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日骑士团与剑圣短暂拖住了黑山羊幼崽的步伐。
在艾尔兰特的城墙内,芙蕾雅和她的神圣骑士团已经完成最后的仪式,炽天使乌列尔完全降临,圣炎的光辉从天而降。
“这是已经到了凡人完全无法能参与的局面,我的分量放在这种情况下,连尘埃都算不上。”
远处的天幕融入黑暗,黑山羊的嚎叫声愈发狰狞,而目睹了这一切的格兰只能微微叹息。
在塔达斯的地界内,本就存在一位不善的神祇,如今却又降临另一种恐怖。
仿佛千年前的混乱时代,它的缩影正在这片荒原之上扩散。
“的确如此,子爵。”
一旁,007号刺客正在等待着雇主的命令。
“哈,今天怎么愿意接我的话了,之前明明还是那么冷淡。”
“是你要找我的,还说是有重要的事。”
“哎呀,我差点都忘了,看来是老了不中用了。”
格兰哈哈一笑,眺望远方的目光逐渐收回。
虽然赫拉特克神教已经消逝,但暗杀者们的活动不会因此停止,尤其是像007号这样被圈养的杀手,除非主子死去,否则自由便不会属于自己。
由于并没有多么深厚的羁绊,她对子爵只有身为下属的情感,没有更多的杂质,所以在子爵还能给予足够维持自己生存的报酬时,她便不会背叛这个贵族。
当然,若是对方想要做些除了条约以外的事,她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今天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主人。接下来,你们都必须听从公主的命令。”
格兰转过身,看向007号,命令似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
回答很干脆,007号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选择服从这条指令。
“咳咳,你......不会觉得有些遗憾吗?”
短暂的沉默后,格兰抽了抽嘴角,挑起眉头,不满地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手下对自己这么不上心。
“遗憾?我倒觉得少了一个会骚扰人的雇主好了许多。”
“真是无情啊,是我把你们教的太好了,还是刺客的个性就是这么冷淡?”
007号依旧漠然,但是手上正在自己的任务清单上写下了一句“雇主变更,新主为阿尔托莉雅殿下”。
“既然你觉得这样不妥,那我还是好好地告别一下吧,我的前任雇主兼上司。”
收起007号用自己仅剩的礼貌动作向格兰道别,随后伴随着阴影消失在他的面前。
“唉,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格兰挠了挠脑袋,似乎是在懊悔什么。
下一秒,007号又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差点忘了拿回我们的卖身契了,把它交出来。”
“卖身契?哦,你是指我收养你们的证明......那东西早就没有了。”
“嗯?!”
007号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下一秒一把精巧的短匕首便刺在子爵的脖颈处。
千钧一发之际,格兰·雷蒙德感受到007号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没有任何反抗而是直接迎上这股刻在骨髓的痛恨。
“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格兰·雷蒙德!你觉得你很幽默,还是以为我们会感谢你那所谓的养育之恩?别开玩笑了!”
007号失心疯般地怒吼着,握着匕首的手正在颤抖,随时都可能刺到更深的一层,而格兰的眼中只剩下怜悯和冷漠。
“我说的是实话。”
“哈?被称为暗杀之父的家伙果然是个邪恶到极致的混账!我们难道不是你圈养的工具吗?”
“我从没有把你们当做工具,所谓的卖身契也根本不存在,事实上我从没有在塔达斯的土地上做有关于人身自由的买卖,人命除外。”
“这话说的,好像你能把自己摘干净一样......就算那个公主可以赦免你,但我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可不会忘记,也只有那个傻丫头会以为你是个好人。”
面对007号的质问,格兰不反驳,反正在塔达斯渡过眼前的危机后,他会主动赎罪。
“我的确算不上好人,可我至今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令我后悔。”
“如果这片土地需要我,那么我会不惜自己的生命!”
说罢,格兰轻轻地拨去抵在喉咙处的匕首,在007号的耳边轻语几句。
他将很多事都告知007号,加上本身知道的事,这位暗杀者已经完全清楚这位子爵的目的。
“你......”
“还等什么,去那位公主的身边吧,你们自由了。”
“可是......”
“暗杀者不该多问,你有点贪心了。”
“是。”
......
