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上爱的咒语，
让你能对我意乱情迷……”
南宫兰露看着镜子里自己身穿水蓝色水手服的身影，疑惑起来。据说系统会依据客人潜意识的倾向选择服装，旧地球时代的女孩子是这样穿着的吗？下身凉嗖嗖的，与平时穿着的紧紧裹住身体的作战服相比，总有种不安全感。
“爱情的感觉似曾相识，
但回忆里又无迹可寻……”
她摆出几个有些挑逗的动作，拉下领口，拉起裙角，弯腰在衣物的褶皱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
镜子上红色警报响起来了。
“警告，请勿做出偏离服装初始设定的危险举动，否则禁止入场。”
“真是古板的AI。”她嘟起嘴。
所以那个时代的女孩子都穿着这种衣服干什么呢？居然是会带有危险阀值的设定。
接下来她选了个“辣妹”的外形，夸张的饰物，五颜六色的头发，厚厚的妆容……
“金光闪闪
夏日的海市蜃楼……”
反正已经过了好几年，连身材都变了，他肯定认不出我来了。她赌气地想着，眼里涌起泪花。
“SOMEDAY，SOMEDAY
请亲吻我的身体和灵魂……”
AI无机质的声音在镜子前响起。
“请选择自己喜欢的造型。”
宇文式随意选择了一身旧地球的牛仔装扮。为了躲避帝国的追击，反叛舰队的成员总会定时自行进行易容手术，镜子里留着胡子的新外貌，他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下。
镜子上附带的资料说明是当时由畜牧业（主要是养牛）带起的文化所衍生出来的服饰，甚至还配有名为“左轮手枪”的过时武器。
养牛能养出什么文化，他实在无法理解。『牛』现在是帝国国宝级的动物，只有在动物园里才能看到，他们现在能吃到的『牛肉』全部是人造肉，由基因工程再现出来，不需要宰杀任何生物。
听上去是多么文明的种族，然而宰掉同类，毁灭不认同自己的文明却连眉毛也不眨。
“请换取代币用以在乐园内消费。”
镜子上显示的选项里，还可以使用帝国学校中的学分换取货币。
帝国早已实现以公民接受终身教育代替公民纳税的制度，在帝国的体制下，受高等教育者人数与社会生产力增长已成正比。据说旧地球时代，许多市民只能从事低等级的手工业劳动，却无法进行哪怕是最普通的发明创造以改善自己的生活，虽然难以置信，不过也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自己的学分应该早被封锁了，他苦笑了一下，以银河边境流行的不记名量子链矿石换取了些乐园专用钱币。
“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他向这个乐园的管理AI询问。
“请讲。”
“这一直在响的声音是什么？”
“是旧地球时代流行的名为‘歌曲’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文化产物，曾用于旧人类的文化表达，本乐园是帝国领域内为数不多可以感受这种文化的区域。请问给您带来困扰吗？可以为您静音。”
“无妨，很悦耳。另外，此处为何不用帝国标准语？”
“此为本乐园特色，为了符合旧地球的时代背景，本乐园可使用7000多种旧地球的语言。”
宇文式在进入乐园大门之前，在游客休息区找到了副舰长小南提到的储物柜，输入密码：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里面存着一把古地球时代的木吉他，还附带一本乐谱——《吉他入门》。
写到这里，宇文式习惯性地保存了文档，关掉显示器，闭了闭眼睛休息了一阵。
近来一直过着日夜颠倒，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多少有些疲劳了，偏偏截稿日又快到了，简直是活见鬼。
作为网站“新月王国”的撰稿人，他一直在这个号称“绝不向AI量产网文投降”的文学网站上兼职写作。
自从前几年互联网巨头纷纷推出AI写手，传统网文的市场几乎被冲烂了，过于套路的网文写作，被AI迅速模仿并超越，手工业一般凑字数的网文在一瞬间即可生成无限字数的计算机AI前不值一提。
