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很久了?”
林忆淡漠的目光直视戏子,缓缓开口。
“还好吧,本来以为你们会死在鬼魂的手里的。可看样子,虽然时间花的久了些,却都没怎么受伤啊。你们俩的实力还真是让我惊讶啊。”
“要是我能有幸旁观战斗,大开眼界一番那就更好了哈哈。”
戏子的话语中充满着调侃,更是将自身的立场表露无疑,打消了既望最后的一丝侥幸。
可是即便如此,戏还得再演下去。
继续维持着废物人设,说不定到时候交手时还能够出其不意,来个偷袭...
故此,他话语委婉,仍旧虚与委蛇着:
“啊哈哈...那只鬼魂是被戏子大哥你们打跑了,才来我们这儿的吧,我和夜弥也只是趁着他虚弱才将其打败了的。”
“既然鬼魂已经被打败了,那应该能算是安魂成功了吧?”
“要不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回到战术车厢中结算去吧。”
如此傻白甜的话,哪怕是由既望亲口说出,他也觉得格外丢人。
只是,局面到了此刻,戏子却是不准备和他继续演下去了。
“好了好了,既望,没必要如此。”
“我已经充分感受到你那敬职敬业的演技了。”
“如果不是我的源核能力,或许我真的会被你骗到吧...可惜了。”
戏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能力...可你的源核能力难道不是【镇妖邪】吗?”
疑惑被其解答,自己原来真的早已暴露。
既望说不上来此时是何心情,只是有种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般,自己的小伎俩被老师看得一清二楚的难堪。
“哈哈,你是说这个吗?”
而对于戏子,却是正好相反。
每次成功欺骗到新人,他都能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
不然,他也不会是“戏子”了。
只见他从虚空中抬手轻晃,一尊青铜小鼎顿时浮现在其手掌心。
“容我介绍一下,这才是真正的【镇妖邪】!”
“而我自身的源核能力则名为【虚实意】!”
“看破一切虚妄,洞察话语破绽,你的小伎俩在我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哈哈哈!”
自己的小把戏被看穿,却又被戏子用相同的手法欺骗。
既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难看到了极点。
“所以,星海用光幕把我们的退路封住,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吗?”
“难道你们真的要杀了我们?”
“到底是为什么?我们明明只是初次见面,分明无冤无仇!”
破罐子破摔的既望疯狂地输出问题,戏子却是似乎极为享受这一切。
就像每一部作品中出现的反派,都会在大战前像主角团们解释所有的来龙去脉般,戏子知无不言地解释了起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在你们死前,就用这些解释,来为你们好好践行吧。”
“咳咳,我和星海队长同属于一个公会——【灰调】。”
“至于杀你们的原因嘛~”
戏子的脸上充满了戏谑。
“那不是有很多嘛!”
“你们如此青涩,如此弱小!”
“身上的源核又那么诱人!”
“你猜我手上这尊【镇妖邪】是怎么获得的?哈哈!”
“更何况这次试炼还有如此意外之喜~”
说到这儿,他的视线毫无保留地转向了既望身旁,一言不发的林忆。
那贪婪的目光不断游走在其身上,尤其是在那双高挑,裹着黑丝袜的大白腿上停留了许久,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浓厚。
可恶!
这个戏子,简直就是个畜生啊!
看到夜弥被如此直白的恶意侮辱,既望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在戏子那张嚣张至极的脸上狠狠打上一拳。
他没有一刻像此时般如此痛恨自身的弱小。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的话...
如果,我能有件具有攻击性的武器,而不是徒有防御性的盾牌的话...
而就在他咬牙切齿之时,很未开口的林忆却是一点儿也没被影响,若无其事地看向了戏子。
她的面容清冷,依旧如初,气质高洁,而又一尘不染。
只是,随着浑浊空洞的双瞳中高光渐渐消散一空,她的嘴角反而是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妩媚笑意。
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笑容。
“你刚刚说,自己真正的能力是【虚实意】,能够分辨出别人言语的真假,对吧?”
“哼哼,是啊~怎么了?女仆小妹妹~”
说着如此亲昵的话语,戏子还不忘舔了舔嘴唇,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林忆的绝对领域,以至于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
没有理会他那越发轻佻的语气,林忆只接着说道: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件...即将发生的事吧...”
“你会死在我的手上...”
“死得很惨...很惨...”
“脑壳崩裂...脑浆淌出...面目全非...”
“我问你,我说的这些,在你看来...”
“是真话,还是假话?”
直到这时,戏子才猛然抬头,看向了林忆那冰冷而凛然的姣好面容。
只是,那面容顷刻间在戏子眼中变了味。
“?!”
她那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清脆女声,好似冬日的风雪,飒飒起舞,吹拂在戏子的耳边,冻得他耳朵格外生疼。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戏子眼前的景色在刹那间天旋地转。
林忆的爆发出乎预料,就连她身旁的既望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在原地独余一道残影,与脚下那碎裂的地砖相互映衬,证明了她上一刹那的所在。
用全力爆发的速度冲出,哪怕是林忆自己也未曾想到会快到如此地步。
周围的一切都在明灭闪烁,她的思维亦是追赶不及。
只是,在堪堪意识到下一刹那的瞬息,自己的右手五指已如本能般,牢牢地攥住了戏子那张惹人厌烦的面孔,在其上留下了五道深刻的印记。
脚下的速度还未止息,手上的巨力牢牢扣住了戏子的脑袋,林忆仍旧以一种恐怖无匹的速度向前冲刺而去,撞向了客厅后的墙面。
只听“轰隆”一声,仿佛爆弹在几人周身爆炸般的巨响炸裂,戏子那颗寸头脑袋随之嵌入了一旁的墙面。
这还没完,感受到手中生命仍有微弱的余息,林忆得饶人处不饶人,五指再度紧绷用力,将戏子的脑袋再度朝下扣压了下去。
层叠的“噼啪”响声不断,在留存的墙面上再次留下了一道不太规整的沟壑,最终嵌入地面的戏子脑袋,早已殷红一片,碎成了几瓣,再也看不清五官。
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