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初带着张大力哼着小曲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向着军营驻扎地走去。
张大力则跟在后面捧着大饼和肉一言不发,黝黑的脸颊还微微泛红一看就是喝多了,反而是一直在劝酒的张子初一点事都没有。
“子初,下次可不能再喝这么多了,俺娘说喝酒误事……”
张子初原身的视力极好,听到这话反过头来借着微弱月色满脸惊异的看着脸颊泛红的黝黑大汉,原以为是李逵一样的莽汉,没想到还是张飞这种粗中有细。
“我之前应酬五十多度白酒半斤没什么问题,这点酒小量而已。”
“子初心中有数就好,但是俺娘说喝酒误事……”
“好好好,喝酒误事,下次不喝了。”
“子初小心!”还没等他话音落地,张大力便抛开手里当着大饼和肉的篮子去薅张子初。
张子初根据原身的记忆知道他力气大,只是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抓着他的胳膊像是要抡起来一样,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原来是一黑衣蒙面人,手持长剑借着夜色趁着张子初转头想要刺他个透心凉,但是没想到一击未能得手想要跑路。
张大力也不废话抽出腰间的长剑冲了上去,靠着力大拿剑当刀用一时火花四溅,两把武器互相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借着月光张子初看到那黑衣人玲珑有致的身材,再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就想起来,白天的时候在那马车里也看到了一双一样的眼睛。
此时的叶灵儿骑虎难下,论武功技巧面前这莽汉三个绑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奈何这莽汉力气大到离谱。
她师傅教她习武时曾说过,天下武功变招千万,唯有两件事是耍不得花样的,一是快一是力,速度快到一定程度无招胜有招,力气大到一定程度一力降十会。
速度快她在师傅那里领略过,师傅用的招式都是她学过的,但是挡不住就是挡不住。
现在她见识到了毫无道理的力气大,纵然是有千招万式也得老老实实挡他的剑,敢不挡就等着被劈成两半,挡了一下就陷进了他的节奏,迎接你的就是力大势沉的一剑又一剑。
她只是觉得白天进城门多花了钱想要教训教训那个守门的小兵,没想到出道第一战竟然就要交代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上了。
此时的张子初虽然看明白了这黑衣人是白天的清纯小美女,但还没到见到女的就忘了对面一开始想杀自己,打架他帮不上忙但是他眼神好啊,营里训练射箭他次次准头都相当好。
从怀中拔出匕首找准时机扔了出去,正正好好扎在了叶灵儿的右肩上,突如其来的伤痛让她一时分神右手一时卸了力,手里的剑也被张大力劈的脱手而出。
就在张大力的下一剑就要冲叶灵儿面门而去时一杆长枪飞来撞开了剑锋。
另一道黑影飞出接回长枪将叶灵儿护在身后,想来就是那车上另一名女子了。
叶灵儿换左手持剑,其姐持一杆长枪与张子初和张大力对峙。
“吾妹受伤也算报了刺你一剑之仇,两位不如你我四人就此罢手吧。”
“也好,不过在武关城内最好还是尊规守律,免得来日兵戎相见不好看啊。”
张子初应下那女子的话,毕竟真闹大了自己作为放她们进来的人肯定会惹上麻烦,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再惹麻烦就太雪上加霜了。
看交涉成功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扔了过来被张子初一把抓住道:“为小妹伤情着想公子的匕首恕不能归还,这些许银钱算是补偿公子的。”
捏了捏荷包里面有三块明显比白天还大的银块,张子初瞬间眉开眼笑,姐姐办事就是不一样,就是稳重讨喜。
“敢问两位姑娘尊姓大名?日后远远听说我也好躲着,省的碍了两位的眼。”
“吾名叶双儿,吾妹叶灵儿。”
“在下张子初,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看着两人离去张大力却纹丝不动。
“大力,怎么不走?难道打的不解气?”
“子初,肉和饼,没了。”
“没了就没了,明天再买就是了。”
“子初,俺娘说了不能糟践粮食……”
看着张大力的脸憋的通红,张子初哑然。
“啊?好好好,我陪你去找。”
待两人走远之后,叶灵儿和叶双儿才从拐角的阴影里走出来长吁一口气。
“你啊你,没事找事,踢到铁板了吧。”
听着叶双儿的埋怨,叶灵儿泄气道:“我怎么知道这两个小兵如此厉害吗,我不就是想给他们点教训哎。”
“吾等来此地是为什么呢,这点小钱也做计较?若是因为这几钱碎银失败,回去如何交差?”
“好姐姐我下次不敢了。”叶灵儿说完便向叶双儿撒娇不小心牵动右臂:“呀,疼疼疼,竟然让他歪打正着,要是师傅知道了又要罚我了。”
“他可不是碰运气,你师傅知道了不会罚你的。”一老头慢悠悠的从墙上翻了过来:“哎呦我这一把年纪还要陪你们这群小年轻的翻墙。”
“哎,老伯你在怎么没出来帮忙,就看着他用匕首扔我?”
“小灵儿,你伯伯我这一把老骨头出来就是当活靶子,此人目光如炬夜晚视物如同白昼,乃是天生的神射,他未存杀心这一刀便只取你臂膀才没取你性命。”说完就上前仔细观察了叶灵儿的伤口才继续说道:“不然岂是那几两碎银能打发他走的?还好匕首上没毒只是皮外伤而已。”
“老伯。”一旁的叶双儿思考片刻问道:“那这人值不值得拉拢,若是能为少主所用的话……”
“我观此人面相有封侯拜相之命,可命中有大劫须有人替他应下才能平稳。”那老伯掐指术算后立刻正脸严肃的说道:“此话我现在说听过便忘免得惹来杀身之祸知道吗?”
看叶灵儿和叶双儿点头后他才缓缓说道:“我观他背面有虎跃龙啸之形紫气冲天之势,实在贵不可言啊。”
“正对封侯拜相,背对贵不可言……”叶双儿细细品味道:“背对众生那岂不是要做皇……!”
“嘘!”老伯立刻制止叶双儿道:“天机不可说透啊,若是此人面南而侍,少主的假龙命格应不下他的灾,若是此人面北则少主的假龙定会被他的紫气冲散,杀不得收不得,就当没遇到过就是了。”
叶灵儿听的一头雾水大刺刺的说道:“那要是有人去和他说明白,岂不是天下就平定了,那些太子皇女的还争什么呢?”
“小妮子,相面之术又不能定人未来,就算有这个命路怎么走还是得靠自己啊。”
“就是吗,那怕他做什么,等完成任务我肯定得在他身上戳两个透明窟窿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