟到,一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但信仰,可以让这个极限不断拔高。只要展现出过人的本领,或者干出过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其他的邪恶意志崇拜、恐惧自己,她的实力便会成倍增加。
虚空一族便是一路施行令人恐惧的屠杀行径,才让他人对它们有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份烙印在灵魂中的记忆,便是邪恶意志突破瓶颈的关键。
在贤士们的指点下,阿瓦提斯准备带领众多兄弟姐妹一起,对虚空一族发难。她要用虚空当年对付她的方式,屠戮所有新生代,断绝它们的后路。
她强调,这不是复仇,而是为了扬名立万,让自己的名字被世人铭记。
套着一个复仇的外衣,不过是为了让故事更具张力,让许久之后的后人都能记忆犹新,四处传唱。
不过,阿瓦提斯也并非那种自满自傲到脑子都不要的人。她知道这次行动有8成失败的可能。自己有很大可能会就此消陨。
但若能成功,阿瓦提斯(代称,并非真名)之名将载入史册,而她也能以数万邪恶意志对自己的印象,重塑灵魂与身躯,不再受虚无规则束缚,获得永生。
可若是失败了,阿瓦提斯也就不复存在。纵使新生的阿瓦提斯会在许久之后诞生,延续她的绝大部分天赋,但那终究只是虚无为了填补生态位空缺,重新捏造的一个新意志罢了。记忆与人格都是全新的,连本源也是新的,那就不会是阿瓦提斯。
于是,阿瓦提斯便构思出一个巧妙的注意。用自己的能力,塑造出一份名为传承的火焰。
持有传承之火之人,将视为阿瓦提斯本人,并享有阿瓦提斯的一切知识与记忆。而一旦阿瓦提斯陨落,传承者将接替阿瓦提斯之名,使其名扬四海。
只要突破了那层极限,让诸多邪恶意志铭记,阿瓦提斯便能通过任意方式重塑神魂。
在出征之前,她选中了自己信任的副官艾洛哈作为传承者,命她带着一队人马远离虚空一族的领地,将火种培育养大。
艾洛哈的巧妙策略与阴险毒计,曾让阿瓦提斯获得了巨量财富。她的恭维奉承,更是让她心满意足。
然而,后者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将功劳独揽。在庆功宴上,对于艾洛哈的贡献,总是一笔带过,还经常耍着性子抽打、辱骂艾洛哈。
受尽欺压,还要被剥夺功劳,艾洛哈却仍然对阿瓦提斯忠心耿耿。因为没有阿瓦提斯的援手,她早就埋葬在那场虚无乱流之中了。她的整条命都是阿瓦提斯给的,就算她要再次剥夺,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不过,传承之火也是借鉴那些偏守序恶族系的体系,虚空一族肯定知道该如何扼制。被选为传承者后,艾洛哈也要承受仅次于阿瓦提斯的风险,提防暗杀。
可千叮咛万嘱咐,阿瓦提斯还是高估了小弟们的底线。帮主出征之后,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有不少狂戮部族的成员,都主动叛逃到了虚空阵营,开始追杀逃亡的那支部队。
并且,像是计划好了一样,在阿瓦提斯攻打虚空领地的时候,发动了叛乱。所有狂戮营地,同时起火。其他成员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补救,在虚空一族与狂戮叛党里应外合下的攻打下,迅速沦陷。
而在正面战场上,阿瓦提斯也遭遇了刚刚升华完毕,战斗技巧炉火纯青的卡斯特拉。同为战斗狂人,在技巧与能力上,阿瓦提斯完败。
尽管早已预料到自己的失败,但当卡斯特拉当着阿瓦提斯的面,将随她出征的上百战士们用近乎无穷的虚境能量爆破成粉末时,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