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得苍白。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5000金币对于奢靡的贵族来说或许真的不多，但却足以养活一个城镇的人口。
就是把薇娅卖了，恐怕也值不了十分之一。
“简直就是疯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吧。”
奥斯瓦尔用手托住下巴，笑眯眯的看向薇娅。
他其实并不相信薇娅能够拿出那么多钱。但既然是她自己提出的，自己也没必要拒绝。
但退一万步来说，万一这小姑娘真的从什么地方拿到了钱呢？
为此奥斯瓦尔小心翼翼的询问：“不过你刚刚说的‘无偿’，是真的吗？”
“这笔钱没有利息，甚至不需要偿还。”薇娅或者说维克回答到。
“那你想要什么？”
“只是‘交个朋友’。”
奥斯瓦尔年过六十，也算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他明白薇娅的意思。
收了钱就要办事。
另一边的薇娅只感觉天旋地转。她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维克的话。
在经过慎重的思考后，奥斯瓦尔同意了。倒不是真的为了那5000金币，毕竟他有办法从别的地方弥补这亏空。
更多的是他对奥莉薇娅产生了一些好奇心，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好吧，若你真的愿意资助学校。我也没理由拒绝。”
盘绕在薇娅肩上的维克昂起身子说：“一言为定。”
……
从校长室出来，薇娅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关上门以后她“扑通”一下扑倒在了床上，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床垫一动也不动。
维克将身子盘绕在床头柱子上，用近乎鄙夷的神色看着薇娅。
“你最后的表现实在不尽人意，就连那肥佬都看出了你的动摇。”他批评到。
薇娅抬起脸质问：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
“这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作为傀儡重复我说的每一句话，表演好自己的角色。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我就好。”
这话让薇娅很不爽，她的本意是希望维克给自己一些建议和指导，而不是作为他的替身。
而维克也看出了薇娅的心思。
他叹了一口气转而用温和的语气说：“耐心观察，从中学习。你现在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总有一天你得自己面对这些事情。”
薇娅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内心稍微平静一点。
维克点了点头。
“很好，今天你需要从中学到的就是冷静。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下一秒刀剑像你袭来也不要失了风度。记住放弃思考等同于失败。”
他将头靠近薇娅教导到。
“我明白了。”薇娅将教诲牢记在心。
“不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关于校长挪用了资金的事情。”
她盯着维克，两人几乎一直在一起，为什么维克会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猜的。”
维克给出的答案很简单，简单到令人难以置信。
“猜的？”
“质量越大，引力越大。金钱和权利亦是如此。”
维克顿了顿接着说：
“你注意到最近学校里频繁更新老旧建筑了吗。校园内的员工也在扩招。最近的活动明显增多。还有花园里那几座新的雕塑了，有传言说那些雕塑价值数千金币。”
薇娅似懂非懂。
“他把钱用在了无关的地方？”
维克摇了摇头。
“错，是他根本没钱。越是没钱才越要做工程。你真觉得那些雕像值钱吗？”
薇娅低下头沉思。的确，作为大理石作品那些雕塑既不是出于名家之手也算不上好看。
维克接着说道：“至于那些钱去了哪里，虽然我并不知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在他手里。”
“这又是为什么？”
“他需要合理化这些黑色收入，也就是常说的‘洗黑钱’。要从账面上说得过去就需要一个长期过程。而他名下其他资产恐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变现。”
薇娅皱了皱眉，感觉这些理由太过牵强。
“但这些都是你个人的猜测。你完全不能肯定校长真的挪动了公款。”
维克从柱子上下来，紧紧盯着薇娅说道：“我太了解这些上位者了。他们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一定会促使他们去做。”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维克爬到了薇娅身上，布满鳞片的身体缠绕在了少女的脖子上，并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此时宛如真正的爬行动物。看不出一点人性。
他用低沉的话语回答：“因为非那种人是坐不上那个位子的。正是因为不顾一切的贪婪，他们才能登上高位。他们拥有的并非神所提倡的圣洁，而是一种漆黑的意志。”
“漆黑意志。”薇娅喃喃的重复到。
“那是为了目的不惜一切，将自己完全献给欲望才能得到的东西。那些上位者，全都是渴望的使徒。”
维克收缩自己的身体，慢慢勒紧了薇娅的脖子。
“就如同你渴望获得自由。”
“但那是不一样的！”薇娅扯下维克，将他丢在床上。
“我只是想主宰自己的人生。”
“或许吧，但那也只是你个人的欲望罢了。”维克恢复了平常的语气。
薇娅揉揉自己的脖子，眼眸低垂着思考着维克的话。
老实说她完全不能理解，只是觉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和权利与金钱无关。
“那么你为什么要向校长许诺5000金币。”这也是薇娅搞不懂的地方。
维克躺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因为他觉得我们做不到。”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管我们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薇娅疑惑地歪了歪头。
“那你想提什么条件？”
维克没有认真回答，只是抬起身子用一种骄傲的不得了的语气说：“所有条件。这是我们向上攀爬的一个突破口。”
薇娅也懒得问了，只是自己身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你打算从哪里拿到5000金币。我们家可一个子都拿不出来。”
“你总归手里有些闲钱的吧。”
维克用尾巴指了指一旁的书柜，薇娅瞬间就明白了维克的意思。那里藏着她的小金库。
真没想到维克刚来半个月居然就盯上了她的私房钱，那可是她攒了两年的零花钱。
她撇了撇嘴，满不情愿的说：“那里面最多只有三枚金币，剩下的还有一些零钱。”
维克肚皮朝上躺在床上，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
“足够了。明天学校放假，带上你所有的钱，我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