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杞算是司空零露的私教。
当年五域大比结束，杞天青夺魁后叫嚣五域盟主，大乘修士。最后盟主非但没有降下惩罚，反而许配其女儿姬纤洛，定了终身大事。
当然这只是以讹传讹，具体过程还是相当曲折的。
可那又如何呢？
这样梦幻的结局，杞天青一战成名，他的热血故事被所有年轻人所倾慕，撼动了整个修仙界的风潮。而司空零露就是其中的小迷妹之一。
自比赛结束当天，就尾随荀杞，衣食住行都跟在屁股后面，求着拜师。她的执着比起忍者，更像个狗仔，如此持续了大概有两周。
荀杞先支撑不佳了......他不能一直戴着面具。
小姑娘样貌蛮可爱的，加上荀杞还未尝试过作为人师，有种新鲜感。最终姬纤洛也勉强勉强同意，这才答应下来。
司空家有个蛮大的宅院，二老常年在外，往往就留下司空零露一人，空荡荡的。他过来教学倒也方便，不用在乎什么杞天青的身份。
已至夜幕，时间有些晚了。
墙院不高，荀杞熟练的翻墙进入。
少女正在院中练剑，身形飘逸洒脱，却柔中带刚，一招一式似有些执念。
院子里有棵桃树，她一身白色宫裙于月夜树下舞剑，似翩翩仙子，浪漫的很。可惜早己过了花期，凌厉剑锋只震得树叶落下。
司空零露天赋很不错，十七岁，化神初期。
“谁！？”
察觉到声响，一阵凌厉的目光朝荀杞袭来。
待其看清，只一瞬，眉眼中便化为欣喜。她丢掉手中长剑，喊着师父，小跑着的来到了荀杞的身前。
月光清冷，洒在少女白皙精致的锁骨上，明晃晃的。
“师父，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司空零露乖巧地帮他取下面罩，这是他们两个的秘密。
“家里人不在吗？”
“嗯嗯。”司空零露点点头，“父母今早又出发了，只留下零露一个人，师父呢现在想偷偷教学什么都可以啦。”
这句话哪怪怪的。
不过他们日常交流就这样。司空零露话语带点女孩的调皮，再加上荀杞的纵容，毕竟他也不想做一个刻板的师父。
“欸！”
零露突然大惊失色，凑近荀杞，又用小鼻子闻了闻。
“师父...女人的味道......”
荀杞连忙退后一步。
“咳咳咳。零露啊，大人的事，小孩子最好别问。”
“那人家下个月就满十八岁惹。”
“那也不行，没到就是没到。虽然遗憾，但是差一天、一秒你都还是一个小孩子呢。”荀杞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待时机成熟，为师自然会把这些讲于你听。”
语罢，荀杞故作高深的向远方望去。暗中却偷瞟司空零露的反应。
“知道了，师父。”她点点头，不再问了。
这小丫头今天这么乖？
荀杞疑惑，往常应该没有这么好打发的才对。
可少女已然不在胡闹，她捡起剑。随后目光坚毅，身型微微压低，以双手握柄，缓缓地将剑举过头顶。斜立着的宝剑倾泻起月光，这正是暮雪剑法的起手式。
“请指教。”
荀杞呆了一瞬，终归是了然了。
五域大比毕竟是对年轻一辈最重要的考核。明日一战既是为了名望，也是对多年来修行成果的重要检验，看来她对此也很上心。
荀杞会意，摆出同样的架势。只不过，用的呢却是木剑。
剑法这种东西，只要掌握了便不会忘却。荀杞几世光景很多流派的剑法都已修炼至大成，但老实说，最爱的还是这款。
暮雪剑法一旦起势，宛若玉蝶飞舞，身姿灵动，虚影重重。
荀杞率先出手，两人的身影在宅院之中闪转腾挪。月夜下，脚步闪过的地方仿佛只留下幻影。剑影之间偶尔碰撞，只短暂交接，飞溅的火花便伴着焦味消逝在空。
热身结束，伴随着零露逐渐适应，荀杞的速度也提的越来越快，打击愈加沉重，似在探寻少女的极限。
“小心了。”
荀杞压低重心躲过零露的挥剑，随后以揽月之势，忽地对少女的下盘一记横扫。
他本意是引导其跳跃躲避。
可她却惊叫一声，吓得蹲下了。
事出突然，荀杞虽然及时卸力，但剑面还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上去，碰巧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啪”的一声，清晰而悦耳。
响声过后，司空零露捂住屁股，咬着嘴唇。两人尴尬的对视了两秒。
“师...师父...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然后她直接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因为你的求饶，停下对你的攻击！”荀杞微微皱眉。
“呜哇哇哇哇哇...”