其结果是网络上的文字垃圾反而越来越多，由AI写作——AI影视化——AI多媒体IP形成的流水线作业大行其道，写手、演员、导演、编剧……纷纷失业，人们对于AI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依然摆脱不了网文此类电子香烟的成瘾性，成为了行尸走肉般的被动受众。
有一丝幻想AI能为业界带来新鲜空气的人们也迅速地绝望并躺好。
还在绝望中挣扎的某些人士创立了这个文学网站，向AI发起最后的抵抗。网站的机制与过去的网文不同，并非由网友们的热度决定作品的好坏和收益，而是不惜花费重金邀请了传统的作家及资深名写手、出版社编辑、文学评论家驻站形成文学批判小组，每月对写手的作品进行深度评审，给出专家的意见，然后才结合读者的评价和打分，通过公式计算，决定作品的级别，长期只有一星评级的作品会被淘汰，退回到上架排队队列，如果后续内容有改观，再进入复审。去粗存精。网站本着宁愿连载作品为零，也不生产流水线网文的原则，甚至有几个月出现了无作品刊载的尴尬空窗期，也让不少写手愤而出走。从机制上而言，倒更趋近传统文学的出版模式，从中筛选出杰作，再进行商业开发。
随着网站的逐步壮大，不少国内外的大师级人物也愿意签约它的评价体系，甚至亲手在网站上发表作品，加入到共同抵御AI写作的阵线中来。
宇文式的作品已经在这严苛的网站上存活了一个月，对于一个学生而言，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宇文式！”窗外传来女孩子清丽的声音。
他探头出去，楼下南宫兰露穿着校服衣裙，在晨光里嘟起嘴巴。宇文式一直觉得他的青梅竹马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子。
“我不管你是熬夜了还是什么，翘课是不允许的哦！”
他看了看时间。
“不是快上课了吗？不想迟到快走吧，别等我了。”
“所以要你来骑自行车载我啊，不然我也赶不上了！”
他叹了口气，飞身下楼。
落叶飘到碧绿的江水之上，宇文式踩着自行车从那上方驶过，带着南宫兰露的倒影。
江边的花坛花团锦簇，香气扑鼻，宇文式感受着背上女孩子身体软软的触感，总感觉这沿路的花儿会永远绽放。
“我可能今年毕业以后，说不定就会被送到国外去学声乐了，去小南那里。”
“小南听到了肯定很兴奋吧？”
“她高兴死了。不过……如果我们都走了，小式你怎么办？”
“我是男孩子吧？”
“……”
“怎么了？默不作声。”
“总觉得不公平，明明小式你的天赋在我们里面最高，却不能去学音乐什么的。”听的出来轻轻抓住他衣服的南宫兰露在嘟嘴生闷气。
“没有这种说法啦，音乐天赋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再说，我家可没有那么多钱哦。”
“所以我说不公平。只要看一遍，就什么谱子都能弹，这还不算天赋吗？也许世界上会失去一个摇滚巨星也说不定。”
“居然是摇滚，而不是音乐家吗？”
“我和小南都觉得小式你适合摇滚啦，性子又那么叛逆。”
自行车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跳动了一下，南宫兰露紧紧地抱住了宇文式。
“好好看路啦!”她脸红到了耳根，抗议道。
“既然我这么叛逆，你还跟我处得来，不也挺摇滚的？”宇文式打趣。“不如学成归来以后加入我未来的BAND如何？”
“可以啊，如果小式你会寂寞的话。”
宇文式抱着木吉他醒来。
窗外是一条破败的街道，这里是最便宜的颇有所谓『西部风』的旅馆，既贴合他的装束，也能远离帝国的耳目。
为了不被追踪，他进入此星系前强制让脑中的辅助AI进入睡眠。
所以这本《吉他入门》的古老纸书现在倒还真是帮到他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能避免接入量子网络去搜索这种古老乐器的使用方法。
对于长于计算的『星算师』，即使没有辅助AI的协助，只需要读上几页，他也就能掌握书中奇怪蝌蚪图案的规律，这本看上去像是初学者指南的书本里还有图文并茂的使用这支『木吉他』的指法，学起来并不太难。
