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吃饭时,林婉清为顾长风夹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这次回来你打算待多久?”
顾长风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三个月吧,三个月后我会去禹州。”
听着这个时间,林婉清不禁眉头一皱,有些不舍得说道:“就不能多待一会儿吗?”
顾长风停下了吃饭的碗筷,抬眼看着南宫梦:“此行不会多久,还请师娘放心,半年之后我就能回来。”
南宫梦见状也不再说话,一旁的林婉清也是低头沉默不语,默默的吃着晚饭。
吃完饭后顾长风起身收拾碗筷,为林婉清安排好住处后,便端着一盆热水来到了师娘的房间。推开房门就看见南宫梦正侧坐于床榻之上,手中还在刺绣着那幅画卷。
顾长风将热水端在了南宫梦的面前,随后便蹲下身去脱掉了她那精致的白色绣花鞋,脱掉那雪白的足衣,一双精致且丰盈的洁白小脚落在了顾长风的面前,顾长风亲手握住那双小脚,随后将他们放入那盆热水之中,慢慢的用热水擦拭揉搓了起来。
顾长风8岁时每天晚上就会给自己的师娘洗脚,师父没死之前,顾长风也会为师傅洗脚,也算是尽一片孝心,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南宫梦放下刺绣,一脸慈爱的看在蹲在地上为自己洗脚的顾长风,伸手去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长风啊,你迈入江湖这么多年了,可否有心仪的女子呢?”
顾长风摇了摇头,继续洗着脚,说道:“大仇未报,怎能顾及儿女情长?”
南宫梦轻叹一声:“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云卿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这么多年我早已放下,一切皆为命数天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顾长风的手停了下来,他紧紧的握住师娘的小脚,抬头看着眼前的师娘,眼神之中带有一些茫然:“师娘,师父死后我只有您了,在这世上最亲近之人也只剩您一个了,我也想过放下仇恨,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啊!师父当年惨死的样貌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我忘不掉也不想忘!”
步云卿当年死在九天剑阵之下时,年仅5岁的顾长风看到了师尊那惨死的模样,从那时起,他便忘不掉那天的情景,他心中的仇恨也开始生根发芽,他没法像师娘一样豁达,师傅的仇一日不报,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南宫梦有些心疼的抚摸着顾长风的脸庞,她知道徒儿心里有多么的痛苦,可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只有她的徒儿一个了,当年的她也想着一心复仇,可是倘若她死在复仇的路上,那么年仅5岁的徒儿又该如何?于是她选择了封剑,带着徒儿远离世俗来到此地隐世定居,可是顾长风20岁那年,南宫梦还是没能拦住他的离开,让他自此踏上了复仇之路。
5年里顾长风每杀掉一一个仇人变化回来,住上一段时间,随后再次离开,每次顾长风离开时,南宫梦便会在桌外点上一盏灯。
灯若灭,人已归,粗茶淡饭家已回。
灯若蜜,人未归,至此阴阳两相随
这条复仇之路注定满是荆棘,但顾长风仍然义无反顾,不为别的,只为能为师傅报仇,求个心安。
南宫梦轻轻婆娑着顾长风脸上的伤痕,那道伤痕是当年她为了拦下顾长风所伤的,明明封剑不再出手了她,在徒儿离开之日,居然也会急的拔剑相逼:“还疼吗?”
顾长风松开了南宫梦的小脚,抓住了南宫梦的手,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的抚摸:“早就不疼了,师娘。”
为南宫梦洗完脚后,顾长风收拾完毕,并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正是南宫梦对他招了招手柔声道:“好久没陪师娘睡觉了,过来今天一起睡。”
顾长风拱手摇了摇头:“师娘,我已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年孩童了!”
南宫梦轻声笑道:“管你多大,在师娘眼中,你就只是一个孩子,快过来今晚陪师娘好好睡一觉。”
顾长风眉头一皱,有些难为大:“要不算了吧师娘,我不是小孩了,男女有别,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顾长风年幼和少年时,南宫梦就特别爱拉着他一起睡,这让顾长风心中颇为尴尬,当年拒绝时被人家一句“你还是个孩子,你怕什么?”说的是哑口无言,只能乖乖的陪师娘睡觉。
就算是长大成人之后,师娘也会偶尔拉着他一起睡觉,面对如此柔美丰盈的师娘,血气方刚的顾长风,好几次险些差点失手。
南宫梦秀眉一皱,一把将顾长风拉到了自己的床上:“还什么男女有别?你是我的徒儿,我是你的师娘,睡在一起怎么了,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还是说你长大之后翅膀硬了,不听师娘的话呀?”
顾长风有些为难,但看见已经生气的师娘也只好顺从了下来:“好吧,我听师娘的便是。”
那一晚顾长风还是和自己的师娘睡在一起,但顾长风一夜都没有合眼,没办法,师娘睡觉不太安分,那一双芊芊玉手在他身上上下游走,扰得他心神有些凌乱。
第2天一早顾长风就早早地起了床,精神有些萎靡的打了个哈欠,随后便来到了院中劈起了柴火,随后抱着劈好的柴火来到了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这时林婉清也醒了,过来看着厨房升起的袅袅炊烟便走了过去,推开厨房门,便看见正在炒菜的顾长风:“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顾长风微微笑道炒菜的时候没有停下:“小的时候师娘教的,我烧的有热水,夫人先去洗漱一番吧,夫人莫要拘谨,以后一定在此地生活,这里没有仇家找上门。”
林婉清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一旁打了热水便开始了洗漱,在洗漱的过程中,她将自己身上的珠宝配饰全部卸了下来,没了珠宝点缀的她就宛如平凡美妇人,所以没了雍容华贵的气质,但多了几分清新脱俗之感。
南宫梦洗漱完毕后,将这些珠宝首饰递给了顾长风:“这些东西你去当掉吧,随后去买些布匹和米菜回来。”
顾长风停下炒菜的手摇了摇头拒绝:“这些东西是夫人你的,留着便是,何必当掉呢?”
林婉清微微笑:“既然以后都要在这生活了,不给家里添点东西,我过意不去呀。”
看着手中的珠宝首饰顾长风,又有些搞不懂女人这种生物了,半个月前,眼前这位人妻还要杀了自己,可如今过了才一天,就已经能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