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火焰大扫把把在高空幻象结界中待机的悬蝠部队全部烧成灰后,提亚回味那群邪教徒令人愉悦的惊声尖叫,感到身心变得异常舒畅。
“这里比我冒险过的世界简单多了。多亏了小燐,我才能有这么好的虐菜体验。”
她拍了拍摩托拉的魂钢马铠,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要是能让我的子民们看见我英勇作战的身姿就好了。听伊斯姐姐说,除了白塔中对异世界历史颇有研究的老学究,提亚大陆上还隐藏着一些信仰着提亚女神的小种族。他们都是我曾经的造物,因世界被毁,随着人类一同流落到了这片拘束之地。
据说,在大陆极西的月牙半岛,居住着一群样貌出众、多才多艺的木元素精灵。极东的无尽海域,也生活着一群与世隔绝的深海族。还有好多能够媲美月灵族的高等生命体,他们都是我的作品。
只因流落到了这里,降格成了默默无闻的土著。有机会的话,去看看他们好了。他们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惦记着他们啊。能够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不,这世上,没有人在乎你,除了我。你什么都做不到,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如果不是她,你只会和你的姐妹们一样,在荒谬的错乱时空中,默默无闻的死去,成为新世界的养料。现在,凭你的罪人之姿,你有什么脸面去见被你害得流离失所的子民?凭你的脸皮够厚?”
提亚愣住了。她的记忆里,浮现出了一场永无止尽的寒冬。暴风雪中,无数尸体累成了一座连绵不绝的大山,光是仰望,就让人被绝望淹没。
提亚看见,那尸山上全是提亚的尸体,大的,小的,成熟的,年轻的。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身上带有外伤,她们全都是被冻死的。
而害死提亚的元凶,也绝对不是提亚记忆中,以天灾之姿降临于世的X。X只是一个触发提亚应激机制的机关。
一旦受到外界刺激,提亚们便会将大量灵能与魔力花在无意义的事物上,透支自身的精力,却反而对修缮破损的世界法则无动于衷。
从那些永眠的姐妹中的记忆里,她看到,所有提亚都死于操劳过度。为了拯救世界,花大力气清理外敌,忽视了内部。却因为找不准目标,透支了自己还让外敌潜伏进来。此消彼长下,敌强我弱,世界意志提亚也就陷入了一个想要拯救世界,却在透支世界未来的死循环。
提亚的破局,在与她没有和姐妹们一样,一心挂在拯救世界,越忙越乱上。恰恰是因为她对世界的关心程度远小于她的造物,以及她的主人,她才能及时卸下守护世界的责任,躲在超空间里,自我封闭意识,苟活到了第二纪元。
“懂了吗?因为你够无耻,你才能活。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为千变之神的亲眷,有什么资格成为世界神?醒悟吧,这世上,没有人在乎你的死活。身为灾厄之种,你的使命就该是给最人们带来痛苦与折磨。你没有成为世界神的资质。
趁早结束这一切吧。不要再压抑你的本能了。就用你炽热的太阳之火,尽情毁灭那些让你不爽的事物。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因为你是裁决的后裔。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消灭一切被裁决认定有罪的存在。
那些夺走裁决存在之人,必不可能久活。来吧,接替她的意志,向世界复仇,向星域复仇!X不是你的敌人,她可以成为你的武器!”
“为什么要复仇?”提亚一脸不爽,“还有你为什么要寄生在我的精神世界里说鬼话?你是黄昏之种还是别的什么虚无毒虫?我记得我的精神空间一向很干净来着,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翻开我被封印的记忆?”
“我是……”
“心灵震爆!”
“你不可以……”
“心灵震爆,心灵大震爆,心灵究极震爆!”提亚对着自己的精神空间来了一套强化三连击,彻底打散了脑海中刚刚凝结出形态的意识体。
“我才不管你是谁,敢侵犯我的精神空间,我必要剥夺你的小命。你不知道那些被封印的记忆都是主上为了保护我专门设下的吗?为了不让我被历史困扰,她废了好多心思才布置好的,这还不能体现出她有多关心我?
我跟你讲明白喽,这星域的神灵就算都死光了,我都会记住主上对我的好的。说在乎我,跟主上比,你算个球。除了入侵我的私人领地,你有过实际关心的表现吗?真是脑袋有病!”
再给精神空间用灰烬之火来了一套除虫理疗后,提亚终于确信,那个窃取记忆的小偷已经魂飞魄散了。不过代价却是,那些被挖掘出来的记忆也被一同烧毁。
“阿瓦赫的能力真方便啊。”对于记忆的损失,提亚显得毫不在乎,“摩托拉你说说看,待会要不要把荒野兽烤了尝尝。那么大的体型,普通的火焰肯定烧不透。我的灰烬之火就能做到,还能把腥味和细菌消灭干净。”
“突突突——”因为迎风奔驰,摩托拉的鼻孔里喷出了大团大团的蒸汽,都飞到了提亚脸上。
“唔……你说的没错,两只都烤了的话,肯定会吃腻的。我决定了,一只烧烤,另一只烟熏油浸,做成椰包肉块,再求恶伊斯姐用凝滞之冰帮我冷藏。就这么办!”
摩托拉也跟着翘起马头,一个魔力喷射,化作一道红色流光,冲向了王宫。
与此同时,在提亚大陆外的间隙地带,一只属于天秤44的破妄之瞳,伪装成了一颗自由漂浮的黑石,正监视着大陆上的一切。
忽然间,一股黑气从大陆上散去,令天秤心生恶寒。她下意识收回了视线,双手紧紧捂着死兆宣言,盯梢着身边的一切。一旦发现有不轨之徒想要入侵她的领域,她便出手将其抹杀。
“轮轴转动,破溃复现。源风之蝶的复苏,也让那些沉眠于大地之下的邪恶意志恢复了记忆。尊上,您挑的时机可真不巧啊。”
“天秤。”
“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