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找留尔留托区找……留尔留托又是……”
少女盯着路边的地图，捉摸不透那老板的想法。
硬要说对这位老板的看法，那也只能说有些糟糕，从来是只报地名这一点就足够让自己讨厌他了……
明明就是知道，却不愿意多提哪怕一嘴。
脖子上的苍尔巴莱探出个脑袋，一起盯着那地图。
“啊，留尔留托区是矿场？”
发觉那用着大陆通用语言标注的圆形区域，层层叠加，多迩那的眉头有些微的皱起。
“唔姆……如果在那里的话……只要有矿工在那边工作的话，按照死灵错峰出现的规律……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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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就是这样拉弓…没错，就像是给别人一重拳的感觉，箭矢不是箭矢，箭矢就是你冲出去的拳头，狠狠砸在别人脸上。”
指导着夫雷拓拉弓的中年精灵端着杯茶，惬意的靠在藤椅上，就这样看着夫雷拓尝试着各种姿势将那巨弓的弓弦拉满。
那根弦——可是用着几百年前魔域的某只魔物所吐出的丝线所编制而成。
中年精灵比任何人都清楚，拉动这根弦的难度。
如果不能靠肌肉力量，就只能够去取巧，寻找最为具有韧性的【点】。
通过那一点，将所有力量凝聚，再通过这弦——射爆敌人的脑袋。
这把弓的有效射程可是很远的——只要目之所及，皆在射程内。
当然，目之所及的射程是因为目光只有那么远，而不是弓箭只能飞这么远。
“好……就这样，松开。”
他凝眸，盯着夫雷拓紧绷的手指。
那双手过于白净，不像是学习过武技的样子。
看了半天，不见他有松手的迹象。
“松啊！”
夫雷拓的胳膊在他吼出这一句时忽然开始颤抖，遏制不住，只能强行稳定住弓弦，尽力维持住身形。
似断非断，将松未松。
不干脆，不果断，定然存在着问题。
中年精灵迈着笨拙的步伐走上前去。
一眼就看出夫雷拓到底怎么回事。
他照着夫雷拓的姿势，保持着拉满弦的状态，将弓取下。
“拉不满弓你硬拉——好了，现在你手目前和废了没什么区别，你想让我怎么教你？”
中年精灵的带有愤怒与遗憾的语气飘入夫雷拓耳中，显得有些刺耳，是对他那儿戏般逞强的否定。
“没有谁能够靠装傻子一样度过所有的事情。”
耳边响起了另一重的话语。
“谁？”
夫雷拓没能确定到声音的具体位置，不禁叫出声来。
“啊啊……吉诺，如今也算是弓术的导师了——噗，真是…以前还总是因为拉弓扯着肌肉，整天在营地哀嚎不已呢。”
中年精灵回过头，不满道：“什么谁谁谁？你想干什么？”
“我……抱歉，也许是我幻听了。”
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是吗？
面具的青年依旧试图辨清话语来源，通过脑内的轮廓，也未分出何处有着多余的人形。
“想找到我是吗？受诅咒者？”
“……”
“我能出现在你的脑袋里，随时随地——哈哈，我本来以为这个随便玩玩的东西不会触发的……看来世界的状况并没有得到好转。”
夫雷拓捂着胳膊，靠在墙边。
“若是因为肉体承受不住而如同丧家之犬的话，那你还是别追求什么力量了。乖乖躺在地上，等待着别人的脚踩过你，使他们的鞋底更加干净一些，就是你唯一的价值，理解吗？”
即使是被挑衅，被这如同靠在耳边的戏谑话语嘲讽，夫雷拓不为所动。
只是脑中的声音愈加放肆。
“唔哈哈，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奇怪幽灵，噗噗，真是智障啊，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有臆想症呢？哈哈哈，乐死我了，诶呀，看看你那脑袋里都是装这些啥？哟，渎神者？哈哈哈哈哈哈，教国来的渎神——哈哈哈哈，笑死我，你这和吃着别人家的饭，还拆人家的灶有什么区别！难怪遭诅咒了，哈！”
“不要像看话本一样随意翻看别人的脑子。你又是什么？”