“喔,原来是这样啊,这便是子爵以后的计划,为了塔达斯,他还真是尽心尽力,应该考虑让布雷茨和他见一面。”
在和子爵道别后,007号将他们之间的交谈一一向阿尔托莉雅说明。
这是子爵兼前主人的最后请求,她没有选择拒绝,也不想独自消化这些信息。
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这算是在危机时刻中,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你是007号?是那群人的统领?但......没有名字吗?”
阿尔托莉雅想起自己还不知道007号以及新加入的暗杀者团队成员的具体情况,虽说她们都是被子爵用赫拉特克神教培养出来的精英,但阿尔托莉雅却对其一无所知。
“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我是007号,也是暗杀教团的统领,而且没有名字。”
“您可以随意给我一个称呼,以后你对我们有绝对的领导权。”
阿尔托莉雅点头示意自己接受这个设定。
“好吧,但没有名字的话,还是会显得我们有些生分,不过既然要起名字的话,我有个不错的想法哦。”
“谨遵您的嘱托和赐名。”
“好,那么请记住你的名字,詹姆斯·邦德。而你接下来的任务是......”
......
几乎是摧枯拉朽般的攻势,连教会名下的黑日骑士团也未能阻挡黑山羊幼崽的步伐,甚至在有王国剑圣加入的前提下,都未能给予其有效的伤害。
“撤!”
布莱克在确认铁血伯爵和其他人都撤退到很远的地方后,立刻招呼自己的兄弟们接着撤离,而他准备最后再尝试攻击一下黑山羊幼崽。
“芬里尔!”
“我在。”
在举起刀刃的瞬间,庞大的黑色浸染着布莱克的身躯,灵魂乃至根源,一股来自北境的远古气息迸发而出,黑暗中顿时涌现出一双幽暗的眼睛,仿佛猎手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猎物。
“咳咳,原来你是芬里尔狼一族的遗留者。”见多识广的塞罗斯透过这份气息察觉到了布莱克的身份。
“没想到这一族的人还有活着的存在,看来教会这些年吸收的异教分子已经逐渐成为他们自身的力量了吗?教皇那老东西,到底在想些什么?”
塞罗斯很想知道布莱克为教廷卖命的理由,但现在他不得不配合着这位小辈阻挡灾厄的前进。
本就所剩不多的力量同样释放出如流星般璀璨的光彩,天幕被一道银色的光芒撕开裂口,能在一瞬照亮夜空的光芒闪现。
下一秒,二人念诵出亘古之外的魔咒,将力量倾泻而出。
“陨星,于此刻坠落天地 (The Lights Falling Dulamu Arisite )”
“吞日式,诸神黄昏 (Ragnarok Atelas )”
咩!!!
随着嚎叫声如雷鸣般降临,周围的地形瞬间转化为深邃的空洞,攻击者与被攻击者一同落入其中。
布莱克和塞罗斯在此都拼尽了全力,意识逐渐涣散,根本无力逃脱来自地心的强大引力。
“没力气......要到此为止吗?”
“咳,老了......我的故事也该完结了......”
走马灯般的景象在眼前晃过,他们已然无力反抗死亡的召唤。
而两股强大的攻击同时击中黑山羊幼崽,引得召唤出它的人注意到攻击者的身份。
“真是的,我明明没想过要伤害那么多人......不过,懂得反抗才是艾瑞斯特的子民该有的特质。”
“塞罗斯还有布莱克,请你们活下去。”
轻盈的声音传来,黑山羊幼崽的胸口突然窜出一个身影。
洁白的身躯伴随着从污秽中脱离的神圣感,一双红色的瞳孔将目光注视在坠落的二人身上,随之,她嘴角微微一笑。
“你......”
还存留最后一点意识的布莱克看到了眼前之人的面孔,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突然,一个久远但是熟悉的身影忽然浮现。
是她!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再惊讶吧!”
“等......”
不等布莱克回答,下一秒,他的眼前被漆黑的一片完全吞噬。
等到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黑日团的团员都在他的身边,同时还有那位依旧在昏迷中的王国剑圣,他似乎也是被那个人救下的。
“团长,你醒啦!”
一个看上去最为年轻的团员看到布莱克苏醒,顿时欢呼起来。
“怎么回事?”迷迷糊糊中,布莱克似乎回想起来了在昏迷前的一些事,但很快他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别的事情上。
“那个怪物,有没有被消灭?”
布莱克注意到撤退的人都在这里,也就是说黑山羊幼崽并没有追上去,那么它一定还在自己和塞罗斯共同制造的深渊之中。
“很抱歉团长,在我们的观察下,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它似乎无法被消灭,但是还是有人战胜了他。确切点说,是人们的意志战胜了它。”
“什么意思?”
