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杳哭笑不得,大概是听懂两位长辈是在帮自己,便欠身弱弱地说:“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杳儿先谢过师尊和先生了!”
“嗯,去吧,小别胜新婚,霞芳阁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没什么大事近期不用回峰,我自会交代别人替你处理。”
“咿!”
大师姐心脏微跳,缩了缩脖子。
小、小别胜新婚!?
什么意思,难道她那点小心思早被看穿了?
老牛吃嫩草什么的,也太羞耻了,琴杳最多也就是心里头想想,都没有付诸行动,还处于萌芽阶段。
怎么就全世界都知道了!
“多谢先生!师尊再见!”
琴杳稀里糊涂告退,飞也似地逃了。
不过有长老特批,总归是件好事,没有宗门事务要处理就能安心留在霞芳阁。
今后天天都能看到师弟啦!
葛兰看着大弟子做贼心虚的背影,笑容快要止不住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本以为流儿的心选会在外门搞耍三巨头之中,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难怪对她们置之不理。
真是个狡猾的小鬼头!
颜冰伶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儿子”,逃过了萧家女娃魔掌,又摆脱天降黄毛,却被自己的亲传首席拿下,葛兰别提有多得意了!
什么高天世家大小姐,什么青梅竹马未婚妻,什么朱圣王朝长公主。
不足为惧!
儿子还是儿子,大弟子也成了女儿,甚好甚好。
再者说,杳儿家世清白温柔贤惠,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孩,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公主病大小姐更适合当老婆。
如果能把云流将托付给琴杳照顾,也算对得起师妹了。
“兰座,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这对新人订下婚期吧,趁热打铁,反正萧家那头也退货了,别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苦艾语出惊人,葛兰听到这话捏了把汗,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急忙制止:“先生使不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冷静一下!”
开玩笑,真把颜冰伶当摆设不成,要是未经允许就把他的宝贝养子拐跑,指不定捅出多大篓子。
说到底小师姨才是师妹钦点的云流正统监护人,葛兰不过是自诩的二娘罢了。
等天象峰首座回来发现家被偷了,那时候云海五峰怕是乱成一锅粥,搅得天翻地覆......
“首座糊涂啊,迟恐生变,反正云流在剑道方面已是无路可走,何必浪费时间,倒不如趁此机会退出师门,以药庐供奉身份加入我清霞峰,如此一来与杳儿结合名正言顺。”
苦艾长老一拍桌子,这样才稳妥嘛!
“唉,你有所不知,冰伶绝不会答应的。”
葛兰双手托胸,犯起了愁,最难的部分大概是“打”动颜冰伶,可她不是对手啊!
苦艾先生的想法是极好的,和云某人不谋而合,只是人家不稀罕这一亩三分地。
这边两个老东西在谋划偷家,琴杳收拾完内务就跑去霞芳阁开门营业,心心念念的少年却还在药圃里劳作呢。
老板娘回来了,店里更是人满为患,取号的神华弟子打中午起在门外排起了长龙,哪怕没病没痛见琴师姐一面也是好的。
清霞峰大师姐去年云海人气票冠不是假的,问就是好事弟子匿名统计,哪怕内门长老也想多一位辅修丹鼎的贤内助不是。
“欢迎光临!”
一身青云大褂的知性女子柔声问候,霞芳阁招牌便是这位成熟干练的美丽药师,业务能力爆表。
最近姬诗羽根本没闲工夫骚扰萧炘然,下了课就跑来上(蹭)班(饭),没看见某人大为失望,垂头丧气换好工作服。
云师兄不在,饭谁管啊?
自从尝过神油小子的手艺,黄毛一顿不吃馋得慌,嘴巴都被养刁了。
姬诗羽越来越瞧不上学府食堂里的粗茶淡饭,怪不得炘然难以下咽,给前夫伺候惯了。
她非得把那严重超支的十万狠狠吃回来不可!
禾田田挤进柜台,朝打扫卫生的雏菊旗袍小娘努努嘴,坏笑道:“师姐可得抓把紧,人家都追到这来了,你们俩公平竞争。”
“金发,原来是她.......”
琴杳笑了笑,敲了敲禾田田脑壳,叫小丫头休得胡言乱语,不准起伏小云先生。
师弟这么好,受女孩子欢迎也是很正常的,就连如此优(智)秀(障)的师妹都无法避免。
对于云流,琴杳既是喜爱也是感激,不知不觉就将善良体贴的少年当成了另一个弟弟看待,同时也很享受难得被他人照顾的温馨感觉。
今日云流来得晚些,黄昏才晃悠到神华坊,脸色更苍白了。
琴杳看得心疼,唤来禾田田接手,将正要上钟的少年拉到内室,柔软小手轻轻按摩,缓解僵硬肩膀,语气嗔怪。
“你今天先休息吧,让我来就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已经帮我很多啦,现在可不比以前,你气海本就不足,应当多注意调理自己的身体才是!”
“没关系,我可以的。”
“不!准!”
琴杳竖起食指点在云流鼻子上。
“好吧,那我来帮你打下手,反正某些学徒也派不上用场。”
门外,小黄毛正在辛勤工作,俏脸上挂着甜美笑容给路人分发传单,突然打了个喷嚏。
“强身健体了解一下.......阿啾!”
是谁在说她坏话!
禾田田总算是开发出了姬诗羽的真正作用,将花瓶本色发挥到极致,直接放置在大街上招揽生意,效果极好。
丹房之内,一男一女密室幽禁。
虽说之前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少,可黑灯瞎火的总归叫人心猿意马,琴杳轻抚胸口,而且被一名准三品药师盯着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不会在师弟面前出糗吧?
“那我可就献丑啦!”
琴杳手法熟练,调配丹炉浸泡药材,待到里头的灵材完全融解,素手刚要添入辅料,云流开口了。
“再等一等。”
琴杳眨眨眼睛,毫不怀疑。
直到炉心灵火逐渐变色,被灵材所染,少年才点点头。
老板娘小心翼翼照做,微调了一下步骤,她的手法大致没问题,比禾田田等人纯熟也更细致,只是一些瑕疵还需精进。
半炷香后,琴杳捧起小鼎凑到鼻间嗅了嗅,神识鉴定,欢呼一声,兴奋地抱住云流。
“天呐,是地阶破秽散!爱死你啦!”
苦艾先生是地道丹修,指点琴杳多年,依然成功率感人,往常只能碰碰运气,始终抓不住诀窍。
没想师弟一眼就能指出问题所在,仅仅是一些瑕疵修正,便让玄阶灵药提升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