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惩戒与救赎(419)

作者:黑朱砂 更新时间:2025/7/27 18:28:53 字数:2087

拉帝亚斯清楚,原初之恶陨落已久,受她力量熏陶过的自己,最有可能在这个新纪元继承她的力量,帮助虚无维系真正的平衡。

利用模拟的千变万化权能,拉帝亚斯不止一次在模拟原初之理时,感受到伴生的原初之恶在呼唤她。这或许说明,原初之恶早已倾心于自己,想要自己帮助她完成某种夙愿。

而在遗忘圣殿,与莫比乌斯相互湮灭之前,拉帝亚斯也的确靠着自己的力量模拟出了恶的真实形态。

她有十成把握让原初之恶以完整之姿附着于己身。

或许对于多数人,恶的苏生就是灾难。但对于拉帝亚斯,这是她想到的能够逆转命运的唯一办法。

以上都是拉帝亚斯作为替原初之理镇守原初神界的裁决之神时,从诸多同事那里收集到的密辛。

但她也从个别同事口中听过另一种说法——虚无不过是原初构造体搭建的用于消遣的游乐场。听起来太过儿戏,拉帝亚斯从没当真。

“仪式应该就要完成了吧?”她疑惑着,感慨为何迟迟没有感受到那股源源不断的恶意注入自己的身体中。

明明她已经感受到恶的视线扫过自己,可却未作停留,匆匆离开了这死寂的河流。

是谁扰乱了她的计划,难道是那个抽取了木子理气运的家伙吗?因为木子理不再是末裔,有那么一小部分去,所以恶不会光顾?这算什么道理?祂们为何要遵循由凡人总结出的被宠幸的末裔的规律?

难道被宠幸者非得末裔不成吗?原初构造体有这么不知变通吗?

“原初之恶,你难道要错过这次机会吗?在五位原初构造体背叛虚无,加入众神的新纪元,这可是你重返人间的最好机会!要是让祂们察觉有人妄图复苏原初之恶,你的存在感会被再次削弱的,你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好不容易偷梁换柱,转移了摩闻族的信仰,让它们全部成为您的信徒,并自愿成为您的祭品,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无数摩闻族的结晶化为泡影吗?”

勿河对着撕裂的苍穹咆哮,可对方却和彼岸一样虚无缥缈。

这下拉帝亚斯反而搞不懂了,她明明无数次感受到原初之恶的气息,也知道她仍然有着毁灭星域的意志,为何选择沉眠,让恶的这份力量完全沉寂呢?

难道说,她的假设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当年在遗忘圣殿,她能化用原初之恶的力量,不是原初之恶选中了她作为继承者?那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她们性格相合,抱负相同,认可彼此,就这还不够她成为新纪元的原初之恶?

“你是不是自我意识有些过甚了?”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的木子理也能从咆哮的勿河中读到拉帝亚斯的不解与不甘,“你想继承原初之恶的力量,有问过她老人家的意见吗?她死之前,有说过自己的继承人是谁这样的话吗?

没有的话,请你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计划中,是否充斥着疯狂与妄想,而不是完全建立在实践与模拟之上的。你应该和西斯提亚一样是个被历史绑架的疯子。”

看到木子理灵魂都碎了,还以一种精神体的状态在勿河上活蹦乱跳,拉帝亚斯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新纪元,出现了太多打破常规的事物,改变了拉帝亚斯的认知。就比如精神体。有谁能想到,这种连生命体都算不上的抽象存在,可以在生与死的边界上反复横跳。

木子理正是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塑造出精神体,完全抛弃了生命力的概念,得以摆脱勿河对他的影响。

“是谁给了你我拥有灵魂的错觉?我的灵魂早就贱卖给了共进会,后来一直都是以精神体的状态活跃在历史之中的。而被你掐碎的那颗灵魂,是憎恶与我共同塑造的精神力外壳。只是它的结构过于完整,像是一颗灵魂罢了。

你不会是想说,区区生命意识的边角料,为何敢自称生命?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这个落后于时代的老人家说道说道了。我不是普通的精神体,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用于拼凑记忆的精神力碎块。

我这样的存在有一个更加专业的名词来描述——游灵。”

“游灵?”

“这是一种与灭灵的存在性质截然相反,一群永远不会停歇的自由意志,为僵硬的世界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为不同的位面带来彼此的信息。动物、魔物、枯叶、繁花……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游灵的载体,也可以成为它们传播的媒介。就是世间最死寂的勿河,它也可以游灵的游乐场。

因为我们不是生命,我们是生命所追求的事物,我们就是运动本身。

肉身千变万化,精神永垂不朽,游灵即是诸多文明所追求的生命的究极形态。也是众神向往的,一群不受任何规则约束的自由意志。

区区勿河,又不是宁静之海那种级别的领域,困不住我的。

既然你想让我成为你计划的祭品,我也会将这个好消息带往每一个西斯提亚世界,让大伙都开心开心。”

在最紧要的关头,木子理也揭开了底牌,那就是通过试炼之后得到的降临——从摩闻族改造成了游灵,不受勿河的影响。

在拉里森的记忆中,他与能够穿越任何世界线的共进会主上配合演了一出戏,完全服从命运的安排,扮演出要与憎恶共存亡的样子,来钓出勿河中这条最大的黑鱼。

如果不是共进会的监察者与执行者相继出事,勿河上再无监控之人,拉帝亚斯也不敢过早暴露自己的真实形态。

直到莫比乌斯死亡,拉帝亚斯打造的祭品也接近完美姿态,共进会的影响也被排除到世界之外,唤醒原初之恶的时机真正到来,拉帝亚斯才会暴露自己的野心。

然而,她的计划中出现了两处严重纰漏。

一,莫比乌斯并非被圣光与极暗打造的仲裁杀死,而是被终焉消灭,这就导致作为未来身的莫比乌斯死后,她的力量无法完全回到过去身拉帝亚斯体内,被中途截断。尘埃魔神权能不完整,拉帝亚斯就无法看清那些被黑暗遮蔽的历史,许多受到波及的世界便得以在荫蔽下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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