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也是不好意思，赶紧调整站姿。
分开后，二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刚刚的事。
只是流转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多了几分微妙的旖旎。
他们就这么一路乘着灵鹤飞行。
虽是身处高空，但对于有心之人而言，想要辨认出他们并非难事。
毕竟修仙界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玄奇手段。
不多时便能看见苍宇峰，意味着这短暂的旅程即将画上句号。
苏夜心情复杂。
那心跳加速、那不曾体会过的推背感都让他意犹未尽，可是一想到自己是站在前面的那个，又莫名有点羞耻。
这让他不禁再次想起了那款Galgame。
在某条线中，伪娘男主坚定地选择将后方阵地交给女主开发。
这剧情对于当时小小的他造成了大大的震撼。
若是今后还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成为在后面的那一个。
苏夜暗暗下了决心。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事情？
自己原本的策略是，在获得金仙实力前，尽可能远离危险的卧底们。
现在却在思考下一次与大长老共乘灵鹤。
懂了，苏夜全都懂了！
这是大长老的阴谋。
在空中利用“吊桥效应”让自己中招。
这女人，果然恐怖如斯！
要不是苏夜两世为人，搞不好就真着了她的道，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想通了这一层，苏夜迅速冷静下来。
“我们在那边降落吧。”苏夜指了指后山一处空地。
刻意避开了少女们开垦的“田地”。
苏夜可不希望大长老发现自己CPU弟子们干农活然后无情戳穿自己。
李素怀没有多问，照着苏夜的指示行动。
她虽然好奇，但出于礼貌，并未放出神识窥探。
比起那些弟子，她对苏掌门更感兴趣，没必要在细枝末节上惹他不快。
灵鹤缓缓降低高度，苏夜看准时机跳下。
稳稳落地。
呼！
少年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今天多谢，改日换我来好好招待大长老。”苏夜挥手，目送大长老离去。
这一趟，除了吃了顿饱饭，并没有什么收获，但好在也没什么损失。
计划可以继续顺利进行。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夜还是比较满意的。
回去看看弟子们的成果吧。
如是想着，他催动起掌门令牌。
见掌门归来，秦雅与一众少女都很开心。
苏夜毫无疑问是苍宇峰的主心骨，有他在，大家都感觉心里踏实；就算不考虑这一点，光是有这么一位俊俏的小哥哥陪着她们也是极为养眼的。
唯有陈泠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
少女衣袍湿了大片，双眼没有神采，小嘴微张，双唇打颤，小脸却涨得通红。
像是要坏掉了似的。
苏夜嘴角狂抽。
如果说他离开前少女还是陈泠，现在则是成了“陈令”。
他都怀疑少女下一刻会不会倒在地上，左手弯曲，前伸的食指滋出最后一点水花，朝着远方流去。
再配上“不要停下来啊”的名台词和《希望之花》……
嘶！
自己虽说安排她们种田，但也没这么压榨她们吧？
这些少女选择了他，他也不会当利用完就不负责任的渣男，本就打算事后给这些被自己虚耗一个月青春的女孩子一点补偿。
“张嘴。”苏夜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低声道。
陈泠本就处于“阿巴阿巴”的状态，下意识便乖乖听话。
苏夜给她塞了一颗清凉解暑的丹药。
冰薄荷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少女的眼中这才渐渐恢复了一点生气。
苏夜叫停了所有工作，让众人围坐成一圈，开始询问情况。
“这都怪我，要是我能帮上更多忙……”路灵犀低着小脑袋自责道。
掌门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是协助陈泠搞好灌溉，如果自己能多出些力，陈泠就不用勉强到这个地步。
“这不怪你。”陈泠拉住路灵犀的手，轻声宽慰道：“是我想要挑战自己的极限，却用力过猛，害大家担心了。”
昨天她觉得种田新奇，以尝试体验为主；今天则是打算认真起来，不仅完成了近九成的灌溉，还主动用水雾给同伴们降温。
问题是她只有炼气期，这样的消耗对她而言太大了。
否则在这大夏天里，拥有水灵根的她想抢在别人前面被热坏，还是挺有难度的。
少年不由扶额，批评道：“我是让你们种田，你这样过犹不及！”
陈泠不解：“但是，我之前听教导执事说，可以通过挑战自己的极限寻求突破的呀。”
她们可都是憋着一口气呢。
即便是脾气再好的女孩子，也不会容忍别人嘲讽“恋爱脑挖野菜”什么的。
苏夜叹了一口气。
这是受鸡汤毒害不浅啊！
极限突破？那是爽文里主角的待遇，正常人学不来的。
这世上存在幸存者偏差，比如说一百个人学，九十九个都寄了，剩下那人却把这一条当作宝贵的经验传授下去。
这不妥妥误人子弟么？！
跟这种人比，苏夜都感觉自己是带善人。
毕竟他只是忽悠她们，却不会这么坑，就像某些智商税产品，谋财但不害命，主打一个有底线。
然而，想要扭转错误的观念，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这种时候，直接说教往往起不到什么效果。
“正好你们休息，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少女们连连点头。
秦雅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可是知道苏掌门的话语能有怎样的“含金量”。
“从前有一处悬崖，旁边立着一块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假如你不勇敢地跳下去，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一只鹰？’牌子上的话语鼓舞了许多不会飞的禽类，它们中不时就会有禽来个信仰之跃，却毫无例外都被摔死。”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视线扫过众女，提问道：“你们猜猜，这块牌子是谁立的？”
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雅则是托着下巴，在思考这个故事的深意。
苏夜没有让她们想太久，片刻后就公布答案。
“元凶是住在山崖下的黄鼠狼，靠着这一手，它几乎天天都能吃到新鲜的禽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