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公主殿下。”
经过多日的跋涉,阿尔托莉雅一行人和布雷茨的商队终于是抵达了艾尔兰特。
一到指定的地点,赫泽恩便让手下的士兵进行资源的分配,保证每个难民都能拿到属于他的一份接济粮。
只是此刻已经是夜晚,只有等到明天才能分发粮食。
“希望我们没有来得太晚。”
在独立的营帐内稍作休息,阿尔托莉雅略感疲惫,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她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候,要让这群难民过个安生日子,又不会引起骚动和恐慌,这会是个艰难的工作。
“刚刚好,我的公主殿下。”
莱斯汉站到阿尔托莉雅的身边,冲着赫泽恩点了点头。
老战友立刻领会对方的意思,找了个借口离开,只留下伯爵和公主二人。
“斯蒂尔伯爵,你和艾尔兰特的守军有没有在难民中发现异常的情况。”
阿尔托莉雅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的声音传到别的地方去。
“之前发生过暴动,我和韦德将军利用威胁的方式暂时压制了他们,效果虽然显著,但应该需要您亲自前往难民营内进行救助。”
“你们没有受伤吧?”
“多谢公主殿下的关心,只要艾尔兰特的大门不被打开,暴动的难民是无法伤到我们的。不过,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卡洛的人民遭受苦难,不是吗?”
“嗯,正式如此,你们辛苦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阿尔托莉雅露出笑容,安慰着眼前的莱斯汉。
身为王位继承者,不仅是要表现出强势的一面,也需要照顾好身边的人。
她最近都没能睡好,因为担心着艾尔兰特的情况。
而现在,终于能够让自己发挥些作用了。
“职责所在,殿下。”
莱斯汉倍感欣慰,尤其是在看到阿尔托莉雅如今成熟的模样,他认为阿历克谢的教育成功地培养出了一个合适的继承者,一个值得他追随的君主。
这不禁让他回想起几十年的那段辉煌时光。
“伯爵,还有其他事情吗?”
“哦,公主殿下,关于......”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会亲自前往难民营的。”
听完莱斯汉的汇报,阿尔托莉雅领略到雷蒙德子爵的信中所提到的信息。
她认为子爵是敌非友,而且还很狡诈。
对方没有正式宣布和卡洛敌对,仅仅是单纯地指出,由阿历克谢领导的卡洛已经衰败,至于下一任领导者是谁,这位子爵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从如今的行动上来看,子爵没有站在阿尔托莉雅的一边,也未必会和泰戈尔或者文顿同行。
他的领地位于塔达斯南部的深处,荒漠的边缘,很少会有人去那里,就算是战火也难以波及。
是险地,也是不毛之地。
然而,那里同样具有非凡的富庶。
......
夜晚,子爵领地内,尤里只身一人从大门走入藏匿着不少暗杀者和雇佣兵的宅邸。
在对方出手之前,他便率先发动了攻击。
“子爵先生,我想你要清楚一件事。”
尤里提着一个还在颤抖的家伙,走到格兰子爵的面前,而府邸的大门已经不复存在。
周围几乎成为废墟,埋伏的人全都被尤里轻松解决,有的人幸运地捡了一条命,但是这辈子也无法正常生活,有的人则是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只是因为尤里没有刻意控制力量,将任何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家伙统统抹杀了而已。
以及,消灭可能藏匿于其中的赫拉特克半身。
“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并且你的这些手下不可能对我造成伤害,所以我劝你不要多想任何无用功。”
尤里将手里的家伙甩得远远的,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此刻的格兰表面上还表现为冷静的模样,内心却已经对尤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那些暗杀者和雇佣兵可都是他精心培养过的心腹,没想到在这个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据说他是圣教的神官,但是刚刚战斗的风格和那个故作神圣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家伙几乎是把暴力宣泄到了极致!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欢迎仪式。”
格兰认为尤里的性格是那种暴力的家伙,所以自以为是的聪明和装傻应该可以博得他的蔑视,不至于继续恶化关系。
“我的确很喜欢。”
这个回答让格兰没有想到。
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懊恼不已。
“但是,我不喜欢你把埋伏说成欢迎。”
尤里冷笑着,起身走到格兰的面前,露出标志性的邪恶笑容。
随后,他果断地擒住格兰·雷蒙德的脖颈,将他高高举过头顶。
“咳咳!住......手!”
格兰感觉到自己像是个无力反抗的小鸡般任人宰割,尤里的强大力量让他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追随着本能地去挣脱束缚。
“好,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我立刻放了你。”
尤里稍稍松开了手,让他能够喘得过气。
“回答我,赫拉特克的半身在哪里?”
“我不知道。”
格兰被尤里甩到地上,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从胃里翻涌出来的东西令他作呕。
对于这个问题,他不完全知道,因为即使有过交流,赫拉特克的半身也只是存在于某处他不知晓的地方。
甚至连赫拉特克神教的暗杀者都没有人能够发现对方的存在。
他们只能听到,来自虚空中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尤里觉得前者更合理一些,毕竟就连腐朽之种都无法准确感知到赫拉特克神的位置,只能模糊地指出祂出现的地点在子爵府邸附近。
而现在,这里并不存在多少赫拉特克的神性遗留。
不过在格兰·雷蒙德的身上,倒是有些微妙的痕迹。
“我真不知道,如果你想问清楚这种事,为什么不去找神教的那些人?”
“这点你应该更清楚吧,那些家伙都消失了,准确点说,应该是被某种存在抹除了。”
尤里去过赫拉特克神教的教堂,那里已经空无,只留下被诡异神性操弄的血肉。
还是他亲手把那团蠕动的血肉给消灭的。
子爵手下的暗杀者中有逃离的信徒,但其最近似乎还在和已经分解的组织联系。
赫拉特克不可能真的杀掉所有的信徒,即使他们贸然唤醒了自己,这位神祇也需要信徒获取恢复实力的力量。
只是祂的计划,未必会实现......
“呵,我的问题没有了,今晚就到这里。祝你有个好梦,子爵。”
尤里没心没肺地调侃了一句,接着便以超常的速度消失在子爵的面前。
子爵心有余悸地爬起身,看了看周围的狼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晚怕是要做噩梦了。”
“希望另一边的事情能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