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逸还以为陈默能说出什么话来呢，这种说不上证据的臆测根本就站不住脚，有凌霄云的人帮忙引导舆论，陈默压根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既然陈默不听话，想要闹，那就让他闹，在此之后也有理由把他直接开除了。
这么想着的柳俊逸也算是安下心来，只是在眼角的余光瞥见身侧程晨的笑容后，眉头又不禁打起了结，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
面对台下质疑的声音，陈默则是微微一笑，凌霄云的人当然不会让他轻易带着同学们的思维走，提出质疑是必然的。
他也没打算把这种间接的猜测当做决定性的证据，只是作为一个引子，让同学们先入为主地站在他这一边。
更何况要说站不住脚的话，台下那几名学生所说的更加站不住脚。
他不急不缓地高喝起来：“可信度？那我来问问，凌霄云有什么可信度？大一的同学们可能不知道，但你们可以问问学长学姐，问问你们的辅导员，凌霄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怎么进江大的？平时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我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吧？上学期校门口的打人事件，上上学期……”
不等陈默说完，台下的声音便再度响起，打断了他——
“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你就说你是不是打人了？”
“就是，现在拿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出来说事有什么意义？
“有本事你就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啊！”
陈默摊了摊手：“最开始扯东扯西的不是你们吗？我不过就是顺着你们的话题往下聊，怎么现在看你们倒是急得很呢？”
陈默讽刺的言语攻击意味明显，其攻击的对象不言而喻，自然是刚才台下出言的几名学生。
吃瓜的同学们此时也对如今的状况了解了七八分，陈默会出现在台上是为了给自己辩解，而原本作为受害者的凌霄云不愿意看到陈默给自己洗白，于是找了一些人来和陈默唱反调。
所以，这不单单是一场澄清会，还是一场辩论会。
至于作为观众的他们要如何抉择，就看辩论双方的表现了，谁赢他们帮谁。反正对他们这些旁观者而言，有一场好戏看总比之前老师的催眠曲要强许多。
凌霄云的人被陈默给噎下去了，心中自然是很不爽的。
重新组织了语言，正跃跃欲试呢。
“急……”
恰好此时，陈默兜里的手机响了，陈默知道是时候了，便举起手掌。
台下的声音一下子被同学们的惊呼声给压了下去。
随着他手掌举起，荧幕上的画面竟变成了实拍画面。
这般场景再度令所有人惊讶，吃瓜群众们很想看看他们的这位学长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而秦素婉此时也算是明白之前陈默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的了。
之前他双拳难敌四手，别人是专业的网络水军，他就算想出来解释什么也没人会听他的，只能是淹没在流言蜚语当中。
但现在不一样，尽管有凌霄云的人在下面造势，但陈默身处舞台中央，所有人的视线焦点，有着天然优势。
而且当面对质的方式，像陈默这样占着理的一方绝对是优势方，其他人只能通过侧面攻击陈默。
不仅如此，陈默居然还拉拢了程晨副校长帮他打掩护。
她早就听闻程晨和柳俊逸不对付，但这般行为依旧十分大胆。
现在看来，陈默是赌对了，程晨确实帮到了他，稳住了教师方，让他可以安心进行自己的表演。
接下来只要陈默能够拿出决定性的证据，就能够彻底击破谣言。
至于陈默到底会用什么法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秦素婉也很好奇，看那荧幕上的画面，似乎是某人开的直播。
随着镜头的晃动，一个个身穿警服的公职人员出现在了镜头内。
“准备行动——”
其实在论坛谣言出现的当天晚上，陈默就和舍友们探讨过这件事的处理方式。
大家当然都不喜欢被冤枉的感觉，但在如何为自己申冤这一点上，众人产生了不小的分歧。
首先，最重要的当然是找到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
可是那时候的事没有物证，人证也不见得联系得上，所以他们想了一个间接的方式——搞了这波网络水军。
只要能证明黑他们的帖子是网络水军的杰作，那么这些言论自然没有任何可信度，甚至可以反讽对方心虚，让这件事的风评转向他们这边。
而想要证明这一点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找出水军的位置，带警察过去一锅端了。
刚好陈默他们有一位名叫张伟的舍友，在技术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想要找到水军的位置并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的做法也有个问题，就是没办法将这个信息传达给所有同学。
如果只是通过新闻播报的方式来传播这个信息，哪怕是加上了他们的名字，估计也不会引起多少反响。
而如果像水军一样通过论坛发帖来澄清，没有人帮忙炒作同样不见得会引起多少关注度，甚至连真实性都可能遭到质疑。
实际的效果与其说是解决问题，不如说同学们估计就只是看个乐子，看过也就忘了，对他们的印象也保持在原来的基础上。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产生了不少争执，最终不了了之。
只是第二天，柳校长自己把答案送到陈默手中。
如果是当着同学们的面说，哪怕到场的只有大一新生，但这种面对面的方式，让自己成为所有人聚焦的焦点的方式，就能够确实地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灌输给同学们。
这时候就算有人反驳，也可以当面把他们怼到哑口无言。
不仅仅是校长的助力，秦素婉的出现以及表明的立场也让陈默彻底放开手脚。
秦素婉将这件事的热度保留住，同时在整件事中保持着神秘的立场，让同学们进行自主思考的议论，可以说是把原本吃瓜看戏的同学们一起拉进戏里，让他们对这件事更加关注，也让整件事情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而陈默等人则配合着张伟，在这段时间内找到水军的位置，并联系了公安，约好在今天进行围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