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所处的国家拉斯特威尔采用的继承法是男性优先的分割继承法。女性并非完全没有继承权,但仅仅是在没有男性继承人的情况下才行。
维克说的很明确,现在的薇娅没能力拒绝与卡文迪许家的婚约。除非她能接替他的父亲和弟弟成为奈菲提亚女男爵。
薇娅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由于维克说的太过轻松,一时间薇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不管是宗教还是法理,弑亲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她立刻反驳道:“等一下,那你之前拼死赚钱、用钱贿赂校长,还想要在评级赛中胜出。不都是为了提高我的价值让我有能够谈判的筹码吗?为什么现在又提出这种方案来。那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没错,要是用上维克刚提到的计划,那他们根本不需那么麻烦的做出之前在红石镇地下赌场那样的计划和危险的举动。
维克从她身上下来,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到:“别急嘛,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等我其他的计划都失败才会启动这最后的计划。”
薇娅松了一口气然后怀疑的问:“那你的计划有多少把握能成功?”
维克挺起身子信心满满的回答:“十成,薇娅。若没有天灾或其他不可把控的意外,我就有十成的信心。”
然而背地里维克却有一丝不屑:‘才怪。’
维克虽然嘴上说着让薇娅相信他,但他心里明白就算薇娅再怎么优秀、自己再怎么竭尽全力帮助她也无济于事。一个独身女性在这种国家能做到的事情极其有限。更别提权和钱她一样也没有了。
他有一个别的计划。
前边所有的准备其实都是为了让薇娅明白这个世界的险恶。包括今天的谈话和今日之后的行动都是以此为目的。
这位异世界的摄政打算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改变和塑造薇娅。
他相信经过他策划的一系列事件后薇娅会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权衡利弊后选择接受这场婚礼以达到利益最大化。
毕竟若真的要拒绝这场婚姻就要走上另一条弑亲之路。
是的,打一开始维克就没抱希望解除这场婚约。毕竟那可比让薇娅接受婚约的难度高多了。
更何况自己最本身的目的仅仅是找到回去原来世界的方法,薇娅最后会怎么样又不关他的事情。
况且从落魄男爵的女儿到伯爵夫人的跨越相当之大,到时候就能利用伯爵的资源得到更多对自己有用的线索。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从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维克就已经计划好了。薇娅对此当然是一无所知。
阴险奸诈、狼心狗肺、没良心、非人哉……所有语言用来形容他这种人都不为过。
所谓乱世奸臣,就是如此。
维克充满信心的话语让薇娅心里放下了一丝戒备。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维克的陷阱。她还不知道当时她向维克提出交易时维克对她说的“用一切来换一切。”是什么意思。
“希望事情真的按你的计划进行。”她说。
维克眯起金黄色的眼睛笑道:“一定会的。”
之后两人权当这次谈话没有发生过,薇娅不愿意去想维克的备用计划。但维克猜测她应该会彻夜难眠。
事实也的确如此。入夜后她躺在床上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开始思考维克那阴暗险恶的备用计划。
一想到自己手上可能会沾上鲜血,她就不禁回想到那天红石镇匪徒们的尸体,引起一阵干呕。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居然真的在思考这杀人夺权之计的可行性。要是之前的她绝对会立刻反对并开始厌恶维克,将这种事情尘封在内心深处。
维克的计划成功了,她真的开始改变了……
当第二天维克看到满脸憔悴的薇娅时不禁露出了微笑。
‘已经差不多是该长大的时候了。’
由于今天还有比赛,薇娅起床后匆匆换了校服,洗漱过后带着维克直奔场地而去。
当她赶到时场地上已经站满了参赛的选手。
在奥斯瓦尔一如往常的讲话后,今日的评级赛就算是开始了。
经过昨天一天的比赛,除去自愿退出的人以外还有86名选手。薇娅依旧排在后面。
和第一天形式不同。今天的比赛是一个一个到评委面前展示自己使魔的魔法。
从第一位开始,每个人都竭尽可能的让使魔做出华丽的表演来吸引评委。
即使是同一种魔法,根据使魔能力的高低评分也会出现差异。
比如同样是火焰魔法。第七位选手的蜥蜴只能吐出火球勉强点燃柴薪。获得了12分。
而下一位上场的八号,他那匹燃烧着的战马可以召唤数条巨大的火柱,使得整个场地都跟着升温。他最终的分数是22分。
维克和薇娅窃窃私语到:“他第一天的成绩也不错,马型的使魔也不太常见。”
这应该是一位强有力的对手。
薇娅看着场上的选手展示着各自的使魔,她并不担心维克的表现。反正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看着其他人的使魔随意释放着魔法,她就会想起维克那残缺的法阵。
“真是可惜啊,医生说过你的法阵如果刻印完全的话说不定还挺强的。”她惋惜的说。
维克摆摆尾巴。“没什么好可惜的,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重要的是你怎么度过难关。”
虽然手段阴险没有下限。但维克总是会说出一些励志的话语。
薇娅心想从另一种角度看维克好像也挺了不起的。明明身处陌生异世界、生活发生翻天覆地改变的人是他。但一直以来被震惊的人却只是薇娅。
就好像没有事情能够跳脱维克的把控。
“轮到他了。”维克突然指着台上说道。
薇娅这才发现已经轮到崔斯特了。他和他那匹白色的巨狼昂首挺胸迈着优雅的步伐进入场地。
他熟练的向评委们行了个礼。白狼也用前腿趴在地上伏低身体似乎是在弯腰鞠躬,尾巴不停的在身后摆来摆去。
“那究竟是狼还是狗啊。”维克用尾巴挠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