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潘安刚才还有一点没说。
那就是那被他用道法召唤出来的六根贼,在杀死自己的寄宿之人后,在一定时间内是可以被潘安驱使的。
而他在种下六鬼夺心之法后,最后一个命令,就是让那些个六根贼完成任务之后去将王府的银票送过来。
俗话说得好,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好汉。
他现在可是实打实被抄过家的贱籍,没点意外收入可不行。
也不知是不是这力量来得太突兀,觉醒记忆后的潘安总有一种游戏人间的感觉,对许多东西并没有实质性的感触。
如今已经换了姿势,改为公主抱被潘安抱在怀中的文慕诗看着他出神的侧颜,心神一时竟有些荡漾起来。
文慕诗连忙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心中暗想。
我怎么又看着夫君的脸走神了?
如潘安一般,文慕诗到现在也有些飘飘忽忽,仿佛还在大梦之中一般,没什么实感。
也是,别说是文慕诗了,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是一个蓝星人,遇到文慕诗这种情况估计也会飘飘忽忽,彷如还在梦中。
倘若不v50给秦始皇,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诗娘,在想什么呢?”潘安见还有那么一段路程,闲着也是闲着,又升起了逗弄文慕诗的心思,笑着说道。
“啊?”刚刚还在看着潘安侧脸发愣的文慕诗,听见潘安忽然叫了她一声,眨巴眨巴秋水涧溪似的眸子,下意识的回答道:“夫君有事要做,慕诗无力帮扶,只求不添乱便好,只是刚才无事,看着夫君仙颜又出了神。”
“……”
文慕诗这一记直球,好悬没把潘安给打蒙。
是的,他承认他这一世的长相确实好看,但偏偏文慕诗这么一个精致漂亮的小萝莉瞪着晶莹水润的桃花眼,如此真挚诚恳的说出这种话来,杀伤力确实有些大了。
“咳,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潘安轻咳一声,眼神飘到了一旁飞速向后倒退的房屋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文慕诗小脸粉嫩嫩的,不经意的便染上了一抹淡雅的红,轻声道了句:“夫君长得如此俊俏,慕诗怕是不好习惯了,日后若是离了夫君,恐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
“没眼色,还不快给张县令满上?”一相貌平平,浓眉大眼,唯独身材孔武有力的女人眉头一皱,语气严厉。
一旁那身着青衫跪俯在酒桌旁的白脸小生脸色瞬间大变,连忙扭动着瘦弱的身子,上前斟酒。
“薛主家,哪有你这么对待美人的?”坐在主位上的张县令大笑几声,将那斟酒的白脸小生搂进怀中,肥腻的双手轻车熟路的就伸入了那白脸小生轻薄的衣衫之下。
白脸小生本是这云烟楼的清倌人,本不该接这陪酒作乐活儿,可今儿个来的是青禾县县令与薛家主家,让他陪就是给他的面子,由不得他。
不过既然入了这行,他就没想着能清清白白的走出去,守不住就守不住罢,想着他还极其配合的向张县令那方靠了靠。
白脸小生轻哼一声,斟酒的手却很稳,没有洒出一滴。
“嘶——不愧是云烟楼出名的倌人,这技艺果然纯熟!”张县令哈哈大笑,将原本蹭了些白脸小生身上气息的手掌放在笔尖嗅了嗅,上面似乎沾着了些白莹莹的糕点,让她很是陶醉。
“呵,张县令喜欢就好。”薛家主家,一对吊角眼微微眯起,轻笑一声,端起杯中的清酒抿了一口。
今天,她来这儿当然不只是为了和那张县令讨论云烟楼的倌人,而是为了商议城外夹缝内那让妖兽狂躁,土地干涸的气息而来。
青禾县虽不被大济王朝重视,但也因此让她们这些当地豪族过得如同土皇帝一般,没有任何人能管得了她们。
可近几年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跑出来一只快要得道化形的虎妖在外面自称山君,对青禾县的威胁极大,这几个月有发现了一处开裂的夹缝,其中传来的骇人气息,甚至能让修为不高的小妖和道人变得狂躁不安,使土地干涸,又赤地千里之相。
如果是有灵智的虎妖,她们还不怎么害怕,能沟通就有不用两败俱伤的办法,可那危险的气息,和逐渐向青禾县蔓延的干涸之地,却让薛家主家惶惶不安。
平民可以死,但她不能不享受,若是这儿的平民都死光了,谁来伺候她们?
所以这事必须得解决了。
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蔓延,那赤地已经向外蔓延了千丈有余了,而且扩散速度还在加快,若是再拖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扩散到青禾县了。
扫了一眼眉头紧皱的薛家主家,张县令呵呵一笑,好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似的,劝解道:“薛主家,你慌什么?此事事关青禾县,更关系到你我逍遥快活的日子,我怎么会不用心呢?”
她摆了摆手,让那白脸小生先退下。
“薛主家你是知道我的,我要真不管,你现在见都见不到我的人影。”
“呵,张县令你说的可比唱的还好听,一直说查查查,我薛家出了那么多银子,这进度却没看见,我……不放心啊!”
张县令举杯同薛主家碰了下杯,轻声安抚道:“薛主家~,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听我说。那夹缝赤地,我早已派人请仙家高人出手,结合三日后的大雨,引动山洪,向那片赤地流去,以天地伟力镇压夹缝之下的诡异存在,再辅以避水之术,让自家客卿进去搜查,若是有宝物,那便取之,若是有凶物,便命人加固封印……”
说着,张县令眯着眼睛,顿了顿,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道:“若是无事,那倒也就罢了,只是我特意吩咐过那仙家高人,那要流向赤地的山洪,会特意经过一些平民的农田耕地……被洪水冲刷过的地,肥力上涨,而民也为无家可归沦落为流民,到时候那地,你可记得给我留些。哈哈哈哈……”
“张县令果然还是技高一筹啊,此等一举多得的法子,我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的。”见张县令已经有了动作,薛主家也就不急了,她轻抿了一口酒水,十分大气的说道:“也好,先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担。”
“那现在……?”张县令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看向薛主家。
“喝酒,喝酒,今天我俩只谈风月,不谈政事。”薛主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好,如此甚好啊!”
屋内,两人相视而笑,觥筹交错,后又唤来几个模样俊俏娇嫩的白脸小生陪酒作乐。
却不料,那木质的房门“碰——”得一声,木渣飞溅,化作了漫天碎屑,而坐在屋内手持数个握把玩乐的两人,也目瞪口呆的盯着门口处造成如此声响的人。
那似乎是一个披着火狐裘和玄色锦袍,如九天谪仙人一般的男子,只是那谪仙人怀中怎么还抱着一个如此丑陋的女人?
身材矮小,肌肤光滑细嫩,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张县令却是一拍脑袋,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那被王府赎回去结果因为性子太烈,下嫁给丑女的潘安吗?
当初她卖了王府主家一个面子,把这仙君似的美男子让了出去,不过既然王南珍放弃了,她可不介意把这帅气俊朗的小公子抓过来尝尝鲜!
“来人呐,把这闹事之人给我抓起来!供我和薛主家作乐!”肥腻如健达奇趣蛋的张县令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