“事实上,在您昏迷之后,发生了很多事......”
......
时间回到不久前,黑山羊幼崽从被黑狼与陨星的力量强行凿出的地底内爬了出来,刚刚全身受到的伤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咩~~~
悠扬的长啸好似在欢庆着,体内的混沌神性在经历过致命的攻击后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如同生命的悦动一样,不断地适应着这方陌生世界的环境。
就在它的不远处,以崭新姿态出现的尤里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创造出来的怪物。
“母亲,阿尔萨斯,极少量的森之黑山羊以及我本身的神性加起来对你进行的限制,没想到还是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望着眼前的怪物,尤里感慨道。
它是玩家世界带来的馈赠和诅咒,在加速艾瑞斯特向旧日的辉煌行进的同时,也让它逐渐向着远离原住民的方向不断改变。
“悲剧的开始,来自黑山羊的彻底掌控。”
“但很可惜,我这辈子不会让你这样的怪物横行在这片土地之上。”
“同时,艾瑞斯特的子民们也该明白......这片土地上,总会有战胜神明的办法。”
......
黑山羊幼崽的黑暗逐渐向艾尔兰特掩盖过来,人们惴惴不安地蜷缩在城墙内部,恐慌在逐渐蔓延。
阿尔托莉雅站在城墙的顶端眺望着那远处扑袭而来的绝望,心里一阵忐忑。
“公主殿下,请不要害怕,我还有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保护您。”
莱斯汉看到阿尔托莉雅此刻不安的模样,主动地站到她身后的一侧,希望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如果它只是针对我而来,我应该不会像这样,可是那东西,好像是要摧毁一切......伯爵,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阿尔托莉雅凝望着那片渐渐浓重的阴云,还有那可以被看清的巨大身影。
“那东西,光靠骑士和士兵无法解决,甚至连老师那样的人都未能斩杀它。”
“连塞罗斯卿也......那它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它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至少圣女和那位留在峡谷拖延的圣骑士都是如此评价那个怪物的。”
身为曾经的猛士,如今的铁血伯爵,莱斯汉并不害怕面对黑山羊幼崽,但是他却想不到要如何才能解决这场危机。
连超越者都束手无策的存在,估计也只有传说中存在的神祇才能与之一战。
“如果艾尔兰特拦不住它,那么它会彻底侵吞卡洛的领地,作为继承者,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是当然。”
就在此刻,圣女芙蕾雅来到阿尔托莉雅的身后,跟着她的还有神圣骑士团的所有成员,以及处于“天使降临”形态的鲁列斯。
“久等了,公主殿下。”
“现在让我们为天使的战斗喝彩吧!”
......
“天堂已至,为圣炎永恒(Heaven Lording Fire Tuolas Nuluma)”
祈愿仪式的最后,鲁列斯·乌列尔将最后的咒文吟唱,源于古艾尔兰特的永恒神性降临于此。
化身为天堂之门的炽天使,执掌烈火之剑的传说,以血脉和信仰之力共同构筑出长眠于永恒圣教传说中的存在,大天使--乌列尔。
“我走了,圣女大人,请祝我凯旋。”
“当然,我的骑士。”
火焰撩动赤羽,从天空中划过火红的轨迹,以强烈的光芒驱散着黑山羊幼崽带来的黑暗。
等到邪恶的存在发现乌列尔的身影,那道赤色的剑刃已经凝聚出一道足以破灭天穹与大地的力量,其汇聚于剑锋之上,而目标正是黑山羊幼崽。
“圣炎,请以涤荡邪恶之名(Sword Fire Tuolas Nuluma)”
炽烈的火焰于天使的剑锋燃起,猩红色的光芒于天际洒下,如日冕层射出的温度灼燃着黑山羊幼崽的身体,迫使其再度止步。
攻击是有效的!
“再来!”
乌列尔没有停止后进攻,不断地向着黑山羊幼崽喷射出神圣的火焰,企图以此消灭这个怪物。
可惜,还没等他的下一步攻击奏效,黑山羊幼崽的触须已经从黑暗之中向着他袭来。
似乎是适应了火焰的温度,这些触须根本无法被火焰灼烧。
加上之前受过的伤害,锐利的烈火之剑同样未能击穿其皮肤的表层。
黑山羊幼崽已经适应了来自艾瑞斯特的进攻!
