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会保佑他们的,你还没有真正确定不是吗。”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副纸牌,自顾自地将纸牌摆在地上。
我搞不懂她在干什么,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玩纸牌游戏的时候。我正要询问她在干嘛,地上的纸牌忽然燃烧了起来。
“这是?”
“你有没有听说过魔女爱丽丝的故事?”她没有抬头,而是盯着燃烧的灰烬。
我突然想起了圣隆德多那间魔法道具店的老板。
见我没有回答,大小姐抬起头看着我。
“也对,你这样的普通.....呃,你应该确实没听说过,那是流传在西大陆的故事。”
我忽略了她不流畅的遣词造句,继续听她讲述今晚讲的第二个故事,实际上我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没有怀表或者手表,我还没有那么多钱去买那么贵的东西,我这样的穷当兵的只能选择抬头看天,但是此刻我们头上的月亮根本就是一个假货。
“传说魔女爱丽丝是一位可以预测未来的魔女,她在一百五十年前就预言了西大陆森之精灵王国的灭亡,也预言过很多重要的历史事件。”
“所以你现在正在施展预测未来的魔法?”
“不,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可以预测未来的魔法。”
我不知道是不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这样,说话就像痴呆老头儿一样,前言不搭后语。
“实际上魔女爱丽丝患有魔力阻滞症,一旦患上这种病,身体里的魔力就会流动得时断时续,这也意味着魔女爱丽丝根本无法使用出完整的魔法,她是靠着她的仔细观察和合理推导才能推演出那些事情的,她是不同于科里亚的另一种旷世奇才。而我现在使用的就是她开发的占卜魔法。”她把没有燃烧的纸牌收回了口袋之中。
“你不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预测未来的魔法吗?”
“虽然叫做魔法,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种巫术,一种从部落时代就传承下来的一种仪式。既然上古时代的人选择了相信这种预测吉凶的仪式,,我们为什么不相信一次呢。”她把纸牌燃烧后的灰烬扫到了泥土之中。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占卜了什么?怀特和利赫努的生死吗?”
“不,是你和你的两个战友,三个人的生死。”
“那结果是什么?”
“三只迷路的山羊两只回到了羊圈之中,一只化作了恶狼的食物。”
“这么说,我们三人中会有一个人死去喽。”
“占卜的结果是这样的。”她没再多做解释。
至少还能活两个不是吗?我笑了笑,也冷静了下来。
大小姐安慰人的占卜游戏过后,我们继续出发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那座之前我在房顶上目视看不清楚的巨大建筑,大小姐说,科里亚的笔记上写着,那里就是巨蛇的宫殿,巨蛇的棺椁就在那里。
走之前,大小姐丢给我一块发硬的面包,让我垫垫肚子。这终于使我产生了一个疑问,大小姐身上也没有背着什么行囊,她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也不像是能装很多东西的样子。
想不到答案的我只好猜测应该是大小姐的魔法。
我掰下一块放进了嘴里,连粘在手上的面包屑都舔的干干净净。随后我找了一块我包纸烟和火柴的布把剩下的面包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
至于里面的纸烟和火柴,早就被浸泡过了,我索性就扔掉了。
寂静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活物,但是在进入湖水之前我看到的城市明明有灯光有人声,就像是一座热闹的古城一样。
这样的反差让我脚下这座死寂的城市显得更加诡异。
我突然迸发出了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眼下的城市就是所谓的死后的世界,周围都是虚幻的泡影。
想到这儿我落脚的力气下意识地重了几分,脚底传来最真切的触感又在显示周围都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是我落脚的声音不正常的大了几分,在这寂静的街道里显得十分明显容易察觉,大小姐疑惑地看着我问道:“是你的角又感应到了什么吗?”
出发前我跟她说明了我的角可能拥有着感应到危险的能力,和被她治愈过的手臂上的鳞片似乎比其它地方的要脆弱这一现象,并询问了有没有只消除外貌变化而不消除我的诅咒的方法,也表达了我不再打算消除诅咒的意愿。
但是她听后并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脸兴奋地在那个破旧不堪的笔记本新的一页写上了:编号十一,霍肯,角具有感知危险的能力,治愈魔法能削弱他的鳞片强度,(是否为守墓人共同特性。未知)
在她写完之后才答应了我如果我们安全返回人类世界,他就写信给她那个当侯爵的阿姨批准我休假一年,在这一年之中她肯定能研究出安全又可靠的只消除我守墓人外貌的方法。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座城市很奇怪,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泡泡化作的虚假村落一样。”
“那座城市应该一踢就破成水了。不过你想得确实不错,我们此刻就是在一座虚假的城市之中。”
“那岂不是?”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准确来说,这是一种魔法,只不过这个魔法没人能运行这么久而已。”
“魔法真能变出一座城池?”
我发誓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么令人感到震惊的一件事。
“能,不过我现在向你解释你也不懂,你就当它是魔法变出的一座城吧,只是这种魔法已经没人会用了,会用的几百年前就死光了。”
听了她的解释,我还是觉得脚底下踩着的地面不踏实,就像它在我迈出的下一脚就会消失似的。
“你放心,如果地面消失我也会带着你飞起来的。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我从来不会亏待合作伙伴的,更何况你还是我接下来一年的研究对象呢。”
她说话时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我的胆小。
我不太确定我的脸看起来红不红,毕竟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脸上肯定沾满了灰,加之现在光线并不好,她肯定看不到我的脸。
为了不碰上其它守墓人,这一路上我们都走的不太宽阔的街道,这些狭窄的街道里有很多堆放的杂物,还时不时碰上一两株已经枯死了的树。树枝投下来的月影就像是怪物的爪子一样可怖。
这座城市太大了,比圣隆德多不知道要大上几倍,或许都要跟敦克曼差不多大了。
所以我们打算稍微休息一下。
我靠在大树边解开了我的领口的扣子,没了凌冽的寒风,我感觉我的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毛汗。
“渴了吧,但我只有这个了。”
大小姐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用木塞塞住的试管,里面装有透明的液体。没有充足的光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
“是教会里的圣水,其实就是混杂了一些药材的薄荷水,原本是安德烈用来祷告的。说起来,他可是一个很虔诚的东龙神教的信徒呢。”说着她打开木塞喝了一小口
东龙神教最虔诚的信徒每周日会去教堂祷告,饮用教堂里准备的圣水,唱圣歌,以祈祷死后灵魂会被龙神接引到极乐圣山,就算不能去教堂也要在教堂买一些圣水以备在每周日饮用。
这些信众的规矩我是知道的,我甚至也去过教堂祈祷过,所以我知道圣水对身体没什么副作用,只不过是一种药汤而已,所以我接过了试管,准备仰头喝下时候我看到了头上挂着的明月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涟漪。
涟漪过后,我们四周的木屋内亮起了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