只是弹拨这金属琴弦上发出来的音律，到底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需要等待的，便是“邂逅”。
女孩子走得累了，没想到这乐园是如此广大，不知不觉，她又回到了『木禾』树下，穿不习惯的女高中生的松糕底鞋硌得脚踝生疼，她找了张无人的长椅坐了下来，发现脚后跟都磨出血了。
是太久没有孤零零地行动了，还是这么久以来，自己实际上早已是孤零零了呢？不由得，眼眶发热起来。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重逢呢？
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块手绢。抬起头，是那个留着粗鲁胡须的牛仔，居然又遇到他了，真糟糕。
“我才不要你的手绢哩，kimoi，超恶心的～”
“是那位美女的手绢，我看你在哭，她想安慰你，又没有勇气，所以我就跟她借手绢啰。”牛仔把手绢塞到她手里，用大拇指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女孩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看，只见不远处的喷水池前，一位手拿乐器的肌肤胜雪、留着半长发、与她一样穿着白色学生裙装的少女正在担心地望着她。
牛仔转交完，好像就没他什么事了般识相地走开，跑到远一些的长椅上懒洋洋瘫倒，拿牛仔帽遮住眼睛，好像是打算睡一觉的样子。女孩子注意到，他的身边也倚靠着一把奇怪的乐器。
来到乐园后，不时能看到街头艺人在演奏古乐器，她听得简直入迷了，在帝国的疆域里，能听到如此种类繁多的音乐，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音乐』在注重效率和严谨的帝国文化里，已经式微了数百年了。许多年轻人完全不知道『音乐』或者『歌曲』是什么东西。
她礼貌地对着手拿乐器的少女笑笑致以谢意，对方回以笑容，有些羞涩地开始吹奏那长长的管状乐器，那形状令她想起小时候看爷爷抽的烟斗。
这种古乐器好像叫“萨克斯风”的样子。
那乐声令她陶醉，而且与此刻黄昏的景色是如此地相衬。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看看牛仔此时是什么反应，这种粗人应该会不为所动吧？
然而她猜错了，牛仔仿佛触电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裙少女的方向，连盖在脸上的牛仔帽什么时候落到地上了也无知无觉。
不会吧？难道他居然被音乐触动了？还是因此爱上了那位少女？
都好恶心哦～
为了不让他上前搭讪，女孩子抢先在白裙少女吹奏的间隙过去寒暄。
白裙少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好像意思是她不良于言。
哑巴？在这个医学空前繁荣的时代？也许是边境星球的人吧，女孩子心想。
于是她指了指手绢，又指了指那个装睡的牛仔。
女孩子笑了笑，摇了摇手，好像是说不用在意。
女孩子于是费劲地以手势跟她说好手帕洗好之后会归还。
白裙少女向着围观过来想摸一摸她手上萨克斯风的小朋友们温柔笑着，看上去她常在这边演奏的样子。
女孩子回到长椅上，目送白裙少女背着乐器的大盒子溶入天津四的夕色中。
也休息够了，该回酒店去了。
对了，刚才少女演奏的曲子，好像叫“Human touch”来着？
她情不自禁地轻轻唱了起来。
“如果人的内心可以用眼睛看到的话，
那我也可以觉察到你受伤的痛苦……”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乐器声，生疏得很，跟刚才的少女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的，然而……
是“Human touch”，牛仔在用自己的木吉他吃力地弹奏着同一首歌曲。
