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一旦历史中的拉里森打算夺舍你的身躯,你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反将一军,占据他的身体,改写自己的历史。”X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且你也完全不用担心历史已经无药可救这种事。我已经帮你验证过历史的多种可能性了。
即便一条历史世界线已经没有继续发展的潜力,你也可以随时穿梭到另外的历史中从头再来。历史正是这种存在,只要一段历史有解,它就能发展出万般可能。不存在死局一说的。
你要做的就是以往那样,进入暗元素通道好好睡一觉,我的部下会将你送往你应该去的地方。”
为了让拉里森看得更清楚一些,X还特意借来了一位共进会执行者的《启示录》拓印本,让这位昔日的主角对于自己身处何种剧本中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拉里森也改变了以往对主上的偏见。共进会的头头是个十分复杂,但也非常有趣的人。他不否认主上对他别有所图,但总比被众神算计,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掌控的要好。
“看明白了吗?你诞生的那条世界线名为NC-777歧化世界,它是区别于历史中循环往复的西斯提亚777号世界,由白夜魔神改造而来的世界线。如今,旧有的777号世界几乎全被毁灭,NC-777就会成为新的历史世界线,被置于当今世界线之前。
而明日号开往的新世界,编号为NC-777-X。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采取了白的创意,糅合了778无神论世界的一些特点,掺杂了许多虚幻元素虚构的复合世界线。
我还打算把NC-777以平行世界的形式糅合进去,让它更为真实。不然,NC-777-X永远只能是降临日系统中的一个世界副本。
而现在,我们的位置正处于这些世界下方的亚空间之中。亚空间可以将不同世界连接起来。但穿越世界壁垒,进入世界内部,可是要出天价过路费的。
灵魂离体啊,魔力紊乱啊,精神分裂啊之类的。对于多数人,最有可能的结果是直接灰飞烟灭。为了内部的平衡,世界的外围结构不会轻易允许外物进入。
每当强大的灵魂离开这个世界,它的内部就会产生一个对应的负域势,吸引外界的强者光顾。一般这个决策是由世界意志决定的。
而那些世界意志比较模糊的世界,这个过程则相当随机。所谓的穿越者,往往就是这类事件的受害者。
我打造的夜幕,就是一种能巧妙逃掉过路费的装置。通过它,我便能用暗元素巧妙地填补上这个域势差,让我选中的人与暗元素进行置换,穿越到任何世界内部。如此完美无暇的偷天换日技巧,也只有与万物兼容的暗元素,配合上人均能暗影化的共进会成员才能做到。”
“主上,可我真的够格吗?我自认为远不如历史中那个堪比世界神的拉里森。让我填充他的身体,真的不会出现漏洞吗?”
失去了剧本的加成,也同样失去了命运的加护,隔绝万物的拉里森,也终于回归了他最真实的姿态——一个胆小怕事,但却有着渺小正义感的普通摩闻族。
不得不说,终焉就是一颗出手即见效果万能药。原本的拉里森被摩闻族的宿命折腾得要死要活,人都分裂成了两个。现在的拉里森被剜去了那颗属于摩闻族的灵魂,以身体中残存的记忆凝聚出意识体,才符合一个生命体的本能。
X当然还不会剧透拉里森到底是被谁剜去了灵魂。但她发现,拉里森一脸平静地遮住自己胸口上的洞口,好像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一定不太妙。他似乎已经接受了那种结果。
“哎,该让我怎么评价你好呢?说句不好听的,正因为你漏洞百出,有学习的能力,却没有真正的领导才能,我才让你穿越到过去,率领那帮跟着世界主角造反的刁民。
只有你才能让它们心甘情愿地跳入火坑中,还能给未来的那位埋个大坑。如果是个有能力的信徒,还没有资格来干呢。
我见过的主角太多了,抹杀过的主角更是多如牛毛。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主角中,依赖外力最严重,真本事最普通的一个。
也正因为这点,世界意志对你的控制始终达不到力道,你也有机可乘,总能不断发育自我意识。
你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一个庸才也可以把一个邪恶天才精心策划了数辈子的计划,捣腾成一锅粥吗?想想看,这难道不爽吗?”
“总感觉你在暗讽我。”
“暗讽?我这是直嘲!你资质达不到顶尖,而我又刚好需要一个水平不上不下的部下来完成这份任务,巧得很啊。”
X神经有些亢奋,甚至产生了收一个干儿子的想法。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发生在他身上的趣事。
一个人的命运悲惨到这副摸样,自己却总能生龙活虎的,成为每一场末日的见证者。耐杀王这个名号,他摘不掉了。
“主上,主上!”拉里森连叫了好几声,X才从那种美好幻想中回过神来。“您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啊。需不需要一个代号,假名什么的。
我看共进会中的几乎所有成员都是用代号取代真名。就我一个人带着真名进了共进会,还以拉里森这个名称四处活跃。
因为只有我是彻底放弃了木子理这个名字,取了斑莫族文化中有着新兴之龙、进取之龙含义的拉里森作为新的名字,还把它当成了共进会代号。其他共进会成员则是完全放弃本名,以代号活动,防止被人通过真名诅咒或是秘法操控。
我该不会被人盒出什么来吧?”
“这样吗?”X故作沉思,点了点窗外散落在世界之外的星星,像是在占卜。然后,她给出了那套她准备已久的说辞,“你认为,现在的你还配得上拉里森这个名字吗?”
“我是在拯救斑莫族的期间加入共进会的,那些巨龙都承认我的贡献,应该够格吧?”
“我认为不够。”
“您说是就是吧。”看到X逐渐瘪起的嘴唇,拉里森发挥了超一流的变脸速度,“我刚好也对拉里森这个名字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