光是有着声音，就能够听出这人大概是个十分糟糕的家伙。
私自翻看他人的脑中想法更是十足的混蛋。
“我看看又怎样？你不是什么青春期心思敏感细腻的女生吧？怎么这么大反应？呵哟，起杀心啦？真是残念~你可是赖上事情咯——被我缠上，大概算的上是人类中最倒霉的事了。”
“回答我的问题。”
“拜托，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吗？你拿我没有办法，我完全可以拿你的记忆随便看，除非你给我开出什么条件，不然我凭什么告诉你？”
“……”
“哈哈哈，夫雷拓大人——噗噗，你是怎么忍住自己的羞耻心理，骗着自己说出这种话来的？白痴，软蛋~连自己原本模样都不敢面对的自闭青年~
“啊嘞，怎么才只有这么点记忆？你之前的记忆都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夫雷拓紧握拳头，被戳穿一般的愤怒话语从喉中如滚烫岩浆般翻涌出来，再从牙缝之间溢出。
“哼哼，无聊的家伙，禁不住挑逗，就变成现在这样内心充满着杀心的无能者，是我戳着你痛处了是吗？怪物~怪物~你最怕这个词了对吧？想活又想死的心里状态很矛盾对吧？
“就你这样也敢自称为大人？哈哈哈哈哈，就让第二勇者，拉尔媞大人好好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大人’！”
“真正的大人难道是指你这种没有肉体，只能寄存于他人脑中像条蛆虫一样阴暗地读着他人记忆苟活，顺便再嘲讽一下以满足自己地自尊心？论失败与矛盾，你比我更加精通。”
精准戳到了脑海中声音的痛处，那声音突然间加大，在耳边大声叫唤起来。
“……咕！！你这家伙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怪不得你是什么渎神者！该死！死刑！杀头！”
“不是你自己要开说的吗？嘴上攻击力靠着指点他人的失败为基础，却完全忽略了死人没资格对活人指指点点这样的事，对不？”
扳回一局，像是什么小孩子的对骂。
“你刚才爽到了对吧！！你刚才就是因为反驳我爽到了对吧！”
“爽到了又怎么样？我从教国来，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恶劣的人，句句专挑伤口说。没礼貌的话一大堆，我再怎么有素质也不可能把你当空气吧？就连我在脑子里面拥有想法的空间也没有，那我除了不带脑子，满口回击以外又能够做什么？莫名其妙跑进别人的脑中，做着一堆龌龊之事，你还会什么？你说你是第二勇者？勇者怎么会是你这德性？”
“你……你…可恶！我不会给你提供指导了！”
“那就不提供吧。我压根就没想过，我不管你是要提供什么指导还有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这样吧，别再说话就好，我会当你不存在的。”
“错过第二勇者的指导的话，你会后悔的！”
夫雷拓放空心神，不与她言语。
十五分钟后，沉默之中，他脑中蹦出来一句。
“哼！”
三十分钟后。
“咕……”
四十五分钟后，他撸起袖子，任由中年精灵检查时，脑中再次出现声音。
“真不要？”
面具下沉默着，没有回应。
“这样…我去把我刚磨出来的草药敷上去，你这就是把肌肉拉断了——怎么抗得下去…一声不吭的！做不到就不要强行施展，没人教过你怎么学武技吗？草药敷下去后第二天，我们接着练。”
“知道了。”
“下次不要这样。今天休息。”
那声音明显带了些不满和急躁：“为什么——牡蛎——不理我我会死掉的！为什么吉诺和你说话你就回啊！！你不是想学武技吗！我第二勇者的武技入不了你的眼吗！快点回复我！快点回复…快点回复…快点……”
竟然在脑子里面碎碎念……
两小时后，夫雷拓感受着那群已经在街上开始游荡的死灵群体——它们仿佛没看见店内的自己，即使两者间仅仅隔着一扇门。
他打了个哈欠，十分确信中年精灵完全知道死灵的出现规律。
“快点回复……快点回复……”
都念叨这么久了，毅力还算是强韧。
夫雷拓觉得此刻要是感叹这一下，难免是要触发连招的。
也正是这一刻，他也同时想起，自己的想法可以被读取。
