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目视全场,所有和她对视的人都呼吸一窒,木头人般的愣在当场。
她美的天然,没有加一点成分,清新脱俗,一尘不染。
眼眸灵性脱俗,琼鼻微翘,嘴唇红润,像卷着晨露的花瓣。
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肯定得是练舞,拉小提琴,弹钢琴曲的那种气质girl。
淡雅清爽耀眼,空灵剔透,像一潭静水,温润沉静。
这便是她的不同之处吧。
不娇艳但惊艳。
班级里响起小声的议论声,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拜服她的颜值。
最后女孩的目光停在陶世的身上。
此世陶世的脑袋埋进桌底,低声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班助回过神:“既然来了,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再入座吧。”
女孩微笑点头,而后站上讲台。
“大家好,我叫林予禾……”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后排的陶世。
即便他藏身在最小的角落里,林予禾还是能第一时间捕捉到。
陶世浑身发抖,头埋的很低,双手死死揪住裤腿,手抖的像帕金森。
恐惧压的他喘不过气,刺骨的冷意从脚底窜到心里。
肌肤表面激起一层水珠,他又想起了梦中的记忆。
吸血时带来的极致痛感。
台上的林予禾正是梦里吸他血的吸血鬼。
他想紧急叫停,或者是大喊着跑出去。
可那样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姣白莹净的她反而会得到众人的支持。
林予禾迈开步子,坐到陶世的身旁。
感受到她坐了过来,陶世抖的更厉害了,犹如毒舌贴面,仿佛看见了鬼。
事实上他就是见了鬼,但是没有人会相信。
伴随着林予禾的落座,班级人的脖子都旋了个圈,眼睛追着林予禾。
在看到她带有目的 ,直奔陶世而去时。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原来名花有主了啊,是高中的时候就约好了么,好浪漫啊。
这小子凭什么啊,缩着个脑袋跟乌龟似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男生女生各有心思,台上的自我介绍也不听了。
陶世脑袋缩进衣领,抬头看了眼,煞笔,都看我干什么,奈奈的。
人家在台上发言,你们左顾右盼。
骂归骂,但陶世不敢动,丝毫不敢动。
“好久不见,小陶砸。”
林予禾露出笑容,声音不做作黏腻,带着一丝丝亲昵,如青天白日下的暖阳。
温暖下隐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不可察的幽怨?
抚平人心底的不安,升起陶世心底的焦躁。
像一只手指即将戳到裸露在空气外的伤口,本能的一缩。
陶世眼观鼻鼻观心,脑袋地鼠似的钻出领子。
林予禾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个小人托着腮,眼睛咕嘟咕嘟的冒着粉红泡泡。
好可爱❤️,好想捏捏他,好想和他贴贴。
两年了我终于又见到我的小陶砸了。
林予禾心底激动,面上不显,保持着柔柔的微笑。
“是啊,好久不见。”
陶世心脏砰砰跳动,沉闷的恐惧回荡在体内。
强抑着恐惧,他表情淡淡。
他根本就不认识身旁的人啊!
神特喵的好久不见。
陶世快哭了,要不要这么折磨他。
以前每次看小说,在看到主角面对类似情况,那煞笔的口吻和应对。
陶世恨不得把主角拽出来吊打一顿,换我我也行,你那什么煞笔玩意?
人美女都投怀送抱了,你还搁这又当又立。
至于现在,陶世悔恨万分,对不起,各大主角,我以前不该上帝视角嘲笑你们。
这就是报应!
如今轮到他的头上,他连人家主角一半的应对能力都没有。
林予禾的亲昵对他来说像是生命的警铃,要搁平常他早就张嘴扑上去了。
上哪去找这样的美女,还挑来挑去。
但这是现实,不可能会有美女来找宅男**丝投怀送抱。
何况是这么美的,越美的越有毒,玫瑰往往都带刺!
不敢激怒也不敢询问,陶世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说。
你对你对你都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别折腾我就行。
“你,在害怕?”林予禾询问。
“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林予禾抬起他的手抖帕金森:“这不很明显?”
抽回手,在林予禾的注视下,陶世从新买的小包里掏出把水果刀。
这是他去超市买的。
说到换包,在陶世偷摸的离开案发现场后,他绞尽脑汁想出一计。
洗包的话太麻烦,学校各地都有摄像头,偷溜出校估计你还没走多远呢,警察就开着车请你去喝茶。
摄像头底,当着人的面洗血包?
不逮你逮谁。
他唯一能想到,没摄像头的地就是厕所。
将外套内穿,陶世身体贴着厚干血,露出挎包没沾血的一面,买了把水果刀,香水和新包。
周围人来来往往,买啥的都有,收银忙的团团转。
根本不会在意陶世买了啥,偶有几人偷拍张照片,发给自己的兄弟和姊妹谈论这人在玩行为艺术。
面上都不显。
新包装旧包,刀子香水放。
陶世找了个位置较偏僻的厕所,好孬等到了没人的时候,脱下衣服搁洗手台使劲搓。
腥味血味熏的太阳穴突突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窜,陶世差点呕喽。
买的香水整瓶全洒上,险些没给后来着急上厕所的给熏死。
拿着拧了水的湿外套,陶世扎进个小林子。
半下午旁事没干,竟搁那儿拧衣服了。
拧的手发麻,拧的袖子开线。
学校里应当是有洗衣房的,但他不知道在哪,连宿舍楼在哪都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能去,学生来来往往的搬运行李,眼太杂。
拧完,陶世将衣服穿身上,找个湖边的太阳地来回晃,太阳爷爷,帮个忙。
过往行人皆避让,神经病么这。
谁能想到,陶世身上的干爽外套来的这么不容易。
拿出刀子确保没人看他们,在林予禾疑惑的眼神中,对准自己的手腕,陶世轻轻一划。
先是一道丝线的痕迹闪过,随后渗出红。
陶世紧张的拖着胳膊,静静的看着。
林予禾:?
她甚至都以为陶世是想捅她,怎么给了自己一刀子。
几秒后,伤口已经愈合的找不着汗毛,完好比刚前。
甚至还变白了,新长的肌肤Q弹白嫩。
陶世:(°ο°)
林予禾看不懂,也没阻止他的行为。
因为随他怎么搞,在身上插多少刀,她的小陶砸都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