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了你儿子的破事,害得我们哥几个翻山越岭的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半路碰到鬼怎么办?还不让他滚出来!”
“赶紧的,惹怒了爷,让他去直接去阴间参军。”
………
其他两个官差怒气冲冲的骂道。
“官差大哥,不是我们不遵纪守法,而是我儿子确实失联系,我们现在正托人四处找他。”
黄凯荣尽量诚恳的解释。
“你这老小子耍我是不?像你们这样逃避兵役的理由我见多了,让他赶紧滚出来,否则找到了满门抄斩。”
领头的中年官差如公牛般喘着粗气,眼见就要压不住火气。
“可我确实说的是真话!”
黄凯荣有些无奈的重申。
“我看你是找死!”
后面一个年轻的官差憋不住了,抄起长刀就朝黄凯荣砍去。
黄凯荣大惊失色,可是作为平民,他没法反抗,只能闭眼等死。
“别冲动!他那未来的儿媳很厉害!”
领头的中年官差却出人意料的阻拦,很明显知道黄奇大闹县衙的事情。
那年轻的官差咬了咬牙关,有些不甘的退了回去。
“几位官差大哥,我们确实联系不到儿子了,如果你硬要带一个人回去,那就带我吧!我愿意替儿子参军。”
黄凯荣也不想事情闹大牵连到家人,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替你儿子参军?你一个老家伙到了战场上有什么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替儿子参军,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血脉了,对吧?”
中年官差一眼就看破了黄凯荣的想法。
“可问题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儿子在哪里?”
李芬哽咽着道。
“这样吧,你跟我们回去,等着上面发落吧,想替你儿子参军,恐怕没那么容易。”
中年官差退了一步。
“谢谢官爷!”
黄凯荣连忙道谢。
就这样,黄凯荣戴上镣铐,准备跟三个官差离开。
“余捕头,咱们不进去屋里搜搜吗?那个黄奇指不定就躲在里面。”
将要离开之时,那个年龄最小的官差询问领头的中年官差。
“搜个屁,赶紧走!”
余捕头脸色不善的怒斥道。
小官差被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再也不敢提此事。
“娘子,如果儿子回来了,你告诉他别自责,这是我自愿的,让他跟齐凰好好过日子,我就算死也瞑目了……另外父亲就交给你了……欠你的……我下辈子一定还……还有……还有庄稼成熟了记得收割……否则我们一点彩礼都拿不出来,怎么办?”
黄凯荣跟着几个官差上路,走了老远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回不来了,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于是回头千叮咛万嘱咐。
李芬捂着嘴泣不成声,就那样无助的目送丈夫离去。
“这怎么回事?黄奇不是已经找到未婚妻了吗?他爹为什么会被官差带走?”
“是啊,那天去县城的时候,大家都是看着他们去县衙登记的!”
“难道那女孩反悔了?”
“有这种可能,现在的女孩子找夫家都是千挑万选的,一个不开心就走人,何况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富家千金。”
“其实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黄家这媳妇不稳,因为黄奇那小子配不上她。”
………
周围的村民早就被惊动,于是纷纷议论起来。
………
黄奇正在县城的客栈里想着办法,很快就注意到那三个之前出县衙的官差去而复返,而在他们前面却多了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黄奇视线一下子就定格了,因为那个中年男人正是他的父亲黄凯荣。
此刻黄凯荣虽然被三个官差押着,但却抬头挺胸,毅然决然的走向县衙,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畏惧。
“父亲为什么会被押来了?难道是因为我参军的事情?”
黄奇连忙将神识探查过去。
………
“余捕头,为什么我们刚刚搜都没搜就走了?”
那最年龄最小的官差不死心的朝着领头的中年捕快开口。
“搜?那种鬼地方你还敢慢慢去搜啊?不怕鬼把你吃了?一个月二两银子,你玩什么命?”
余捕头没好气的开口。
“是啊,现在到处都是孤魂野鬼,那种鬼地方我一刻钟也不想多呆。”
走在最后的那个矮胖官差也附和。
“阿峰,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回去搜搜看?找到了他算你大功一件。”
余捕头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建议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县太爷知道了,会治我们渎职之罪。”
名叫阿峰的捕快连忙解释。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余捕头反问。
阿峰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黄凯荣。
余捕头稍加沉思,觉得小弟的担忧有几分道理,于是朝着黄凯荣道:“黄凯荣,到了衙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如果县太爷问起,我就说你们搜遍了整个花田村都没有找到我儿子。”
黄凯荣忙不迭的说。
“这就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儿子是不是躲在家里,但你应该很清楚,想逃替他参军,那就只能让县太爷相信他已经彻底失踪。”
余捕头提醒道。
“我明白!我明白!不过关于这一点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儿子确实联系不上了,他没有躲在家里,我怎么敢跟您撒谎?”
黄凯荣十分诚恳的解释。
“废话少说,快走。”
余捕头不耐烦的催促。
几人放下心,这才继续前进。
“爹!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
黄奇收回神识,痛苦的闭上双眼,他觉得自己就像傻子一样,父亲老实巴交的一个人,除了被自己牵连以外,怎么可能被抓来。
“现在只有尽快登记才能救他老人家,但我有这么一双大脚,该怎么进入县衙?难道真的只有继续娘化这一条路了吗?可是一旦娘化,我将彻底告别男性生涯!”
黄奇几乎疯狂的扯着自己的长发,试图用疼痛让脑袋清醒一些,而此时的父亲已经进入了县衙,背影孤单的让他心里如针扎一般的刺痛。
“我若是连父亲的救不了,又算什么男人?”
这一刻,黄奇似乎意识到了男人的含义,于是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为了父亲,那就让我真正的做一回男人吧!”
黄奇倒了一碗水,静静的盘坐片刻,将现在的感觉深深的记住,这才拿出郡府买来的东西倒出五分之一。
“再见了,此刻的我。”
黄奇郑重的道别,然后倒进嘴里,为什么是五分之一,原因很简单,因为不可能昏睡一次面具就能蔓延到双脚。
而且,黄奇也不敢保证每一次昏睡都会做梦,所以必须做好多服几次的准备。
黄奇合衣躺在床上,内心复杂到了极点。
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黄奇的意识逐渐被困意吞噬,脑海里那些纷乱的思绪也同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