他能看出，零露的哭泣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暮雪剑法讲究的就是灵活应变，你刚才的表现...”
“呜呜呜呜呜！”
“很好了，刚才我们交手了二十几招，零露的进步很大。只是，最后的那下，你应该能躲开的才对嘛。” “师父你还说！打中我的屁...屁股很得意吗！？”少女嗔怒着，手臂轻轻抹泪，身子伴随抽泣微微发抖。
可怜兮兮的。
“这...”
荀杞终归是心软了，朝少女靠过去，伸出手轻抚她的头。司空零露微微出汗，但浓密的发丝间却水墨般顺滑，隐隐透着果木的香味，很好闻的。
感受到荀杞的触碰，司空零露明显颤动了一下。她停下哭泣，起身便抱住了荀杞的腰。
“师父...抱......”
“好吧。”
零露把头埋在荀杞怀里，一脸满足的像猫一样蹭了又蹭。又开始嗅他身上的味道了。
司空零露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头。
她抱的很紧，胸前的丰盈，按身高正好紧紧贴在荀杞的腹部。这是少女特有的柔软，但荀杞明白，作为纯洁的师徒关系他不应该注意到这点。对，他们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等等！她里面没穿！？
呼吸间，果木的香气更加浓重。
他不敢再去想更多了，会尴尬死的......
司空零露的境界...嗯...在同辈人中算得上翘楚了，暮雪剑法也已经练至小成，在这次大比中应该可以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他可以放心。
司空零露胸口蹭啊蹭。
“好了好了。”荀杞连忙拍拍零露，可她完全没反应，好似粘死在他身上了。
“快，快...我有东西给你。”荀杞急了。
“哦？是什么。”零露从他身上恋恋不舍的下来，抬起头，她一脸得意的坏笑。
还好，荀杞确实准备了礼物。
掏出一把长剑，泛着淡粉色的光。
外观不重要，没人在意，重要的是这是一把天阶的兵刃。
武器品级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阶。其实这之上还有绝品，但数量寥寥无几，一般不作讨论。名门世家的子弟往往都才使用玄阶抑或是地阶的武器，天阶已然相当珍稀。
“此剑名为寄瑶，天阶中品。”
本来荀杞是打算将其作为司空零露十八岁的生辰礼物的，但正好明天大比用的上，想想便提前交付了出来。
“哇！”
司空零露眼里荡漾着粉光，肉眼可见的开心。
此剑末端由玉石打造。她接过宝剑，入手先是冰凉，随后剑身的粉芒便逐渐将司空零露包裹，隐隐有连通之意。
这把剑只认女子，还得是完璧之身。荀杞就算可以凭修为强行操控，但这毫无意义，看到司空零露将剑顺利收下，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她原本的那把以自身命名的零露剑，就不知该作何处置了。
司空零露反复看看两者，眉眼中尽是不舍得。
尽管这两把剑的品阶差距极大，但零露剑作为贴身佩剑，日夜陪伴，早已产生感情。作为剑修，荀杞深深明白这点。
“那个，零露剑就暂存在我这里吧，玄品我也用的上，会帮你好好保管的。”
“好，谢谢师父...”司空零露乖巧的把佩剑交给荀杞，脸颊一下子变得绯红。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有些犹豫。
“行，那我先走啦，你早点休息。”
该回去看看姬纤洛了。
两天时间，也有些放心不下了。毕竟大小姐，她又是喜欢压抑自身情绪的类型，一生气不太好哄...
“啊？咋了。”他发觉手被司空零露紧紧攥住了。
“师父。”司空零露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小小的讲，“我怕...害怕一个人......”
“您陪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