尽管乌列尔可以不停地通过躲避并利用间隙拖延黑山羊幼崽的进攻,可依旧无法阻止其前进,更不用说消灭它了。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鲁列斯的强烈意志代替了正在释放火焰的乌列尔,接着,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力量展现,天使的六翼同时张开至最大限度,无尽的攻击如骤雨般降临。
黑山羊幼崽嘶吼着,触手黏住鲁列斯的翅膀,将其从人体的背后撕扯下来。
“啊!”
剧烈的疼痛感让鲁列斯痛苦不已,但在后方的祈愿支援下,他强忍着将折断的翅膀收起,将烈火之剑狠狠地插入地面。
“试试这招如何!”
从地底冒出的火星,无视体表的防护直直地插入黑山羊幼崽的体内,迫使其再度忍受非人的折磨。
等到新的翅膀再度生长出来,鲁列斯飞入空中,将手中的烈焰高高举起。
“焚尽一切不朽,审判与愤怒(Judge Fury Tuolas Nuluma)”
......
鏖战许久,直至火焰消散,黑山羊幼崽也仅仅是受伤到无法支撑自身的程度,但它依旧在依靠着黑暗的侵蚀不断前行。
最终,乌列尔的光明回归天堂,鲁列斯残破的身躯落在被黑暗侵蚀的大地上,处于艾尔兰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怪物距离城墙越来越近,而漫天的火光丝毫没有作用。
“不可能......”
芙蕾雅和神圣骑士团的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想不到甚至连神的使者都无法消灭它。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同样难以认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绝望和恐惧在弥漫。
比起赫拉特克还有子爵的小动作,眼前的怪物才是真正的恐怖。
所有的努力只能拖延它的步伐,无论做什么来拖住,终有一刻,它会来到所有人的面前,用它那无数双狰狞的触手摧毁任何防线,包括人们的心灵。
“公主殿下,我们赶紧撤退!”
莱斯汉与赫泽恩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因此他们很早便为阿尔托莉雅准备了逃跑的路径。
只要公主殿下能够安然无恙,那么一切都还有希望。
而他们,已经做好了要留下来拖住那个怪物的决意。
“能逃到哪里去?”
可是,阿尔托莉雅却在此刻异常冷静。
她看得出来眼前的怪物有多么强大,如今加上之前使用的手段,没有一项能对其造成真正有效的伤害。
它是无敌的,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沦为废墟。
不将其彻底消灭,无论是王国还是帝国的土地都将沦陷。
“我已经不想逃了。”
这般想着,阿尔托莉雅从袖口处摘下一个从来未曾展现在任何人面前的小物件,那是阿历克谢留给她最后的保命手段。
若是真到了绝境,她才能将其拿出来。
其真身,是一件哪怕使用者是位凡人,亦能发挥其最大威力的圣器!
而它的发动条件,阿尔托莉雅之前觉得自己从来未曾拥有,但此刻,她明白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勇气乃是人类神性之首!”
阿尔托莉雅将其指向黑山羊幼崽,怒吼道。
“凡人,亦能直面神明(Deity Humans nova)”
霎时,虚空中展现出一道宏伟的城墙。
城墙由无数人类的意志组成,那是来自千年前的勇士保存留下的能力,是存续至今的人性光辉。
它虚构出一道宏伟的工程虚影,通过操控者的构想,它可以幻化成任何形态。
而现在,阿尔托莉雅将其设定为绝对坚挺的城塞之壁,只要她的意志不消散,那么这道城墙绝对不会消失!
“这是勇气之戒的能力!阿历克谢竟然还留存着!”
莱斯汉惊呼,内心也是更加坚定了要让阿尔托莉雅重返王位的决心。
这般想着,他拍了拍赫泽恩的肩膀。
“老伙计,你还有当年的那种胆识吗?”
“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
“那就让我们和公主一起,把那怪物挡在城墙外!”
说着,莱斯汉来到虚构出的城墙面前,上面还有不少位置等待着填充。
类似于圣教集体仪式的结构,这件圣器同样可以被大量的人填满,只要参与其中的人集合起来的意志足够强大,完全可以抵挡住任何程度的攻击,并且里面还有反击的武器。
更为重要的是,这里面的武器只要被其他人占据,那么这个人定然会立刻领悟到武器的使用方法,并熟练地运用。
“伯爵!”