“我不乱说话了！！回一下我！你明明都已经意识到了！！”
“你烦不烦？”
“错了！对不起！！我就是管不住嘴嘛……请听我讲一讲……”
他叹气，脑中的想法已经放行。
“是这样——知道现在世界上已经开始蔓延死灵了对吧？就在我还存在在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试图封印过那些死域的节点——当然，那虽然是顺路而为，不过我是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她的语气开始有些转变，从那戏谑后的歉意变为静静的诉说。
“当时，怎么说呢……我遇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利用着死灵所带来的力量的人，他在借助死域的力量。按理来说，身为勇者的我应该将他杀死，以绝后患——但我认为那是滥杀，他并没有坑害任何人。就立场上来说，我唯一要解决的目标也只有那些死域节点。那很累，我不仅要忙着对付扩张的魔族，还要将那些战场上的死灵清理，以免死域扩大——这些举措在当时的确有点用处，但是在与魔王战斗前，我就已经料到这些东西无法根除。自己也没有办法处理那些节点。”
“所以？”
“我找到了那名借助死域力量的人——他已经能够以死域力量释放法术，拥有着捕捉灵魂的能力。我让他将我的灵魂用死域的力量捆绑，以此，在我与魔王同归于尽后，我的灵魂被扯了出来——嘛，我是第一个和魔王同归于尽的勇者……我在他的死灵法术的作用下，被包裹在灵魂囊中，随着死灵的流动，将我带向后世，原先还不相信这个来着。他还和我说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躯体，我还能复活——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要在后世中随机选出一个或许能够封印死灵的节点的人。最好，和一般人不一样，就比如你……”
“？”
“你缺了什么……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人会缺少这东西——即使根本没什么人觉醒，但是不能没有。你缺少了那份【资质】，我现在也从你身上看到了许多可能性。就像是从命运之中成功挣脱…以废物的姿态……啊，我没有在讽刺你，真的。只是说，正常人基本是充满着加持才对，也或许是我那个时代的特殊性，你这样负面，被诅咒的不可预测的存在的确少见。”
“你应该去找一些更有能力的人，而不是我，我丧失了记忆，不明白自己存活的意义，空有着目标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方向，终日迷茫。”
“……我问你，现在这个世界有勇者吗？”
夫雷拓将帽子摘下，金发散开，他的手指在其间穿梭，放于后脑。
就这样开始搜索自己那仅剩的记忆。
“别回忆了，你要是记得，那我也就知道了。”
“我以第二勇者的身份告知你，如果没有明确的勇者存在，那么人人都可以是勇者——勇者的任务是守护，而背负着守护的人，也可以不止勇者。你能够在这件事上保护了教国的信众，你也就有资格保护更多的人。”
她说得话有些渗入记忆的**。
“你在当时冒死所救的人，你当时想要守护的信念，你当时涌现而出的决心，正是你身为一名英雄所背负的证明。
“所以，不要现在才认为自己不适合，认为自己是怪物——就这样以更加骄傲的姿态……
“把头抬起来！”
——————
昏黑的环境，大肆飞舞的烟尘，从那屏障外进入矿场后，也只能感受到那黏着在喉咙上的空气，十分难闻。
若是想要从这里面找出什么优点来的话，那就只有比外界多了些声音，以及少了些死灵。
矿场内结构呈现螺旋状，如此向下延伸，高大的沿壁所修建的楼梯有规律的向下绕去，或许在这一脚踩空的话，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坑洞，会直接摔成扁的也说不定。
采矿的矿工们都在哪里？
这是多迩那走下楼梯时唯一所想。
