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花轻盈地落在他的手心。
许多的雪花满满洒洒地下落着,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雪花中央,似乎有些感伤——缓了缓,转过身去,似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一个肥臃的女人。
他们是一对,但不是情侣关系……不过,很快就会成为“情侣”关系了。
“听你说,你和旻飞之间有过节?”男子的手轻轻摸着女人的头。
“翠少……”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种甜腻感,温柔而略带哽咽,“我现在想起来那些事,还是觉得很恶心。”
他轻柔地抚摸着女子的秀发,对她丰腴的身躯毫不在意,仿佛那是他钟爱的风景:“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他现在是整个咒法界通缉的对象,我会暗中消除他的。”
“翠少大人,翠少大人……呜呜呜,我真的感激你……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男子注视着眼前哭泣的女子,思绪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沉思——若真伸出援手,或许正中她下怀。
在某种程度上,这女子只不过是他心仪的艺术创作素材。
他凝视着她饱满肥硕的身躯,聆听她哽咽的声音。内心却开始急不可耐地构想着下一副绘画作品。
这灵感太过完美!
想到这里,翠少强忍住内心的兴奋。女人只顾哭泣,悲伤如同天上的雪花纷飞,身体也略显僵硬。
“外面有点冷。”翠少拥着女子,“我们进屋去吧。”
那女人忸怩不安着,哭的愈发恶心,就像从肥腻的猪油上拧出两滴油,她忍着没有咆哮出声,压得声音愈发地如猫儿一样:“为什么我会遇见这种事……”
翠少没有理会她的啜泣,只是把她拉到屋子里。
“只有前端进去可以吗……?”她弱弱地请求着,像是在恐惧。
翠少的表情冷了下来:“好啊。”
她有点情绪崩溃了:“啊,啊……那,全进去也可以……”
……
“下雪了,小沐亚。”蓝涂身着一袭深邃如夜的蓝色大衣,宛若沉静的海洋在他身上徐徐流淌。头戴一顶淡黄色毛帽,温暖的色调仿佛是冬日暖阳的呢喃。围绕在她颈间的深蓝色格纹围巾,将她的风采点缀得更加优雅干练。
沐亚呼出一口雾,点了点头。他穿的和蓝涂相比就略显单薄简单,紫色的连帽卫衣,深蓝色的长裤。
“迦白梨最近给我打电话了。”蓝涂随意地提起一个话题。
“她现在怎么样?”沐亚询问着。
最近嘛……她完全没有说,但她现在已经变得很强了。
蓝涂说:“她反而是最不需要操心的那个。”
沐亚和蓝涂并排走着。
又过了一会……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旻飞没有救过我们两个……”沐亚小心地说着。
“可他还是会救你的。”蓝涂把围巾往下拉了拉,让围巾不那么挡脸。“他可是个死脑筋。”
沐亚松了一口气:“是啊,这样才是他。”
“接下来就要看老师他们能不能给旻飞争取个机会了。”沐亚伸出手,摘下路边的一片残叶。
“呵,争取不到机会,我也能把他带回来。”蓝涂的心情有点复杂。
天气愈发寒冷……
胡梦生和常自在回到何行的住所。宛瑜给他们备了热茶。
他们三个人聊着些无轻无重的话题。
有说有笑。
冬日初雪的风声掩过了交谈声,一切的声响都归于寂静。
胡梦生走了。他回去找他的师父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常自在和宛瑜。
一个咒怨,一个……
尸体。
灯熄了,
宛瑜的血流了一整摊,常自在洗了洗手,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冰冷的尸体。
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宛瑜是怎么死的。
常自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黎明前的黑暗…光穿不过阴霾……”尸体旁边,手机屏幕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