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力气很大,我差点招架不住,只好迅速回避,躲进了被石头砸出了窟窿的房子里。进门时我又朝着他的方向开了一枪,这枪我根本没有瞄准,只是空放了一枪来吓阻他的行动。
我从这间房子的后院直接跑到了街道之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沿着街道狂奔。
又是这种逃命种产生的窒息感,现在又加上了额头上传来的隐隐之痛。
为什么非得让我遇上这么邪门的事情,如果当时我们没有接到那个任务,我或许会呆在军营里等着战争打响,然后凭借我的能力击杀一个又一个拉赫曼皇帝陛下的敌人,拿到夏族人本应该获得的荣誉,而不是在这种邪门的地方被一个个怪物追杀。
可是,如果我一直在逃跑,那么我到了你死我活的战场之上难道就不会逃跑了吗。如果我一直都是个逃兵,是一个胆小鬼,那么我所期待的那份荣誉就能自己飞到我的手上吗。
我应该逃跑吗?
这个疑问猛的产生,我也猛的得到了答案。
额头上传来的疼痛给了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是拨云见日。
我不再是人类,至少现阶段还不是人,也就是说我与那些怪物一样,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
既然跑不掉,为什么不赌一次呢。
我停下了脚步,刚好前边也是一个死胡同,看来命运已经给出了指示,抽出了刺刀装在了刺刀座上,回头盯着远处那个提着刀的影子。
“来!我还没见过子弹打不穿的脑袋!”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呐喊有助于减轻紧张感。
最后三发子弹,我必须保证每一发都能击中那家伙的要害。
我把手放在裤缝处擦了擦,确保汗液不会让我发挥失常。
那家伙还在往前走,步伐不快不慢,就好像他有十足把握能杀死我一样。
我躲在一根木柱子后边,巷战中寻找有用且有利的掩体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我只有三发子弹,敌人的远程武器也只有石头而已。
我做着深呼吸,想要找到对付眼镜男时那样的感觉。
随着我集中注意力和好几次深呼吸,额头上的角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去死吧,怪物!”
在我扣动扳机的前一瞬,周围的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很微小,但我依然察觉到了。
就是这种感觉。
在我眼中,那怪物的所有动作都仿佛变得极慢,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也如同一张张画片一样在我脑海之中浮现。
枪口迸发出火焰,子弹的轨迹也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甚至判断出了这发子弹的落点——那家伙额头上的一支角。
很可惜,我的第一枪没能击中那家伙的脑袋。
不过我没有懊恼,因为只要保持这种感觉,我敢肯定,我第二枪能射穿他的左眼。
他似乎很惊讶,因为他左边的角被我的子弹击中,直接被子弹的动能带走了。
就在我准备开第二枪时,在我眼中一直处于慢动作状态的他突然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仿佛他突然坠入了湖水之中一样,空间中凭空出现了一阵涟漪,他就突然地消失在了涟漪之中。
我扣扳机的手立马缩回,还好没开枪,不然就会浪费掉一颗子弹,紧接着我立马握住步枪观察起周围,很显然,最开始他就是用那样的能力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
他很有可能会立马出现在我身后,一旦被近身,我不敢保证能还能做出有效的抵挡,毕竟我也不是全身都长满了鳞片。
突然,额头上的角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我立马向前一扑,一阵烟尘过后,那家伙的的钢刀突然从烟尘中显现,直直地朝我劈来。
我举起手臂去格挡,这次手臂却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我意识到我被砍中了。
但眼下要紧的不是去查看伤口,他很可能会砍第二刀,我立马单手举枪,对着他的脑袋扣动了扳机,火焰迸发,子弹出膛,后坐力让我差点没拿稳步枪。
不过这次我肯定能击中他那张欠揍的彭凯人的脸,因为在我眼中,子弹的轨迹直直地穿过了他的右眼。
我从来没有在那么近的距离对着人的脑袋开过枪,所以也没体会过人的脑袋被射穿后鲜血溅在我脸上的感觉。
那家伙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鲜血就从那个窟窿里涌出。我连忙后退与他拉开距离,这时我才有时间去检查我手臂上的刀伤,那一刀砍中的位置有点熟悉,似乎是大小姐用魔法替我治疗过的地方。
因为有鳞片的缘故,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很多鳞片和鳞片的碎屑被砍得插进了皮肤和伤口之中。
为什么这个地方的鳞片不如其它地方的那么坚硬?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现在我没办法包扎,不单单是我没办法自己清创,也因为我找不到相对干净的布条。
我举起枪,慢慢地朝着那家伙的尸身走去。
那家伙的右眼上的窟窿还在往外流血甚至还有一部分脑容物混杂在血水之中从窟窿里留到地面上。
杀死了,我终于杀死了一只怪物。
我自己一个人,做到了魔法师都做不到的事。
我抬手摸着我额头上的角,差点脱力跌倒在地。
我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既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我似乎有了比肩魔法师的能力,这无疑会使我以后在战场上如鱼得水起来,郁闷的是,我不在是人类。
为什么我会不是人类,按照大小姐的说法就是我受到了巨蛇的诅咒,我应该是所谓的巨蛇的守墓人,跟我眼前的这只怪物一样。
准确来说,我跟他们是同一种生物,这从我和他们有一样的角一样的鳞片就可以看出来。
但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些,我的父母,爷爷也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不是人类。
我自认为我是人类,拥有人类的情感和思维这一点毋庸置疑。
眼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我不是我的父母亲生,而是由人类抚养长大的怪物,还有一种就是我们整个家族都是怪物,只不过我的父母和爷爷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事。
毫无疑问,第一种可能概率极大,我根本不是父母的亲儿子,而是一只生长在人类社会的怪物。一想到这儿,我的内心突然惆怅悲伤了起来。
就在我伤感时,我额头上的角又突然刺痛了起来,我立马举枪警惕四周。
“小心!”
我回过头,一道刺眼的闪电从我眼前穿过。
在我的眼中,那道闪电并没有击中想要偷袭我的那只已经被我击杀了的怪物。
我看到了他的脸,长者红胡子和酒糟鼻的矮人大饼脸冲我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然后消失在了涟漪之中。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