光是想要看见一个矿工，就是难如登天，明明在这聚居地内，密度不小，却还是难以找到。
你们不挖矿哪来的材料？
不对……或许在更下方……有着不一样的景观。
脚步在巨大的空旷间回想，能够陪伴少女的也只有脖子上的小蛇，它已经不吐信子了，光是缩在那对它来说就已经足够折磨，现在还要品尝这难以忍受的空气——实在受不了。
探秘着未知，每个脚步，都点在少女自我的心上。
“嘛……总感觉自己很多时间都是待在地下？常常是不见天日的状态。”
多迩那自言自语的同时，发动大改造，快速向下深入。
“谁叫我就这么适合这种环境呢？”
直至降到最底层，多迩那从岩石包裹的升降梯中走出，看着眼前堪称人山人海的死灵，后退一步，稍微缩了回去。
她目光紧盯那些一个个听闻声响转过头来的死灵，眯起眼睛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密度，没见过啊……足足有……足足有近千只吧？两千？三千？还是更多？”
将苍尔巴莱从脖子上揪下，她看着有些化为实体的小蛇道：“你，好像是还想多吃点是吧？”
它点头。
“下面有几千只，你可以吞个够——但是千万千万，只能吞掉死灵，别把别的什么给吞了！”
说罢，她将苍尔巴莱抛出。
那一指粗细的小蛇在空中迅速生长，雾气从它周身迸发，重新凝聚为更加巨大的躯体。
在压倒一片死灵的同时，苍尔巴莱已经开始了它的自助餐。
无论是怎么样的攻击打在它身上，都是无济于事。
少女放任它在此处的空洞胡闹，脚步轻盈的跃下，向着其他的方向探索。
就算不能动用魔力，可魔力的激荡还是能够被察觉，少女此时正有种感觉——那沉重的跃动，像是某些东西的呼吸。
她凭着感觉，找到了这处地点。
距离苍尔巴莱目前大快朵颐的死灵群的百米开外，少女看见了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球状物体，其上生长着许多的面孔，不论种族，都张着口，如哼唱般道出些不可解读的台词。
在那层层语句堆叠之下，难以分辨的言语与声音不断在认知层面更替彼此的存在，少女好像在耳边听见了，却又好像在眼前看见了。
同一句，时而是难以理解的文字，时而汇聚成难以分辨的歌声，多张嘴在合力的唱，使之杂乱，混沌，进入脑中就只剩尖锐刺耳。
多迩那蹙眉，操纵着地面伸出手来，抓握球体。
【死亡】不会侵蚀无机物。
只是那之中传出的魔力更加的浑厚，歌声也愈发嘹亮。
波动四散。
还在苍尔巴莱身边进行攻击的死灵齐齐呆滞一瞬，朝着球体而来。
地面传来震动，少女将入口处封锁，与这球体锁在一起。
“这玩意…嗯……死域的东西原来也有重口的啊……我还以为世界上就只剩我们的魔物长得千奇古怪呢……”
除了样貌以外，还有那古怪的感觉……绝对是有问题的……
就她看来，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有些比较重要的功效——就比如——
那球体上的多张脸开始猛烈颤动，如易碎的水晶，渐渐扯开裂痕。
魔力逐渐宣泄。
见事不妙，多迩那先退几步，将身前筑起屏障，盯着那异常的球体。
咔——
巨大的断裂声响彻，球体应声破碎，【死亡】的气息散开，遮掩了少女的视野。
“唔！”
眼前出现了一个特殊的死灵。
它以人形站立，通体生面，微微张开所有的嘴，口中的牙齿竟然又是一幅幅面孔，狰狞的摆出哭泣的姿态，嘶吼出的声音沾染着快乐。
多迩那似乎能分辨出它唱出来的歌了，以及那，浮现在眼前的文字。
【死者命定，吾等收之，虚空将至。】
那歌声的哼唱，也不过是歌颂着死亡。
这看起来……不单单是死域的问题了吧……
或许虚空的问题——也同步出现？
多面死灵跑起来了，动作很慢，少女可以清晰的看见它嘴唇缓慢的开合，以及脚下踩起的尘埃。
可当她要进行移动之时，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行动竟比它还要慢上几分。
才挪动脚步的时间之内，对方却已经开始抬脚进行下一步——那口中哼唱的歌谣却成了一种倒计时，预示着死亡的接近。
这是……规则对生命的压制。
大改造驱使着无机物，将自己从那多面死灵身边拉远，回归为正常速度。
