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杞整理好衣服，牵着姬纤洛的小手走进院子。
司空零露半蹲着，撒了些谷物在地上。
正饶有兴致的看几只身型似鸡的妖兽，扑腾着金黄翅膀，奋力的争抢吃食。
“重明鸟。”
荀杞一眼认出。
它们身型似鸡，倘若叫出声来则像凤凰一样嘹亮动听。可惜现在没叫。
那荀杞是为什么知道的呢。
重明鸟，其最重要的特点其实是好吃。
肉质鲜嫩，且回味无穷。
这是荀杞在荒野求生时，菜谱上的常客。而每当在给它们拔毛时，它们总会发出好听的叫声，啊呀呀呀叫个不停。
直到熟了为止......
看饿了。
“师父，要试试吗？”司空零露的声音把他从幻想拽回现实。
她先是幽怨地瞪了一眼荀杞和姬纤洛牢牢牵着的手。随后分出些谷物硬塞给荀杞，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
姬纤洛笑笑，主动松开手，她不说话。
“这......”
重明鸟瞬间捕捉到了食物的去向，几只鸟儿直接一拥而上，扑腾着翅膀，对着荀杞的掌心开启猛啄。
疼到是不疼。
身上却扎了一堆鸟毛。
“一群贪吃的东西！”荀杞心中暗骂。“就是因为贪吃，所以你们才会这么好抓，知道吗？”
但是没办法啊。
尽管荀杞恨不得把它们当场炖了，司空零露可能会因此难过。
她有很喜欢动物吗？
而且……
荀杞将目光瞥向另外一边，薛灵芸......
薛灵芸她也是妖兽啊。
妖兽化型。
那当着她的面捕杀妖兽真的好吗？
妖兽之间当然是会弱肉强食没错，荀杞还是觉得，这不太妥。
有踩雷的可能。
荀杞胡乱分析着，薛灵芸碰巧在看他。
她说，吃呗，没事呀。
“啊？”
“正好饿了。”司空零露嘟囔着，起身拔起寄瑶剑......
“啊？”
一道干净利落的剑浪扫过，重明鸟，它们到死也没叫出来一声。
荀杞懵了。
她们前几秒不是还一脸开心的在喂吗......
今天一早起来，这几个女人似乎都有点难，懂？......啧
……………………………………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处理完鸡肉。
荀杞打算做一道土豆炖鸡。
去了毛的重明鸟，肉质粉嫩，模样真是和去毛鸡一毛一样，荀杞就打算把它当作鸡来烹饪。
至于葱、姜、蒜、辣椒、土豆这些所需的配菜……他和零露上次来时也在后院种了。
巧了不是。
老宅的灶台还算好用。
滋啦啦啦——
油温正好，食物按次序下锅。司空零露就站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只是，荀杞觉得今天的司空零露哪里怪怪的。
明明是独处，除了给他递东西之外，就没有其他交流了。
似乎，心不在焉。
脸还红红的。
“是不是生病了......”荀杞担忧的问。
秋夜很冷，是不是昨晚谁睡不老实，抢她被子了。毕竟她醉倒了也还不了手。
“我没事，师父。”察觉到荀杞的视线，她又将头一下子偏开。
“没事就好。”
司空零露现在满脑子都是废料...
师父……他昨天时而甜言蜜语，又狂风骤雨般的…好长……姬纤洛明明都那么求饶了……他还要继续，但很快她又变得快乐。
那两个人怎么可以这样那样...…折腾那么久，折腾到不行的......
大火收汁结束，鸡终于炖好了。
女孩还是呆呆地看着墙上瓷砖的裂痕，不知在想什么。
“零露？”
“啊！”
司空零露猛然颤动一下。
一惊一乍的，吓得碗从她手中跳脱出来，啪嚓，清脆了一地。
“对不起......”
“你去喊她们吃饭吧，我来收拾就好……”
喝酒喝的，荀杞想。
院子里的那群妖兽已经被打发走了。
薛灵芸也帮忙打扫，清理完院子沉积的一层柳树叶后，将餐桌搬进院子。
房里灰大，他们选择在院子里吃。
莫名有种一家四口的感觉。
“师...师娘......”
“好，零露真乖，你也吃。”姬纤洛就坐在司空零露的旁边，搂着她的小软腰，给她夹菜。
手也不老实。
明明她长得看起来更幼一些......
零露和薛灵芸倒是没交流。薛灵芸就一直埋头吃饭，一碗接一碗，毕竟是妖兽嘛。
几个人就这样围着一桌吃饭，其乐融融的，没吵。
荀杞心里琢磨着，可能是他想多了叭。
这几个人确实也没有争抢的理由。
至少现在还不是敌人......
零露是徒弟，姬纤洛一直也蛮喜欢她的，常向他询问修炼进程，需不需要丹药，好似也把她也当作徒弟。
唯一有问题的，还得是江奈雪。不不，她若是来，那百分百就要打起来。
她和姬纤洛可没少打！
见面就掐，话都说不上两句的那种……
“你的雷劫怎么样，大概是哪天？”姬纤洛突然问，荀杞心头一惊。
几个人顿时撂下碗筷，齐刷刷的看向荀杞。
于是他擦擦嘴唇，慢条斯理起来，“境界已经压制到极限了。”
“时间呢，大概还有一周左右。我到时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不必担心。”
“很稳。”荀杞又补充了一句。
“……”
“师父一定可以的.…..”
“是啊，毕竟都那么努力了，上天不负有心人嘛。晤，还有这枚金麟丹，这几天找时间炼化一下。”
荀杞把丹药又取出来，给她们看，诺，很漂亮。
这么多世转生，这大概是他见过最宝贵的丹药了。他看着姬纤洛，笑了又笑。
然后姬纤洛瞪了他一眼。
荀杞还是想把金麟丹的事明确提出来，就是给他了。提出来好，毕竟在场的人皆和这枚丹药有些关联。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
大家都静静吃饭，餐桌上只剩下寥寥的，餐具碰撞的声音。
荀杞不想这样的。
已经尽量表现得很轻松了。
天雷，那个东西，说不准的，时间也说不准。
只知道，再被天雷劈上一次，他的境界大抵就要充满了。然后直接就开始被动渡劫，也挺好的。
荀杞他是有私心的，嗯...…毕竟姬纤洛难得有休假，就按照约定多陪伴她两天。
搞不好，就是告别。
不过，渡劫之前，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姬纤洛...…司空零露...…江奈雪...…这些女孩子无疑是他最为珍视的存在。
但是有一个人......
就是那个自称田芳的陌生女孩。
极为特殊。
伴随每世重生，那人必定会在某个时间，某处地点与荀杞打个照面……
然后或多或少，抑或无可奈何的交谈上几句。
这一世甚至是在女支院......
搞什么。
这，巧合？
荀杞打算渡劫前，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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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补昨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