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道爷我啊,真的不会魔法了

作者:孑孓啊 更新时间:2023/9/30 16:35:14 字数:2418

是日,天朗气清。

飞鸟掠于云间,迎霞展翅,若疾风袭来便低头俯首,羽箭一般自上而下透穿云层。

蓬松如飞絮的云层往下,是东洲千山勾连绵延,斜阳满照阳坡,踏出无声的灿烂。

群峰缄默,静若惘闻,竹木幽幽,溪流汩汩,远崖峭壁有飞瀑落就银河,翠峰腰间尽是生机滔滔的鸟兽。

僻静无名的山丘上,有座挂了块破旧木牌的小庙,无云而起的烟雨在青石板路上轻溅,庭前焚起一抹清香。

少年道士穿着灰扑扑的道袍,叼着条草根往空落的寺庙走去,散漫自由的样子似是闲庭信步。

道士的卖相极为不俗,带着稚气的面庞白净洗练,和沾满风尘的衣物不同,像是漫漫长夜里那轮硕大明亮的圆月。

如同天生的美玉,无需精雕细琢便是一尘不染的完美。

再俗的灰袍在少年身上都显得灵性,任何打磨都是不值一哂的赘余。

抬手遮掩住顺着树梢倾泻而下的暖黄流光,陈安把衔在嘴角的草根随手一抛:

“今天也是好天气啊。”

随口这么说了一句,年轻女子莺莺燕燕的俏丽声音从陈安身后接二连三地响起。

“陈道长跟奴家想到一块儿去了,看这茂林芬芳,不如一同出游,奴家一定仔仔细细的介绍给你。”

“前面的不准抢跑!陈小道长~奴家心头有些不适,能帮奴家按按吗?”

“明明是我先来的!道长,前些时日真的劳烦道长了,家父一定要我邀你去家中坐坐,我看现今便是吉时……后面的别扯我头发,我和道长已经约好了!”

“陈先生你别听她们的!这些都是吃你不吐骨头的货色,来这边,我会好好照顾先生的!”

“我呸!馋人家身子的妖艳贱货,你们下贱!不像我,只想与先生共饮风月,心疼先生——”

还没等陈安开口,跟了他一路的女人就自顾自扭打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有个用手挡住胸口的妹子突围到陈安面前,羞红着脸把手抬起正欲说些什么,很快又被其他妹子拖回战场。

陈安轻叹了口气,绷着那张超凡脱俗的白净脸庞,很想嘬两口快乐水,顺便拆包薯片下下饭。

女人打架真好看!

啊不是,你们不要再打啦,这样打是……也不对。

轻轻甩了甩脏兮兮的衣袖,陈安朝着一众年轻女子微微躬身:

“在下只是一介佛门散客,不值得各位姑娘如此这般。空门在前,还请噤声。”

微风轻拂,道袍被微微掀起了一角,陈安惊为天人的侧颜被日光硬生生干出了美颜效果,众女不由得痴了。

“好帅啊~我不行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男人。”

“既然陈道长都这么说了,奴家不做争吵便是,都听先生的。”

“我也是。”

“俺也一样!”

好像混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算了无伤大雅。

【耐人寻味的台词在众人内心树立起正面形象,瞩目值+1】

一如既往的系统提示声落进陈安一个人的耳畔,又一如既往地被正主忽略。

这逼系统的声音偶尔是会跳出来蹦跶两下,然后又啥事不提地自顾自缩回去。

屁用没有,还真不如当它是团有色空气。

朝莺莺燕燕的众女又一欠身,陈安一转身,脚底生风一般快步走进颓败空落的寺庙。

“陈施主,你心乱了。”

苍老又熟悉的声音在陈安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响起,破庙正中端坐着位宝相庄严的老僧,宛若枯木的嘴角微微开合。

眉头一紧,陈安俊逸无双的脸上扬起愁绪,只感觉大师话里有话。

难不成被发现了?!

虽然只在寺庙里面待了个把月,这个僧人已经看出哥们不是道士,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法爷了?

想想还真有这可能!

之前听说,此方世界有个喜欢贼窥探世人,算天算地闲出屁的变态组织,里边的成员也是相互提防,猥猥琐琐谁也不认识谁。

说不准这个破落寺庙的主人也有这嗜好……也是那神秘组织的成员。

毕竟放在穿越前,陈安也算个人尽皆知的法爷。

极擅雷系魔法,动不动还喜欢往湖里任个禁咒炸炸鱼,江湖人称“雷电法王”。

只可惜如今虎落平阳,全身上下的魔力都被榨得一干二净,连个钢镚儿大小的魔力球都汇不出。

而且此世非彼世,力量构架不同。

陈平满脑子的姿势没一个有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乱七八糟的想法堆满大脑,陈安小心翼翼朝老僧那里瞄了两眼。

虽然一副垂暮的样子,体格健硕好似双开门冰箱,蒲扇大的拳头虎虎生风,说不定袈裟下边还有制冰盒摁下去一般的整齐腹肌。

鉴定完毕,一拳能干碎泰森。

这玩意儿真能算和尚?

脑子里面歪七扭八地想着,陈安还是神色肃穆地朝老僧双手合十:“大师明鉴,我内心躁动,似有虎兽喷薄欲出。”

大师:……

“当真是猛兽?”

陈安面色庄重:“顶真。”

“唉……”

大师苍凉又苦闷地轻叹一声:“施主不妨诚实一点,心中心猿难定,正值青春年少,把持不住很正常。”

陈安:?

把持不住?不是在讲我究极法爷的身份吗?

“大师这是何意?”

“你来寺下长住的这些时日,方圆十里的小家碧玉隔三差五上门投怀送抱、暗送秋波,夜晚昏黑又担惊受怕,希望陈施主全程接送。”

“更有甚者芳心暗许,行事颇为大胆,躲在施主的衣柜或是床榻,贫僧的副业之魂险些把持不住,几乎走火入魔……”

“嗯???”

高僧身形一颤,不动声色地用袈裟遮掩神色:“贫僧的意思是,未免有伤风化。”

陈安细细想了想,虽然有些在意高僧的副业,还是信服地颔首点头:“确实有些不妥。”

苍老的声音继续:“所以施主的心乱了,虽谨守男德、护持贞操,这虽可贵,但生理本能却让施主心猿意马。”

这话陈安可就不认了。

“大师这点说得就有失偏颇了,我自幼生活规律,梦想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道士,一日三餐顿顿不落,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每天睡满八小时,大夫见了都夸我身体健康。”

稍作停顿喘口气,陈安接着侃侃而谈:“师父曾经教导我,女人只会阻碍我念咒的速度,让我做一个完美西格玛男人,绝对不要掉进女人用甜言蜜语编织的陷阱,我把这话奉为圭臬,发誓一生都遵守这份至理……”

陈安说得极为坦率,起兴时还辅以动作表明决心,说完后还意犹未尽地看向大师,示意着“你肯定也懂这份至理的宝贵吧”。

“……贫僧冒昧,陈施主师出何处?”

如同掉入回忆的旧井,陈安一脸的感伤缅怀,回忆起那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虐待到大的老师。

算了还是不回忆了。

“不值一提,而且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辈子说不定都抵达不了。”

“……施主节哀。”

大师如此悲悯地回应着。

“啊,大师误会了,那个老不死绝对死不掉的。要是他寄了,我肯定第一个开香槟说好似。”

“啊?”

陈安白净的面庞转出一抹化不开的忧伤,惆怅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只是,他背叛了西格玛男人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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