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提亚一脸茫然的样子,伊斯解释道,“要跳出既定的思维框架呀,小提亚。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以光明之神与光明使徒的名号发起救世行动的。我们也很少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你而言,作恶会严重扰乱你赎罪的进程,加深罪恶值,被歌萝大人讨厌。而对本小姐来说,以恶为手段,达成救世目的,也会让我接收到的信仰之力变异,我的灵魂很有可能会被不纯洁的力量污染。
本来就是被深渊之择洗礼沉淀的灵魂水晶,要是真的适应了作恶的快感,我恐怕会抑制不住变成那位女王的信徒。深渊会强化的你的本源,但也会让你灵魂中的负面情感一同沉淀结晶。享受欲望,而非迷失在欲望中,是我现在维持住本心的唯一办法。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方法,既能以暴力强制捕获露米娜,奴役提亚大陆的生灵,成为替我们看守X的狱卒,又可以不用变成恶人的形象。”
“不是还有X吗?大姐她的精神世界,给我们提供了无限多的精神容错。哈,差点忘了,我不在被保护对象之列。她说不定现在还记恨我呢……”
“哎呀,我说,咱不能一遇到麻烦,就想着依靠别人啊。老大是很可靠没错,但沉溺在她的温柔与保护中,你就不怕哪一天她偷偷摸摸在你睡觉的时候把你连骨头带肉一起吞了。那群接受了X庇护的实验体,你猜猜看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了保证自己伙伴们的永世平安,她可是让其他实验体与自己的肚子彻底融为一体了呢。曾经我也是那个要被融合的对象,直到一个名为格洛伊的小女孩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
“要吞也轮不到我……”提亚嘀咕了一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闪烁的曜里,“太阳神大人,我们该怎样捕捉到露米娜呢?难道是主动破坏提亚大陆脆弱的生态,吸引她来清理垃圾?会不会太危险了?”
“啊哈!这才是关键问题啊。与其纠结捕获拘束露米娜的方式正不正义,不如仔细研究一下,如何安全地将露米娜封印在这片大陆上。
我是觉得,你们很有可能忘记了一个重要的助力。提亚大陆曾经被月灵族称为拘束之地。因为一旦落地生根,异界来客就会逐渐忘却过去,丢失本源,被引力锁住双脚,就连高高在上的神性也会归于平凡,遗忘星空。
我想,暗夜魔神无法解释自己手下的暗夜圣灵为什么都退化成了暗精灵,风光无限的天罚军为何会在几百年间被弱小的人类逼到大陆的两极,才用了邪魔的诅咒这样一种借口,掩盖战略上的失利。
正统的受到小提亚加护的月灵族,能察觉到大陆的诡异,所以从未在提亚大陆建立任何据点。然而燐的隐匿性,也让它们找不出诡异的根本原因。
此地所有月灵族的遗迹,都是跟着护路人组织的暗夜圣灵建的。那群忠诚无脑的机器,大概不会认为位阶被削弱有什么问题,而是把这当成是暗夜魔神对自己的考验。”
“难道说,那些强大的种族,只要进入提亚大陆所在的世界,都会被强制降格,还让人察觉不到?这些都是燐妹做的?”
“对,就是如此。伊斯能够驯化那只叫做布鲁托的大恶魔,也得托它在大沙漠中待久了,忘记暴食权能的真正用法。如果它拿出真本事,直接吞噬整片提亚大陆作为自己的力量,伊斯小姐想要无伤拿下布鲁托,可能还要付出不小的牺牲。
“哦——我懂了。”伊斯恍然大悟,“提亚大陆能够游离在主世界线外这么久,连世界法则都不再顾及,却能一直延续到现在,让我们俩发现,都是燐的权能在作祟吧?
照理来说,这么一块无主的宝地,还藏了那么多神明的力量,会吸引来特别多的苍蝇蚊子什么的。在那群疯狗的面前,八大种族的抵抗成不了气候。
在诸多被毁灭的平行世界中,提亚大陆能够延续到第二纪元的诞生,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了。也就说,风神的眷属来到这片大陆,发现并重新解放燐,在无限拉长的世界线中,是注定发生的。而那些无缘之人,永远不会有机会想到提亚大陆真正的秘宝。”
“起源之风,复苏万物,沉沦万物。而它的出没,就和季节交换一样自然。秋霜褪却,寒冰凝结,悄无声息的,生命的频率,灵魂的波动,都将被封印在拘束之地中。
时过境迁,当你沉溺在提亚大陆的生活,你便会遗忘自己曾是一位过客,现在却成了一位居民。那些心怀歹意,闯入提亚大陆的异界人,一旦在此安家,他们的野心,也将一同坠落,今后再难超越大陆霸主这个地位。以一位古老神祇的神念为核心,西斯提亚她创造了一个能够封印神明的囚笼。
我不清楚她隐藏燐存在的意义何在,但不妨碍你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捕获异界穿行者露米娜,让她深陷泥潭,再也飞不起来。就用她轻柔的风,将露米娜托起,让她体验到双脚不着地,脑袋不着空,遗忘星空与大地的感觉。抹除一个人的记忆与认知,或许是一种比杀了他更残忍的刑罚,但X不也和你们说了,对付她的复制体,粗暴一点也没关系吗?
既然她这个统合体都同意了,你们大可以放开了手脚去做,准备好浇灌灵与肉的材料,再借用一点燐的力量,捕获那道穿越时空的光。”
“所有步骤我都没有问题,但就这最后一步,燐她能听到我们的话吗?她愿意借给我们力量吗?会不会一不小心把我们也降格了?那我们打怪练级,废了几百条命,不就要重来了?这绝对比从零开始寻找燐还要痛苦吧?”
伊斯满口都是不自信的话语,也让提亚质疑起了方案的可行性。
实际上,伊斯是在暗示,自己有一个更加可行的方法,不用依赖不稳定的燐,也不用依靠不稳定的露米娜,更不需要找什么梦神使徒,就能借到降临日的权限。只需要找一个普通人就够。
那个人,就是平平无奇的寒潮号指挥官,共进会偏振光执行者,护路人老大,一大筐天命之子身份,还有最重要的,暗夜魔神阿寇罗的人间体——第一纪元的主角亚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