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焉也是个机警敏锐的人。
自从上回在澡堂里，让执刑官给掏了一回，他后续哪怕在此放松，神经里都有一根弦绷紧着。
这一次，他刚刚才在温热的池水中躺下，听觉便捕捉到了些许异响。
啪嗒~啪嗒~
这是女人的赤足脚丫，踩在小水滩上的声音。
柔嫩细腻的玉足肌肤与水滩接触，水珠被挤压得从莹润脚趾下溢出，声音轻和黏柔。
宛若戏水。
“这又是哪位，不会还是约瑟芬吧？”
楚焉也有隐匿气息的魔法，只是并不高明，勉强能用。
他的身体一滑，躺入池水下，再以魔法收敛气息，目光透过荡漾的水面，观察着门口的方向。
果不其然，一道身影从更衣室的方向出现，走进到雾气缭绕的澡堂当中。
水波浮动，人影不清晰，只能见到身段轮廓。
女人的轮廓曲线凹凸有致，一眼望去赫然是葫芦形的走势，窄细的腰肢之上是丰挺的软颤，之下则是紧致宽腴的安产蜜桃。
约瑟芬进来后，在澡堂内扫视了一眼，略微疑惑。
人呢？
只是，楚焉那等小伎俩，终究隐瞒不过她的洞悉力。
一双腴润大白腿探入池水中，神色肃穆的大修女走到楚焉旁边，等待“水鬼”出现。
楚焉看着女人就站在旁边，他也就不装了，无奈地坐起，抹去脸上的水流。
“好巧，尊敬的大修女，我们竟然会在这里碰面。”
约瑟芬没有进行贵族礼仪的拉扯打算，直言道：
“并不巧，我是专门来找领主你的。”
太过直接的性格，有时会让对方感到尴尬，可楚焉还挺希望眼下能直白一些，约瑟芬的态度正合他意。
楚焉从方才在露台那里，就想知道约瑟芬到底中了什么邪。
“行，那坐下来谈吧，我也想直抒胸臆地了解情况。”
于是乎，两人在浴池中危襟正坐地面对着彼此。
修女那两团硕大雪白的信仰，在水面上浮动摇曳，浮力有点大。
楚焉只能当做没看见。
“这可以理解作第二轮的谈判，在此之前，我希望领主能坦诚心胸地告知一件事。”
第二轮谈判，这么严肃吗......楚焉还以为大修女是“发病”了，他点头：
“请讲，若约瑟芬修女不打算以傲慢来施压，我不介意坦诚一些。”
约瑟芬的面色不改，没有因楚焉的评价言辞而不悦，只是道：
“你能压制所有类型的力量失控？”
“不能，为何会对我有如此期待？”
楚焉多了个心眼，难不成我与夏诺雅的事，被知晓了？
“那我换一个问法，领主你能压制禁忌者的力量失控，对吧？”
被约瑟芬的幽紫色美眸直视着，楚焉确认对方是知晓了什么。
他叹气了一声，有种秘密被发现的郁闷，道：
“是的，但我对这种力量还在探索中，目前进展到什么程度，我不方便透露。”
“领主一定很好奇，我是如何知晓的，我可以告诉你，是艾法琳给的情报。”
“艾法琳？”楚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想，艾法琳恐怕是想借我来针对一下领主，从而实现她的某些目的。”
面色平静的约瑟芬道出了先前之事，这一手可谓是反客为主。
她感觉得到艾法琳的利用之意，但很多时候这种利用都只能迎合，因为别无选择，譬如这一次，约瑟芬为了泰蕾莎，必须得吃下艾法琳给的诱饵。
去确认楚焉的能力之真假。
可约瑟芬并不喜欢被利用，被人当作牵线人偶的感觉，反而都是要从楚焉这里寻求办法，为何不直接与他谈？
顺便还能把艾法琳揪出来，拿她当做自己的诱饵去跟楚焉交涉。
“现在则到了谈判环节了，我这边的需求是压制泰蕾莎的失控状况，作为筹码，我可以帮你提防艾法琳，教会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你的合作伙伴。”
“......”
楚焉陷入了思索当中。
这泰蕾莎的地位有这么高吗，她是女教皇还是什么，帮她一人，整个教会都能成为我的合作伙伴？
并且，约瑟芬说的是他的合作伙伴，而非龙裔的。
“我似乎并不需要教会这么一位合作伙伴，尤其是建立在利益层面上。”
“你会需要的，甚至很迫切地需要。”
楚焉不由觉得好笑，大修女的断定太自以为是了，他会“迫切”在哪里？
就像是看出了这位龙裔大男孩的心中所思，约瑟芬进一步解释道：
“你可以依靠薇琳，但未必能依靠而今的龙炎家族，就像你的试炼被迫选定到这种地方。”
“请继续讲。”楚焉姑且保持着神色的平静。
“我姑且是教会的高层，而教会是前往高层世界的主力，对各方势力的状况都有所了解，包括龙裔内部的一点风声。
占据在许多势力的高层人士中，有不少的蠢货，他们天真地觉得前往新世界是水到渠成的事，这会导致出一种奇怪的风向......”
听到这里，楚焉开始凝重起来，因为他听过类似的这番话，分别是从小姨、阿芙洛狄忒口中。
假如他是头一回从约瑟芬这位大修女口中知晓，肯定会质疑对方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可南希小姨与阿芙洛狄忒，却是他这边阵营中的人。
不苟言笑的端庄修女，声线毫无波澜地继续道：
“连‘守门者’都没见到，这些势力的高层已经想着在新世界如何分蛋糕，甚至成为了减少分蛋糕的人，他们想要将不合己的人踢出局。
若是消息没有错的话，龙炎家族中已经有部分声音，他们不想薇琳成功归航。”
这是典型的“做饭时嫌厨子少，发饷时嫌厨子多”。
这些情报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假如楚焉不打算掌控主动权，那就只能等待薇琳归航失败的结果发生。假如楚焉想要掌控主动权，他需要新的盟友成为助力。
龙炎家族中不全是站在对立方的人，但肯定有选择中立观望的人，也有尝试用谈判来解决矛盾分歧的人。
但问题是协商等于拖延时间，更等于把选择权交给别人，自己成为那个接受后果的人。
在楚焉深思之时，约瑟芬一直审视打量着他。
尽管自己在他手上吃过亏，但这反而证明了他的能耐。
这位被排斥在流放地的年轻龙裔，在熟美修女的眼中，有着巨大的潜力，如同一座宝藏。
能力上无可置疑，这座复兴的极乐城便是他的实证，而且他在研究失控力量之上，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
最关键的，还是他当下在龙裔中的地位，如此不受族群重视，那反而可以给了她拉拢楚焉的机会。
约瑟芬哪怕在教会中，给人的印象都是不近人情的。
此时，发觉到楚焉已经理清了思绪，约瑟芬的丰满身躯逐渐朝他逼近。
用一步步拉近的距离，来确认他心中是否还有抵触与戒备。
而后，将他的脑袋拥抱在自己那波澜壮阔的胸怀当中。
神色是禁欲般的肃穆，但柔情的怀抱却温暖馨香。
“在你的母亲薇琳不在身边期间，教会可以给你到需要的帮助，为你挡下来自家族、艾法琳的无形恶意。
教会帮助过许多缺少亲人照顾的孩子，修女则是这些孩子的妈妈‘Mother’。
在薇琳顺利归航前，我也可以是给你帮助的妈妈！
那么，可以向妈妈展现你的秘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