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从震惊的神态中恢复,既望立刻在半空中调整着身形,试着使用起了这条才刚刚【锻灵】出来的【与天借索】。
残破的屋顶上似乎已经传来了激烈的开火声,既望却是没空再去多管,他一手紧握着锁链尾部,一手握持着带有锥刺的尖端位置。
【熔炉枢纽】在体内“嗡嗡”作响,随着它的强烈运转,既望整个人在一瞬间仿佛化做了一台高效率的机器,将强大的能量迅速涌入了右臂之上。
人还在半空,既望便将【与天借索】的锥刺朝着漆黑巨鸟用力甩出。
后者的身躯暂时被卡在了屋顶上,无法躲闪的它直挺挺地被刺中了脖颈与前胸交接的位置。与此同时,无数道锁链顿时从【与天借索】中分裂而出,根本不需要既望手操,便自动连接上了附近的牢固地面,将漆黑巨鸟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歧路,带我去它的头顶位置!”
歧路才刚刚瞬移到既望的身旁抓着他安稳落地,既望便似乎早有预料般向他提出了要求。
没有犹豫,也没有追问。
歧路直截了当地执行起了既望的要求,一个符文闪烁间便带着他瞬移到了漆黑巨鸟向下斜靠着的脑袋上方。
松开了既望,他自己也一并往下坠去,手中虚空流转,【斩仙墟】直接以蓄势横劈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斩仙墟】自然不是歧路说的那么单一,哪怕是普通的斩击也蕴含着撕破空间的力量,只是威力程度与蓄力恒久的大招不可同日而语,只剩下了因空间力量干扰而造成伤口持续撕裂,难以愈合的效果。
再次闪身加速,他先于既望施展出了攻击,单刃剪刀状的【斩仙墟】闪着锋利的寒芒,直指巨鸟的后脖颈。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威胁,漆黑巨鸟开始剧烈挣扎,抖动起了它那充满鸟类肢体的污秽羽翼,竟连带着抖落出了不少凝如实质,拥有鸟类特征的幽魂。
它们的形态虚幻而暗沉,如同一群逝去的灵魂投影在空气中。这些幽魂有着鸟类的种种特征,却唯独失去了能够翱翔于空的翅膀,只能一边不断地发出着凄厉的嘶鸣,一边如蜉蝣般漂浮着涌向二人。
歧路并没有什么力量增幅的能力,他的连续斩击只在漆黑巨鸟的后脖颈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做到了岁暮都未能做到的事——在漆黑巨鸟的身上撕开一道裂痕。
既望随后及至,他的手中同样出现了一把造型夸张的武器,正是从琉璃那儿锻灵而出的【欢乐喜锯】。
直接将锯刃变形,切换到了更适合与巨鸟战斗的长锯形态。
既望双臂一同握柄,其上的锯齿早已随他心意如电锯般飞速转动了起来,肌肉鼓动间既望用力挥砍下砸而去,伴随着刺耳的切割声持续不断地切削着同一处伤口,既望的耳边很快便传来了一声怪异,又绝非漆黑巨鸟所发出的怪物嘶吼声。
“吼!”
一头猩红巨兽的头颅顿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只怪物整体呈现着如琉璃的猩红利爪般的虚幻姿态,它有着一对略微弯曲的对称长角,头颅之上没有双目,满脸长着狰狞诡异的蠕动触须,此刻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凭空生成的瞬间便在嘶吼的同时,目标明确地朝着漆黑巨鸟的脖颈处用力咬了下去。
“哗嚓!”
巨大的咬合声响彻了整个据点,紧跟其后的便是无数电锯一同切割、撕扯伤口般的剧烈绞肉声。
污秽飞溅,群鸟凄鸣,漆黑巨鸟的鸟喙更是一下子仰天而上,发出了惨烈的悲鸣声。
而下一刻,始作俑者的猩红巨兽头颅却是顷刻间消散了。
虽然只露出了头颅,但它毫无疑问便是所谓的饕餮了。
明明只有小概率才能够召唤出饕餮噬咬攻击,既望这次却是欧皇附体般一次持续攻击便召唤了出来,简直是运气爆棚了。
而被饕餮噬咬后的浅小伤口,如今与无数道或大或小的血痕相连,逐渐撕裂成了一道宽大的裂痕。
可即使如此,漆黑巨鸟似乎仍未受到重创,依旧生龙活虎着。
往裂痕内部看去,仿佛是看向了漆黑而深邃的深渊,它就像是吸收了所有光源般,内部一片虚无,这种揭晓答案后又完全没有得到答案的神秘感,引人遐想之余带来的更多则是对未知的恐惧。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真的能算是丧尸吗?
幽魂很快涌来,虽然看着只是一大团云雾状的软弱攻击,可鬼知道被击中后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没时间让二人停留原地了,歧路立刻抓着既望瞬移到了一处掩体的后方。
歧路从【物品栏】中掏出了枪械,试着用子弹击打幽魂,虽然的确有射中,却完全没有阻碍它们行进。
明白射击无果后,既望果断地举起屋顶上掉落的石块掩体,将其朝着幽魂砸了过去。
他这一击一下子砸中了大片的幽魂,它们纷纷凄鸣地湮灭了。
有效!
明白了破解之法后,二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但漆黑巨鸟也不愿束手以待,它继续抖动着嵌入据点内部的部分羽翼,不断召唤鸟类幽魂的同时,也在挣扎着逃离【与天借索】的禁锢束缚。
就算再怎么扎实,众多锁链所固定的也只是一层房屋的地面而已。
能够一头撞穿屋顶的漆黑巨鸟,自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地面困住多久,还没等二人清理完一半的幽魂,漆黑巨鸟便率先脱离了控制。
它抬起头颅高声嘶鸣,声波攻击的剧烈声响让二人的动作顿时一滞,捂着仿佛要炸开的脑袋跪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们缓过这下声波攻击,它猛烈的翼展便再度掀翻了屋顶剩余的砖瓦,无数锁链一根接一根地断裂,“噼里啪啦”声越发急迫迅速,才一转眼的功夫,它便彻底脱困了。
不仅是逃离了【与天借索】的控制,更是从卡住它的屋顶上彻底脱离。
当它那巨大的鸟躯完整地落足在地,展现在二人面前时,那种直视不可战胜之物的无力感顿时涌上了他们俩的心头。
几个守卫队成员从漏空的屋顶上探出了脑袋,似乎是因为同伴的死去,正发了疯地怒吼着,朝漆黑巨鸟宣泄着手中枪械的子弹,却只如击中坚不可摧的厚墙般只在其上留下了一堆微弱的弹痕印记,甚至没有破甲。
后者无动于衷,完全没有去理会他们,只用其闪着幽绿光芒的空洞眼眸,静静地望着既望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