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沫远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还在想雪玟吗。”
青亦摇了摇头,“人各有路,我能理解,我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她望向远方,天空渐渐由深蓝转为温暖的橙红,远方一抹金色再慢慢泛起,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推动它向上升腾。山顶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清晨的凉意和草木的清香。
青亦打了个哈欠,“啊嗯,我突然想到,我为什么这边无聊,非得和你这边早过来看着日出,在家睡觉不香嘛。”微风带来阵阵凉意,她缩了缩自己身体,但皮肤上还是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相处这么久,沫远也知道这只是她习惯性的抱怨,也就是口嫌体正直,换句话说就是傲娇。
“不是你主动提出来这边吗。”沫远双手撑在地面,说实话,他还很少这么早起,言语间不免带着一丝困意。
“那你就不能阻止我嘛...”青亦越说越小声,她也知道自己理亏在先,所以说着说着就没底气了。
山顶上只有他们两人,清晨总是显得那么清冷和寂静,其实青亦最初是想过来拍些照片用作素材的,但每次都被她拖延过去,直到雪玟走后几天她才让沫远陪她过来看看。
她也知道自己任性了,其实她并不习惯这样对他有什么要求,大家都是平等的,没必要对彼此指手画脚。青亦其实想得很简单,即使陪他到最后的不是她,她想在他心里的回忆是美好的。
青亦内心还是存在一点自卑的,她不是正常的女孩子。她虽然走过了一个女孩子从婴儿到少女的过程,但她的内心并没有从懵懂开始进行蜕变,而是一开始就是高端局,后面转换成为了一个很复杂的结合体。
例如少女那份纯真浪漫,她也可以作出来,但始终少了点味,她在最早经历思想斗争后,有想过全盘雌化,但自己就是自己,一昧的转变终究不适合自己,只有适当的改变才是好的。
眼睛慢慢聚焦回神,青亦抬手将手机举过头顶,侧靠在沫远身上,面朝向手机。“过几天就开学了。”
“你住不住宿。”沫远提一嘴,学校会要求比较远的学生在校住宿,当然不住宿学校也不会怎么样,还有不少学生租在学校外面。
“住宿吗,住吧,省得麻烦了。”家离学校虽然不近,但经常来回也很浪费时间。清风吹过,发丝蹭过他的手心,擦过他的鼻尖,留下香风阵阵,“需要我去帮你吗。”
“不用了,我爸会过去帮我。”她停了一下,“不过到时候,学校怎么样还得麻烦你带带我了。”
沫远搂着她的肩膀,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你到时候住宿吗,想要学习还是住宿方便点。”青亦通过反转相机看着他。
“我会考虑的。”太阳露出它的脸庞,山谷间又传来鸟儿的鸣唱,
其实有些东西一辈子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但自己始终骗不了自己,她为此也做了不少改变。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一直在和自己和解的过程,或许后来怎样,但她曾努力过。
“怎么又走神了。”
“不好意思,我...”她回过神来,想辩解一番。
沫远笑了笑,“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给我个膝枕吧,我也有些累了。”说完对她眨了眨眼。
“嗯。”偶尔的被需要青亦感到极为舒适,虽然她不主动需要,但她也不排斥这种被需要。也许情感就是这样,大家有来有回,彼此互相需要,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经营。
少女就着着短裤,大腿处的肌肤白皙紧致又富有弹性,还散发些许凉意,或许冰肌玉肤也不过如此。沫远的头慢慢放下,青亦能感到大腿处微微一重,接触的肌肤似乎有些紧绷。她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都没紧张了,他紧张做什么,害怕把她腿坐坏?
不过,这皮肤没紧绷多久,大腿处又一重,她脸上也红了红,这下是来真的了,“头发有点长了。”故作不在意地抬手抚了抚男孩的碎发,就像是在对待小孩子一样。
其实被当膝枕还是第一次,很多时候都是那些长辈充当小辈的膝枕,情侣之间也有,但他们这样还是第一次。她有些理解别人为什么一直说初恋最难忘,因为有太多的第一次了,她好多第一次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开学前再去理理,也就几天了。”县一中对这些没什么要求,只要不染不烫,男生不要太长就行。
“对了,我住宿是不是就出不来了。”
男孩另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并将她的小手放在胸口处,“你要想出来,拿我通行证就行,保安很多时候都不仔细看,随手挥一挥就行。”
“那你不就出不来了。”小手被迫搭在他胸口上,她不想去感受手上的一切,但传来的阵阵有力的律动,让她耳根有些发红。
“我们班还有走读生,都是比较熟的,还有一些人会伪造这个,实在不行我就去借一下。”他慢慢闭上眼,少女的香味混杂微风带来的清香,让他心旷神怡。脑后传来的柔软紧实,手上那熟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放松下来。他是真有想就这样睡下来,有种“轻倚佳人膝,心随云梦飞”的感觉。
“你们班能人还挺多。”青亦倚在树上,眼神依旧在看着他,他的脸庞不知什么时候在她眼里变得顺眼起来。她不像一些女孩那样大胆,但也不会不敢去看什么,单纯就是看久了尴尬。
“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不过那群人鬼点子倒挺多,平时想一出是一出,前些日子还自创什么三国杀武将,我看是作业太少了...”
青亦慢慢听着他的话,时不时说上几句,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直接没声了。她也停下动作,就看着他睡在自己大腿上,这家伙头还朝内侧,时不时的气息还弄得她心痒痒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睡觉也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