可怜的家伙，是临时从量子网络上搜索到这首古曲了吗？然而这水准也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不对——女孩子现在才发现，之前封锁了对方的网络端口，自己只顾着从混乱中抽身，居然忘记了给他放开。也就是说——他只听了一遍？就能演奏成这样子吗？
多蠢啊，网络被人禁了直到现在也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还有人日常生活不通过脑部终端联入银河量子网络的吗？老派人士？看上去也没那么老吧。
女孩子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发现除了那脏乱的胡子之外，这牛仔实际上也挺年轻耐看的，眉眼间还有一股英气。
不过比起她想找的人，帅气方面就差得远了。
趁着他想动歪心思用音乐吸引女孩子注意力之前，开溜吧。
连续好几天，女孩子在乐园四处游玩，傍晚时分都会特意经过这条路边种着一排又一排“木禾”的林荫道，可惜并没有再见到那位吹萨克斯风的白裙少女。
她叹了口气，手里捏着那块兰花图案的丝绸手绢，这种材质的刺绣手绢在周围几光年的星系中应该只有在这个主题公园里才有卖，说不定人家是买来做纪念品的也说不定。
一位牛仔走到喷水池前，开始弹奏起蹩脚的吉他。
又是他。
不得不说，弹得越来越好了，还吸引了一帮小孩子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居然还开嗓唱起歌来。
可惜的是，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破锣嗓子——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还唱这种搞笑的歌词。
围观的小孩子们大都哭起来了，被家长们嫌弃地带走了。
牛仔突然发现那个有着厚厚的妆容、穿着辣妹服饰的女孩子冲了过来，一脸恼怒。
“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抢了那个白裙子女孩演奏的地点，还威胁她吧？”
“冤枉啊，”牛仔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无端指责，“那女孩子前几天就说她要走了。”
“说谎，她又不会说话——”女孩子从厚厚的眼影下死死瞪着他。
“那个……”牛仔招手叫一个没有哭的很有勇气拖着鼻涕在一旁看热闹的小男孩过来，“那个姐姐是不是有说过她要走了呢？”
大概是住在附近酒店的小朋友，女孩子有注意到好几个总会过来喷水池旁玩耍的孩子。
小男孩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牛仔一脸无奈地掏出一根棒棒糖，有一瞬间女孩子还以为他打算像上次对付搭讪男一样掏出枪来，正打算踢他一脚。
小男孩一脸满意地舔着。
“姐姐是说了，她要走了，不过要我们保密。还有，她有说会回来。”
原来她会说话？女孩子奇怪起来，是不方便在我面前讲话吗？
“看吧？我没骗你吧？喂，你去哪？”
女孩子懒得看牛仔得意的样子，总之，先避免被讨厌的男人缠上，离开现场才是上策。
接下来的几天，也许是对小男孩说的话有些在意，说不定还有机会还上手绢，女孩子觉得碰碰运气吧，就又来了这条林荫道几次。
那牛仔倒是挺执着，一天天地坐在喷水池前弹奏。
说不定……他还挺有天赋的，乐器水平简直可以如飞猛进来形容了，就是歌词还是超恶心。
不仅小孩子，大人观众也渐渐多起来，围观的人里还不时爆发出开心的笑声，不时有人往他放在地上的牛仔帽里扔钱币。好像也是一种古时候的风俗，表达对乐手表演的赞扬的意思。
小孩子笑得尤其开心，特别是他在弹唱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儿歌的时候，比如两只老虎啦、小星星啦、铃儿响叮当啦……
估计能遇到白裙少女的机会已经不大了，女孩子还是每天过来“木禾”下的长椅上坐着，也许已经变成习惯了吧。
她寻找的人，也还是没有找到。
乐园原来是这么大的吗？想着想着，她的眼睛里就噙满了泪水。
“话说你真是执着呢——”她厌恶地对着走过来的牛仔说道——看着他递过来的兰花手绢。
