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的陆家铺子,陆府。
陆有道站在府邸,看着落叶飘下,心中酸落。
昨晚,他又输了。
家道中落,只怪“运”!这该死的“运”,一百五十三万的资产,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没了。
老婆离他而去,如今的陆府只剩下两个女儿,还有对自己还有些依恋的杜妈,以及杜妈的父亲杨忠。
两个花一般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都心有所喜。
但身为一名赌徒,他不缺女婿,他缺钱,要钱。
河套村的段峰要娶他大女儿,六台村的李不了要娶他二女儿。
“可以,每家五百金,一分不能少。”
媒人王婆失色:“这么多钱,可是天价!”
陆有道冷笑道:“没钱可以不娶,我没逼他们娶,也没逼女儿嫁。”
“五百金可是一个普通家庭不吃不喝十年的收入,太多了点。”王婆还在尽力,想降低彩礼的价格。
陆有道冷漠的摆了摆手:“哼,没有一点余地,砸锅卖铁也是这个价,他们娶不起,我就把女儿嫁别人,每人至少一千金!”
“都是乡里乡亲,陆老爷,你…”
“别说了,一月时间,过期不候,到时候没钱娶,休怪我无情!”
陆有道背过身去,阴沉着脸,黑如炭色。
屋内,陆婉婷在哭,陆婷婷也在哭。
“你哭什么,书还没念完,就着急把自己嫁了?”陆婉婷怒视着妹妹。
陆婷婷擦拭着泪水:“我怕爹爹把我嫁给别人。”
“哼,你个杂种,有人娶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陆婉婷怒斥道。
“我…”
“读书都辍学两回,还有脸嫁人,真是不知道脸在哪里。”
看着陆婷婷那矫揉造作的样子,陆婉婷就嫉妒的想杀死她,这个父亲偷情后的怪胎,偏偏比自己还美,尽管从小就被她与母亲排挤,却还活的津津有味。
杂种,瞧她都烦,还叫自己姐姐,呸!
……
匆匆半月已过,段家与李家终于备足礼金。
喜事盈门,只是这喜事不太奢侈,俩家并一家。
九月二十九,初九。天起黄沙,暗无天日,两台花轿,一同停在陆府之外。
鞭炮齐鸣,四散的烟花,强装笑颜的脸。
迎亲,抬轿,开席。
捉襟见肘的婚礼,几块篷布支起了棚席,几排脏兮兮的桌子,桌子下是油乎乎的椅。
粗茶淡饭的席,连肉都没有几块,不仅村民不满,就连村长王骚都不满。
陆婉婷与陆婷婷有些娇羞,她俩不在乎别人,眼里只有自己的爱人,那才是可以相守一生的人。
酒席虽不好,但终究也会过去。剩下的日子,就是清贫的平淡。
陆婉婷后悔了,虽然陆府已败落,但怎么她也是大小姐,哪习惯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她每天都在问吃什么,回答却都是千篇一律。
“早上吃什么?”
“山芋。”
“中午吃什么?”
“山芋。”
“晚上吃什么?”
“山芋。”
看着手上的水泡,日渐黑瘦的脸,陆婉婷开始反悔,甚至懊恼。
她瞧着段峰,那昔日自己誓死都要嫁的男人,那卑微的笑脸,那摇尾乞怜的讨好,像只狗,真的像只狗。
但向来是狗服从人,没有人服从狗!
她开始厌烦段峰,厌烦他那汗流浃背的味道,厌烦他那毫无浪漫的傻笑。
现实与幻想,是差距,也是失望。
她开始闷闷不乐,病殃殃的身体,越来越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就在这时,就在她家的床上,王骚来了,他虽老,但温柔,说话都带着体贴。
王骚不仅温柔,还有钱,刚开始给她拿一些奶粉,人参,燕窝,鱼翅…,让她补身体,后来就直接慷慨的给她钱花,虽然她拒绝,但心里越来越感激。
后来她接受了王骚的钱,也接受了他的身体。
王骚较陆有道还大十岁,但她不在乎。
爱,不分年龄,有钱有魅力的男人才可爱。
沉沦,亦因爱。
……
河套村,村东头第六家,大门紧锁,后门微开,王骚搂着娇媚的陆婉婷,手放在了她的胸上。
“我昨天看见了你妹妹,她好像憔悴了许多。”
陆婉婷一脸醋意:“这两天,你提起了她十二次。”
“她比仙女还漂亮,任谁不能动心?”
陆婉婷沉下脸:“她比我漂亮?”
王骚的手在游动:“虽比你漂亮,但不见得功夫比你好。”
“滚,那你去找她好了!”陆婉婷愤怒的推开了王骚的手,气鼓鼓的脸,惹人怜。
“宝贝,我只是说说,男人嘛,谁不花心。”
“我家的男人就不这样。”陆婉婷一下想起了陆峰的好。
“他?切!”
王骚鄙夷的张开嘴,镶的两颗黄板牙,差点吐了出来。
“不过,我昨天去见岳父了?”
“你岳父?”
陆婉婷诧异,这王骚已经丧偶六年,没想到还和他岳父有联系。
王骚摇头:“我岳父早挂逼了,是你父亲。”
这家伙大言不惭,比自己小十岁的人都能叫岳父。
“你可真不要你那张老脸。”
这张脸虽然老,但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爱看。
王骚摸着她软绵绵的胸,叹道:“岳父他老人家,手头又不宽裕了。”
陆婉婷诧异道:“我与妹妹的礼金,一千枚金币,没了?”
“嗯,又快输光了。”
“那可是二三十年的收入。”尽管钱不是自己的,但,心还是会疼。
“我答应他,再给他五百金币。”
陆婉婷诧异道:“你为什么这么慷慨?”
“当然是有条件。”
“哦?”
“嘿嘿,条件是你妹妹!”王骚张开嘴,露出淫笑。
陆婉婷一怔,然后平淡的说道:“我妹妹可刚烈,不像我。”
“所以要你帮忙。”
“我怎么帮忙?”
王骚指着桌子上的水杯:“把她骗来,然后让她喝了这里面的水。”
“你在水里面下**?”
“真聪明。”王骚搂住陆婉婷,又是狠狠亲了一口。
陆婉婷一下把他推开,怒道:“她是我妹妹,你把我当什么了?”
“哼,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嗯?”
“在你眼里她就是杂种,你眼中的钉子,绊脚的石头。”
陆婉婷诧异:“这你都知道。”
王骚点头:“还要感谢你父亲,让我知道了一切!”
陆婉婷道:“我若不帮你呢?”
“咱俩的丑事,就满城皆知。”
“你可是村长,不怕?”
“我可以说是你勾引我。”
“谁信?”
“你莫忘记了,我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