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雨觉得颇为奇怪。自己只是看了眼诗而已。却莫名有种练功小有所成的感觉。陆家齐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不过一瞬,那一个个文字,像一幅幅画面向他扑来。
“短檠彻晓一灯寒,椰腹中藏万卷宽。了事足为良吏易,读书真作大儒难。”“读诗也不知守住灵台,如此就被小姐的意境感染了。”明礼拿起手帕轻轻擦拭陆清雨脸。这才叫他回过神来。
“真是极好看的脸啊。”明礼不觉得心里暗道。陆清雨是不习惯旁人服饰自己的,刚回神便连忙接过,自己擦拭。
却在心头不住疑问,“我来此竟还有些多愁善感了?”却并不细想,只以为是陆家齐以文会友,见陆家齐俊俏的面容上汗止不住的滴落。拿起手帕正走上前。明礼对着陆清雨摆了摆手。
“陆公子今天小姐实在是乏了。我先扶小姐钱去歇息了。”陆清雨见明礼的模样,知道他不是赶人。只是迫切想让陆家齐早些休息。但他瞧着陆家齐的模样,心下担忧。陆家齐却抬起头笑了笑。摆了摆手似是不在意。
转眼,到了晌午,陆清雨带着心事走了出去去。明礼走了过来”小姐说,公子想必是会有疑惑的。让我来解答小姐倒是为公子想得周到”陆清雨没理会这句调笑。明礼姑娘写诗会很耗心力吗?
“写诗吗?若要形容,便是你一直心神专一,做一件事,做一个月的感觉。而且这一个月,有无数的事来侵扰你,忍住那样的环境下来写。”
陆清雨倒有些理解了,像他平生专注干一件事情。直销的一个时辰。便可累的倒头便睡了。忽然他心中有了个猜想。
便向明礼要了纸笔。明礼惊异“公子你也要作诗?只是瞧着你这样,倒不像会作诗的样子。”
陆清雨自然应答。“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抄写。”
“若是抄写,只需抄写时一直回念自己的理解就成。”明礼眼盯着这里,对于陆清雨要搞出什么名堂有些好奇。
脑袋里便想到了李白的侠客行。他很喜欢这首诗,这是一首歌颂侠客精神的诗。他回想着对这首诗的理解。沾墨落笔。那一刻陆清雨感觉周围顿住了。自己手上的仿佛不是笔,像是插在山石间的宝剑。需要把它左右推。
眼前一个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的侠客,便就站在他面前。那名侠客,不,不止那名侠客。历史上有名的侠客,都出现在陆清雨面前。
就像是一台老式放映机一样,一幅幅画面无序的,出现在陆清雨面前。并越来越快,陆清雨脑袋越来越昏涨。
只听得咚一声。陆清雨便倒了下去。一道身形接住了他的身体。
那纸上,却只有一句赵客缦胡缨。
陆清雨抬眼,眼前却是一个古风韵味的房间。见到陆清雨醒。明礼连忙招呼陆家齐。陆家齐也是很快来了陆清雨的房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清雨看着陆家齐笑了笑,“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昏迷了几天?”
“四天了,陆公子。”明礼应和道。陆家齐抿了抿嘴,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
陆清雨却先开了口,“我才知道,写诗,竟是这么不容易的事情。还要谢谢你。”说罢向着陆家齐真诚一笑。他不善言辞,别人对他的好,他会记于心底。
“我去给你拿药。只是下次你要小心些。等到心境到一定程度时,在尝试创作。不然容易心境受损。”
陆清雨倒是有些惊奇于这些弯绕。感觉没什么大碍,便下了床。
“你之前原来一直住在城隍庙的。。只是我镇的城隍庙虽然小,社火节到了却也是平头百姓的祭拜之地。贸然在那居住,怕是会被人赶出去。便安心住在我这吧。你或许不清楚,但你我是旧友。”陆家齐缓缓说道。“不如我陪你先去城隍庙瞧上一瞧。不过你先在这稍作等候。不一会明礼便端着药来了,你先喝了,你我在一同出行。我先出去一下”
陆清雨点了点头。不一会明礼便端着药走来,陆清雨忍着苦涩一口饮尽了。只感觉大脑说不出的清醒。“公子那我就先告辞了。”明礼点点头便打算离去了。只是陆清雨却叫住了她,把那日算卦的钱尽数递给明礼。明礼愣了下随即摇摇头。只是还未等她开口,陆清雨便认真到,“还请一定要收下,我如今住在陆小姐家,实在不好意思再花陆小姐的银钱。”明礼想了下,点点头,“我会转交给小姐的。”
陪同陆家齐快步走出,吸了口新鲜空气,总是感觉,好像更清醒了些。走了一会,眼前便是城隍。陆清雨走了进去,对于这个第一天便居住的地方,陆清雨总是说不出的亲切。
庙内不知是否是因为社火节将至,庙内已经人满为患。只是一旁陆家齐却张开了口,“料想,以你的性子。只怕留不了几个月。便想出门游历。只是,这个世道,可真是乱上加乱。”
陆清雨倒是没想道,陆家齐会专门向他交代这个,心中泛起暖意,摆了摆手,我为人胆小怕事,遇到狠的,便交出钱财报名即可。
陆家齐却摇摇头,”土匪山贼,不是什么能登上台面的东西,再说当今这个世道,土匪山贼少之又少,几乎没人敢当了。毕竟那深山老林里不知栖息着什么东西呢。。“
见陆清雨面有疑惑,陆家齐指了指后面的神像,“你觉得他是人吗?”
陆清雨不知陆家齐为何会问这种问题,只是端详了一遍神像。陆清雨才发现,这个神像与常人无异,甚至更为普通些。上面的,反而不像是一个神,反倒像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普通人。只是不知是否是陆清雨恍惚了,那神像分明是一个儒士,甚至于与天的算卦老者有几分相似。
“如果你在游历中,遇到破庙,能不进去便就不要进去。尤其是神像越奇怪,越诡异的。如果你在路上遇到,自称修士的形单影只的人。能不和他接触,便就不要与他接触。尤其是文质彬彬看起来及其认真之人。”
正当陆清雨想问时,陆家齐却用从没有过的正经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它们诡异,也被人称为怪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