脱离范围的那一刻，多面死灵的脚步同步加快，又是以同样的距离移动至少女身边。
少女的身体僵硬的如同石头，任何一步行动都慢的难以言喻，整个人好像被胶水粘住。
石刺从少女身边冲起，撕裂着多面死灵的身体，强大的冲力扎入，强制推着它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那些面孔的眼睛都是转向少女的双眼。
少女冷眼相迎。
多面死灵轻轻抬起自己的左手，按住石刺，猛然提速，主动使石刺穿过身体，迎着冲击向前奔来。
身体不断被撕裂，又进一步重组，粘连的丝线飞在半空，如同逆着激烈的河流向上，石刺只不过是浪花，不足以阻止它的前进。
冲力越强，它就以更快的速度贴近。
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拉近彼此的距离，它口中的歌谣还未停止。
现在——不过是前奏。
——————
“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就是……有人突然在我旁边吹了口气，我就知道它在哪里。”
夫雷拓躲着那些死灵的行径路线，听着脑中拉尔媞的解释，尽力向着她突然说着的方向奔驰。
“我认为大概是只有魂灵感觉得到的一种通讯手段，那些死灵也都是我在有那一种感觉之后集体发狂的，都是往着那边狂奔，对吧？”
“你让我去那里，我接受，就当我也在承担责任——可是你没告诉我没有魔力该怎么封印节点。”
拉尔媞在颅内发出口哨声，随之而来是一句：“只要你能打赢节点，不需要魔法也能封印。”
“打赢？”
“没错，打赢。不论什么手段，只要打赢就好。”
“物理手段能赢？”
“能。但，很难。除非有一个人足够使节点释放全力来对抗，之后由另一个人进行收割——”
“我上哪里找那样的人啊？”
“看运气——呢？噗噗，你总不会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吧？明明已经发出了豪言壮志想要去除死域节点，现在却没那个胆量去搞定？真是胆小鬼~……姆，库咳咳！抱歉，又没管住。”
在脑中教育了这位管不住嘴的第二勇者小姐，狠狠整破防，大呼“我可以干扰节点！别说了别说了！”，夫雷拓才心满意足开口：“我不能保证能够逼出节点的全力。那又该怎么样。”
“我往你脑袋里塞一点我的应激反应就已经胜过很多技巧了！虽然我是用的单手细剑……到时候用的好足以应对很多状况！还有就是——下次求求你说的轻一点，不要每一次都揪着我是个死人说好不好？本来我死了就烦。”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先改变一下自己比较好。”
夫雷拓的身影跃入那巨大的坑洞，顺着楼梯，脚步快速，以至于身影都有些虚幻。
“就在这个矿场里，没错？”
“大概是的，啊，我还是要说，每个节点所带来的效果都不是一样的，很可能这个节点就是那种——单挑几乎不可能赢的节点，就必须让两个人上咯，不然就只好逃走——喂，你在听我讲……吗？”
“这个蛇……就是？节点？”
“唔，这个，这个不是，你趁它发现你之前快点走吧……别被发现了，就算单对单不足以输掉，可是……人毕竟会受伤。”
既然不是目标，就不要惹事生非为好。
白色身影闪身，站在石壁前，向着颅内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方位？甚至——都没办法进去。”
“你有试过破墙吗？”
“？”
“有锤子做武器吗？”
夫雷拓从袍内取出一把单手锤。
“我就知道你有……让我来。”
手部被他人取代的感觉涌现，他的手自动抬起，抓握住锤柄。
“战技——【八十】”
身体自动调整姿态，稳住底盘，由上往下轻巧一砸——
巨大的裂痕遍布，墙壁崩塌碎裂，巨大的烟雾弥漫，夫雷拓挺身走入。
就在这之间，他听到了那歌声。
难听，刺耳，恶心，是他的第一印象。
在那石块坠地，与哼唱声中，再度突出一声熟悉的叫喊。
“谁？”
他抬头，透过层层的烟雾。
“多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