“你这大男人怎么会买这种手绢啊，好恶～”看在他平时对小孩子们的温柔份上，女孩子接了过来。
“你指的是？”牛仔露出不解的表情。
“就是你恶心的意思啦。”
“上一句，上一句的意思。”他用手指顶了顶帽子，跑到旁边的长椅上坐着。
不敢坐到女孩子身边，还挺识相。
“我是指你为什么要一直在喷水池前弹吉他啦。”
“大概是对那位萨克斯风女孩的感谢吧。感谢她配合我完成了一次搭讪。”
“哈？”女孩子——南宫兰露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牛仔指了指她手中的手绢，又指了指那少女曾经吹萨克斯风的喷水池旁。
南宫兰露突然明白了，当时白裙少女向她摇手的意思。
这也能算搭讪吗？太费周章了吧？
“哈哈哈！乌给路～（辣妹语）”南宫兰露不由得笑出声。
然后她又脸一沉，辣妹果然就应该是反复无常。
“所以你果然是威胁她，叫她不许再过来吧？”
“怎么可能，”牛仔直摆手，“那女孩说她有急事，要马上赶回自己的星系了。”
南宫兰露一脸的不相信。
“她还说她是某国的公主，本来是来度假的，皇室突然要求她赶回去继承王位……”
“越来越扯了……”南宫兰露满脸的“你再编”。
“是真的，她可是地球的公主哦，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她不在大庭广众面前说话了吧？因为一口的地球腔太显眼了。”
“一派胡言，地球早就消失了！”南宫兰露从长椅上跳了起来，“很多人飞到太阳系地球原来所在的坐标上去过，那里空无一物，早就只剩下宇宙空间了。”
“不，地球还在……”牛仔压低声音，见到四周无人，才说下去，“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帝国对地球做出来的事情。”
傍晚时分，这里的游人一直都很稀少。
南宫兰露的眼球震动了一下。
平民是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的，即使是帝国军内部，知道的也只有极少数人。
“哈哈，乌给路～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满嘴跑火车的牛仔先生——为什么你没有去搭讪那位公主而是我呢？她可是比我漂亮多了，该不会说我长得很像你的初恋吧？”
“你说得对，”牛仔取下自己的帽子，落寞而郑重地说道，“妳长得很像我的初恋。”
南宫兰露看了看自己辣妹的装扮，讪笑道：
“所以你的初恋也是像我一样的碧池啰～超好笑的～”
“不，在我心里，她是世界上最清纯的女孩。”
轻风拂过散步道，麦穗在树顶飘飘扬扬，一种秋日的香气，弥漫四周。
“所以为什么会用这种搭讪方式呢？对我这样的gal。”南宫兰露以一种辣妹不会有的，虚幻缥缈的表情看着牛仔。
“因为环境吧，林荫道、手绢、年轻男女，有想到什么吗？”
“很多……”帝国代代相传下来的古老作品里，确实有这样的场景。
“能让我为妳弹奏一曲吗？”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不过不要唱歌哦，会吓坏小孩子。”
“那么我弹妳唱，可以吗？”
“为啥啊？”南宫兰露白了白眼。
“我那天听到你唱歌了，很美，像是能夺去人魂魄一样的美。”
“刚才有一瞬间我以为你是个清纯害羞的小牛仔，是我错了。油嘴滑舌的本性超暴露出来了～麻吉牙败～”
从这一天开始，人们常常看到牛仔和辣妹的组合，在喷水池旁边献唱歌曲。
“对了，敢问芳名？”
“宫男。自宫的宫，男人的男。”
“真是……有女人味的名字，难怪令尊堂能将妳养育得如此窈窕似水，想来是相当的有文化。”
“牙白迪斯尼，你是要夸我，还是要夸我父母？”
“你可以……叫我贝塔。”
“那么你也可以叫我弗洛斯特。”
“你……刮掉胡子应该挺帅的吧？”
“为什么？我的胡子才帅气好吧？”
“超恶的~”
这样的相声，也日常上演，在孩子们中间很受欢迎。
……
直到某一天，辣妹突然不见了，有人看到牛仔孤独地背着吉他，在乐园的四处失魂落魄地游荡。
在这乐园，年轻男女聚散离合，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