看着莱斯汉主动成为城墙的基石,阿尔托莉雅都不知道该如何表露自己的情感。
紧接着,赫泽恩跟着莱斯汉的脚步来到了另一处空隙。
“老铁块!你TM也别一个人送死啊!”
嘴上说着不愿意,赫泽恩还是很老实地跟着莱斯汉一同闯入最为危险的地方。
然后,是其他的守城军以及伯爵领地的士兵,他们都愿意跟随着自己的将军或是君主共赴生死。
一群人强大的力量涌入圣器造出的城墙内,使得其变得无比坚固,甚至还自动演化出了可以抹杀神性的武器虚影。
“杀!”
怒吼声响彻天穹,艾尔兰特的反击猛烈地指向黑山羊幼崽,圣器的威能不断地冲击着这位邪神的肉体。
“还没完!”
这个声音令阿尔托莉雅感到振奋,她甚至没有回头确认对方的身份。
“你来啦,子爵。”
“嘿!我的公主殿下,您的罪臣希望能够做出点实质性的贡献,以表我将功补过的决心。”
“好,我接受你的赎罪。”
“感谢您的慷慨和仁慈。”
格兰·雷蒙德从容地走到属于他的位置,站在他的身后的,还有一个个来自子爵领地的普通民众以及接受过公主恩惠的难民们。
遭受到了如此多的苦难,苟活到现在的他们可不愿意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所以,为了活下去,他们要帮助其他人一同抵御怪物的入侵!
“啊呀,真是奇妙的景象呐!”
“原来你在这里!该说我们是心有灵犀吗?”
在虚构城墙的最高处,瓦斯奇和霍德二人再度相遇。
“嘿嘿,你看啊,这可是那位公主大人做出来的伟绩,整个塔达斯一同对抗不死的怪物,这可是我们之前都从来没想过的奇景。”
霍德很是兴奋,看得瓦斯奇都觉得这家伙有点太过于放松了。
“所以,你是打算摸鱼吗?”
“怎么可能?老子可是准备大显身手呢!看到那个巨刃没?我要操控那个东西!”
“行,老样子,我用那边的弩箭给你打下手!”
“哈哈,好兄弟,一辈子!”
分工明确,二人都在这里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他们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蠕动的黑山羊幼崽身上,用尽一切力量向其发动攻击。
下一秒,幻化出巨刃与箭矢,猛烈地撞击在黑山羊幼崽的身上。
巨大的震动溅起阵阵沙尘。
凡人的反抗,令黑山羊幼崽再度受创。
“这样是消灭不了它的!”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怎么可能,我们有这么多人,那个怪物肯定会被打败的。”
虚构城墙的角落里,艾莉娜遵循着那位陌生人要求,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自己的身影,并在赫拉特克的帮助下,寻找到了最为合适的位置。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赫拉特克说这里的人无法战胜那个怪物,他们明明正在齐心协力地消灭它。
“那东西的恢复能力远远超出攻击造成的伤害,而且还在迅速且疯狂地进化!这根本不属于任何生命的法则!它是来自外界的神明!”
“什么!那我们......”
“你不需要在乎其他事,只要看准时机,在它要攻陷这座城池之前,将那把匕首通过这里的弓弩发射出去便好!”
“可是,那家伙会不会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异常?”
“不会的,毕竟那样的神是不可能注意到藏匿在人群之中,唯一能杀死祂的武器。换句话说,刺杀神明者来自茫茫人海,饶是神明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关注到那最为细小的锋芒!”
“没问题......”
艾莉娜选择相信赫拉特克,尽管这位神明是邪恶的,但祂此刻似乎是真的在告诉她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是一种感觉,她说不准。
况且,除此以外,也做不到其他事情了。
“拜托,一定要有用啊!”
艾莉娜禁闭着双眼,学着周围的人有模有样地向黑山羊幼崽发动攻击。
然而,就像赫拉特克说的那样,黑山羊幼崽顶着猛烈的攻击逐渐靠近。
人们的反抗没有停止,但迎接他们的不会只有绝望......
“就是现在!”
在赫拉特克的提示下,艾莉娜将装有存在抹杀的“黎明之刺”射向黑山羊幼崽。
在匕首的尖端接触黑山羊幼崽的那一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所有人都在此刻紧紧地闭上双眼。
随着一声惨烈的尖叫,黑山羊幼崽被消灭了。
漆黑的天幕随之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