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苏普现在是个黑户，没有必要的学历证明，莫蚀联系了社区的朋友只能给苏普一份便利店收银的工作，夜班。
傍晚，苏普来到了他的工作地点，阳光便利店。
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相还算和蔼。一见面店长就丢过来一块黑色的三角巾，“新来的店员是吧？这夜班我还是有些事得交代一下，这块三角巾你收好。看到门口的风铃了吗，要是值班的时候响了就马上戴上坐好，别沾上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灵能力者，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开店。明白？”
苏普看着那个风铃，愣愣地点头，对这里居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真实。
城里有鬼怪出没为什么不管呢？莫蚀说，城镇的外围都是有灵力阻隔立场存在的，一般的鬼怪进不来。至于阻挡神灵？没必要用一年甚至几年的消耗来抵挡一次攻击。有些人想着利用鬼怪的力量来达成某种目的，他们就会主动接引那些玩意，进了一个就能有第二个，再然后就是瞎闯硬突进来的了，当然也不排除拜月教的畜生造孽干扰立场。
第一个晚上过得很顺利，来店里的都是些正常客人，人也不多，很惬意。苏普忽然起了种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一个简单的循环构成了，上午补觉，下午和老莫一起压马路，看着太阳一点点下沉，顺路观摩一下老头们下棋，偶尔自己来一局然后大败而归，时候差不多了再去便利店上班，说不定还能表演一手右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个小区里周末能见到很多小孩子，有的会叫苏普哥哥，然后给他塞一根棒棒糖就跑了；有的会拉着他去做游戏，对高中生来说很幼稚，但是对大学生来说刚好，就是单纯的高兴。或许自己也算是个老人，带孙子，这样想好像更高兴了。
周六下午，苏普回来吃晚饭，一进门就看见莫蚀和一个六十多岁的生面孔聊着。看到苏普回来了，莫蚀招呼道：“饭菜在厨房，自己去吃。”
“那您老继续聊哈！”苏普见没啥不对的地方，就恰饭去了。
“哟，莫老，你领养的孙子？”坐在莫蚀对面的男人讥笑道。
“别打他的主意。”莫蚀的表情变得凶狠，“你来这边干什么，拜月教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您先别急啊，我就一路过的，发现莫老您在这纯属意外之喜。当然如果您能助我完成任务就是再好不过了。”男人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莫蚀：“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已经和拜月教没有关系了，在我联系执法者之前你最好快点离开。”
“看来您还是对当年您媳妇那件事芥蒂太深啊，真的，我敢保证那纯属意外……”
“闭嘴！”莫蚀大声喝断男人的话，引得苏普探头看看情况。
“那我就不打扰了。”走出门时男人不忘记下门牌号，“老东西！”
“老莫，还好不？不是啥大事儿吧？”相处久了，苏普对莫蚀的称呼也变成了老莫，而莫蚀似乎更喜欢这样叫他。
“没你的事儿，继续吃你的，别迟到了。”莫蚀去拿筷子，苏普已经把饭盛好了。
“嗯嗯嗯。”苏普应付道，“哎，老莫啊，我向你打听个事儿啊，你知道拜月教不？”
莫蚀抬眼，“那都不是些好东西，少打听，神降以后那些崽种就一直在搞事。”莫蚀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快上班去！”
“好好好，马上去。”苏普把自己的那副碗筷洗了过后换了双棉鞋出去了。
依旧清闲，不过有点冷了。
第二天上午苏普没能睡个好觉，他被窗外震天的锣鼓声和女人的哭嚎吵醒了。苏普睡眼惺忪，在客厅看到了一脸严肃的莫蚀。
“老莫，是发生啥事了吗？哭成这样。”苏普好奇地问。
莫蚀叹气，“对啊，出大事了，陈老二家的娃娃死了，心窝子都给掏干净了。”
“啊这，凶手找到了吗？”“没有，现场没有什么有效的痕迹。”
“那你说有可能是啥非人的玩意儿不？”苏普问向莫蚀。
莫蚀摇头，“我希望不是，我没去看不知道具体情况，杀人犯可比那些东西好解决。我去打个电话。”还是报备一下，看看能力者组织会不会派人下来调查，毕竟拜月教的渣滓来过，可惜不能明说，别把自己搭进去了，莫蚀心想。
死了个人，但生活还得继续，晚上苏普还得照常上班，不过今晚倒是来了个稀奇客人。苏家的小孙女，大家都叫她小小，在读高一，父母到一线城市打工去了，家里就剩了她和她奶奶。平时由于要照顾老人，小小晚上基本不出门的，今晚倒是来光顾这小店来了。
进来的时候小小手里袋子还装着些彩纸、胶棒以及一些基础的电路元件，不过小小她也只买了一桶方便面和一颗卤蛋，当消夜了。在付款的时候苏普在小小的羽绒服袋口注意到一点银色的闪光。
问过后知道是美工刀，买来完成学校手工作业的。
“慢走啊，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要小心啊！”苏普在柜台吆喝，目送小小离开。玻璃门关上，透过它苏普发现部分地面微微有点发红，好像就沿着小小离开的方向，定睛看时又没有了。
老板的家就在便利店的上层。到了换班的时候老板从楼上下来了，撇了眼外面，又看向躺椅上的苏普，把他叫醒了。
“苏普，昨晚来过那些客人？”
“嗯？就对面那单元的曹叔，老李头，哦，还有姓苏的那家的小孙女。”苏普眼皮还在打架，勉强把昨晚的记忆成功调用了出来。
李老板听到前几个的时候倒还觉得没问题，都是常客，这小小来的时间……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吧，你先回去吧，实在太困了就再躺会儿。”
“好嘞，老板你说的哈。”说完，苏普又倒了回去。
苏普不知道的是，昨晚他看到的若隐若现的印记在老板的灵视视界中猩红得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