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点点下茂密的树荫遮掩着她。
哐当,什么东西被踢翻的声音嘈杂的人声在一旁响起,“她去哪里了?抓住她!她肯定还没跑出奴隶场,要是让一个魔族奴隶跑了,我们都得完蛋!”一群手中拿着长矛的人在山谷里搜寻。
她小心翼翼地利用树荫隐庇,她面部布满灰尘,身上穿着破旧的无袖麻布衣,紫色的头发用一根细绳扎捆起来,像一捆干燥的秸秆搭在肩膀上,光腿盘坐在树上,倾听着一旁的动静。
半晌那帮人离去了。
四周安静了下来,她悠然自得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把遮住一只眼睛的紫发,撇开整理到耳后。
而那只露出来的眼睛,赫然是一只不见眼白,底色漆黑,血红且散发着邪气的眼睛。
魔眼,这是高等魔族拥有的眼睛,她叫索罗德,赫然就是魔族王族血脉的后人。魔族与人类战争多年,近年魔族兵败,她也因为战争流落到了这里。
身为魔族王族年轻一辈最后的血液,在奴隶场上蛰伏躲避了这么久,是时候该离开了。
今天就是索罗得逃跑的日子。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来抓她的人都走了。
“很好,今天是个逃跑的好日子,这帮蠢货,没一个找到我,那就按原计划来吧,在这棵树上待到天黑。我就从山谷尽头的枯河床那逃出这个鬼地方。”她心里想着。
奴隶场顾名思义是奴隶主的奴隶才待的地方,魔族兵败后,不少魔族的俘虏和普通魔族人被当成奴隶贩卖给奴隶主,其中就包括伪装成普通魔族人的索罗得。
人类,魔族,所有人都以为她这个“重点关照对象”已经死了。
实际上,她只是一直潜伏在奴隶场,在这的半年以来,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奴役她的那个奴隶主叫萨德瓦,刚好是个矿石商人,这奴隶场就在一座大矿山上。
除了采矿地光秃秃的,其他地方都被植被覆盖,很好掩藏自身。
对她而言,逃出这里不算什么难事。
天色渐暗,树叶上反射着月亮的光,看上去朦朦胧胧的。远处的矿场已经歇工了,点上了火把。
远处那点点火光映在她的眼中,她心中复仇的火苗越窜越旺。奴隶场上对奴隶喊打喊骂的声响她这里听得一清二楚,复仇的计划油然而生。
索罗得的身体素质与常人不同,是众多魔族中肉身强度最为可怕的那个。
所以她向来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寂静的夜里,偶尔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它像清洁的燕子,在树间来回飞跃。
“唰”的一下,她已然从底洼处来到了山中的林间。此时,她正站在高处的树上,这片小植被覆盖的小山坡下就是奴隶主的临时住所。
住所旁就是灯火通明的村落一样的寨子,这里住的都是奴隶主住的打手,走狗。
寨子里现在一片混乱,一帮人正忙着寻找她的踪迹。他们自认为她跑不出矿场和寨子,而且山上飞禽虫蛇,搞不好还会遇到魔兽就算她是魔族,也不敢乱跑。
“搜!继续搜!不管她死哪里去了,都给我找出来。”此时那个凶神恶煞,穿着华贵的奴隶主萨瓦德,主正在对着那批手拿长矛一通乱翻的人咆哮,其余的人也手忙脚乱,不敢去看那个眼珠子都突出来的萨瓦德。
索罗得的视力好得出奇,看着下面混乱的一幕,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慢慢找去吧,一帮蠢货,等会就一把火把你们都烧成煤碳。”
她盘算着,据她所知这个叫萨瓦德的奴隶主前阵子发了一笔小财,不知道是挖到了某个遗迹里的宝贝,还是从什么地方抢到了大货。东西应该就埋在那个他自己的临时住所里。
她逃跑正好需要一笔路费,不如就偷回来做她这大半年的工资和精神损失费。
她相信萨瓦德,就算没有把那件大货放在临时住所里,也肯定有什么别的值钱的东西在那里。
萨瓦德的临时住所其实就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木屋,旁边站着两三个,一看就很业余的守卫,只不过手上都拿着矛制武器。
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屋子旁边一堆篝火来做照明。
索罗得已经溜到屋子的边的树林子里了。看见守卫身上都有武器,觉得有点棘手。
“有武器的话,感觉有点麻烦啊。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动用魔力。最好还是我也弄个武器。”她沉思了片刻。
身为魔族的王族,现在她确实可以召唤一件魔器。魔力因为从小就被封印的缘故,也没有正规学习过魔法。
算了,还是把魔器召唤出来吧,有总比没有好,虽然这个魔器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当正规武器的样子,她想着,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没有吟唱,手心有一圈圈紫色的光波往外扩散,最后是一个黑色的召唤法阵,出现在她的掌心正中央。
随后,一把金制的钥匙出现在了手掌心上。
王匙(魔)权力与诡计之神 尤那利斯
魔族魔王的持有物,象征着魔族王权,只有魔族的血脉才能将其激活。
“怎么变化钥匙的第二形态来着?让我想想。”速度紧紧的攥着这把钥匙,拿起来仔细端详了几分番。之前都一直不好把这把钥匙拿出来细细研究。
“要拿血脉激活,还要念咒,我记得表姐是这么说的。那先试试。”说着,她凝视着金制钥匙,咬破了自己的小指尖。
随着索罗得的血滴在钥匙上,金色钥匙况且他的表面渐渐浮现了紫色的裂纹。
淡白且柔和的光芒从紧握着王匙的掌中渗出,随后,一把长柄武器出现在她的手中,模样像一把权杖,的头部断掉了一半,前端只剩个半圆,后端则是浅金色,不过十分破旧,就像有了裂缝,还生了锈一样。
好在半圆之前,还有一段尖的可以拿来戳人。
“名字起的这么厉害,应该还挺结实的吧,不错,前面的那段还可以拿来戳人。”
她掂了掂这把沉重的权杖,望了眼不远处的三个侍卫,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