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与完完整整的怀特和利赫努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了洞穴中微妙的氛围。
大小姐一行人分成了很明显的两组。
我猜想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一定发生了争吵,这在后来得到了验证,因为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又吵了一次。
实际上,吵架的只有眼镜男和大小姐两人。
胖男生被吓得不轻,一直缩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幼兽。
而那少年还是老样子,站在大小姐身后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张张嘴,很明显他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不清楚大小姐得想法,也不甚了解她,所以当她说出想继续寻找那个传说中的无人之境时我差点骂出声来。
可是怀特沉不住气,张嘴就骂,被那少年一个水球轰倒后就没了脾气。
时间回到现在。
我对刚刚差点死于发了疯的胖男生的魔法术式感到愤怒又后怕。
经过好几次争吵后眼镜男想要讨好大小姐的心态在这一次争吵中发生了彻底的转变,他终于爆发了。
他开始嘲讽起大小姐血统,指责大小姐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说到底你连拉哈尔人都不是,你根本就是想为你的疯狂行为拉上几个善良的人陪你作死!”眼镜男的眼镜里充满了嘲弄和疯狂,昏暗的洞穴带给他的是比黑暗更加浓厚的压抑,狂风和暴雪让他的脑子难以思考,鲜血和爆炸则让他否定了他自己原来不纯的动机。
冰冷的现实让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选择了放下一切,彻底撕破脸。
“我早就知道你来巴兰山脉真实的目的就是来为你那邪教徒男友平反的,这座山里肯定有秘密,不过科里亚那个蠢货自愿死在这儿我可不愿!我原先以为他死了我就有机会了,但是没想到你跟他都是邪教徒!你们都是要被清理的杂种!”
“闭嘴吧,吉娃娃!”寡言少年也爆发了,直接一拳打在了眼镜男的鼻子上,眼镜男的鼻子瞬间血流如注。
眼镜男跌坐在地上,地上的小石子扎破了他的眼神手掌。
他好像冷静下来了,不过还是气冲冲地回瞪了寡言少年那张淡漠的脸。
“等雪一停我和尼科拉斯就走,我们退出这个课题,而你,安德烈•兰德,你以后在学校最好给我小心点,你不过是兰德家族的分支罢了,巴托斯家族会记得你这一拳的。”说完他就扶起还在自言自语的胖男生远离了大小姐二人,往洞穴深处走了一段距离坐下。
看见这样的情况我直接躲得远远的,坐回了我们心爱的即将熄灭的小火堆旁。
“那眼镜男是个真蠢。”利赫努居然久违地评价起别人来,而且还是一个魔法师。
“他这样把别人得罪成这样真的不怕别人直接再洞穴里干掉他吗?”看见我们两个脸上的凝重利赫努一脸神气地为我们解答:“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反击,别人可是有两人诶。”
“哎呀,现在不是他一个人不一个人的问题,笨蛋。”怀特小声地说道。
“要是那个小妞和那不爱说话的小子真的打算下死手,那作为目击证人的我们必定死路一条啊。”
我看向大小姐,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颤抖的身子和充满血丝的眼睛出卖了她,她不可能内心毫无波澜。
她在愤怒吗?还是说她也对自己的事血统感到羞愧?
“嗨,别想了,说到底也只是我们把人家往坏了想,万一人家是好人呢。”利赫努嘴巴咧咧,笑得很自然,就好像我们平时互相开玩笑一样。
“这回我赞成利赫努,别多想,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这个火堆!”
“说得也是,要不咱们往山洞里头走走吧,找块被风的地方,咱们三个挤一挤说不定能熬过去。”
我们的燃料终于耗尽了,列兵火焰死在了寒风里,连它死后的青烟都被风一下吹散了,除了那堆灰烬找不到他一点存在的痕迹。
我们三个只好站起身往漆黑的山洞深处走去。
为了不再惹得胖男生或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现应激反应,我们三个走得极轻。
当我路过大小姐时我不经意间和她四目相对了一瞬,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在看到我时眼神仿佛突然变得坚定了几分,就好像做了一个丝毫不后悔的决定一样。
那种眼神我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过,比如终于下定决心放我离开家乡,离开铁轨去参军的我的母亲,又比如看着宣传海报久久没有转头的……我自己。
玻璃上的那个倒影的眼神与此刻的大小姐的眼神如出一辙。
突然,她拉住了我的手。
“我需要去找一些木柴,还是老样子,我需要你帮帮我。”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松平常,如果不是我们现在的人处境实在让人难以忽略,我还以为我还在圣隆德多的大街上陪她逛街。
怀特利赫努二人一听到大小姐要去找木柴立马就两眼放光,利赫努甚至取下了他依旧背在背上的矮人战斧自告奋勇,想要和我们一起去。
“我没法施展多余的魔力给更多的人保温了,所以就你吧。”大小姐拉着我就往洞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驱动魔力,在那种力量进入我的身体的一瞬间,所有寒冷都消散了,仿佛从来就不存在一样,我的整个身体终于感到了阔别已久的温暖。
“霍肯,拿着这个!多砍一些回来!”利赫努把他的斧子递给了我,斧子握把上的冰冷与我的感受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就好像初夏时节在利达拉火车站握住一根用一拉赫曼铁币买的糖水冰棍一样。
当我们走出山洞后暴雪依旧在肆掠,周围的杉树林发出密密麻麻的嘎吱嘎吱声,就好像无数人在狂风中冲你叫喊一样,难受得令人牙齿发酸。
大小姐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一言不发地看我,像是在确认我没有在暴雪中和她走散一样。
其实她根本不用确认,因为我发现离她越近,她施加在我身上的保暖魔法就越有效,反之则会越来越弱,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和她保持距离最近又合适的距离。
这个合适的距离当然指的是我可以轻松避开她的物理攻击的距离。
我早就发现了,我们离山洞越来越远了,明明山洞口就有不少被雪水浸透的枯枝,以她的能力,去除那些水份完全就是易如反掌。
“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身上施展魔法了,怎么还是那样一副惊讶忐忑的样子?”她看着我的脸,幽幽地说道。
(更新那么少,又不规律是我的错,但我至少没太监不是吗,笑,虽然写得不好,但还是卑微地希望大家点点赞吧,收藏不收藏就看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