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刘城主，我强忍着心底的不安，跟着拍卖行的侍从往深处走去。
“大人，你有心事？”
听见身后自己贴身侍从的关切，我忽然觉得太有眼色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难怪很多人隔几年就要换掉自己的车夫，身边一个小人物太过了解自己，这很危险。
我没说话，只是把兜里的袖巾丢在地上，短暂的驻足，身后侍从赶忙想要捡起，起身时正对上了我低着脸。
“你当一个贴身侍从，倒是屈才了。”
见我面色阴沉，侍从抖了个激灵，抡起手扇在自己的脸上。
“大人，属下多言了，求大人恕罪。”
“不要再有下次。”
“……是！”
我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换掉他，要让他无声无息的保守秘密，另外还要物色新的人选。
在此之前，破例允许为我再服务一段时间。
……
“大人，到了。”
我和属下被带到一间密室前，从外面无法观察内部的情况，面对我疑惑的目光，拍卖行侍从解释道。
“您的货物比较贵重，我们从入手他直到今日拍卖给您，一直采用单独豢养的奢侈方式，无微不至照料着奴隶，尽量带给您最好的体验。”
“开门吧。”
密室的门被两个下人缓缓从两侧拉开，里面的景象让我眼前一亮。
整个屋子并没有拍卖行说的奢华，顶多是一间二十平的普通平房，屋内没什么家具，一张椅子，一把桌子。
桌子上面摆着半块吃剩下的黑面包，一壶水，看样子这就是师尊的午饭，他们没觉得今天奴隶能卖出去，甚至没有临时去做做样子。
里面铺着一张床，上面瘫坐着的正是让我意难平的人。
身上的穿着还是和刚刚拍卖会上出现的一样，一双石蒜美眸黯淡无光，可这完全没法抵消那具完美躯体散发出的魅力。
犹如瓷娃娃一样精美的艺术品，时隔三年再见到师尊，师尊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肤如白脂，倾国倾城。
但我现在长高了，我才发现他其实很娇小，小脑袋甚至只能到我肩膀下面。
倘若提前知晓，没人会把眼前美若天仙的“少女”当做男人。
“你们把我卖了？”
“少女”忽然张口说道，声音偏向中性，也完全听不出男人的味道，当做女人看待也并无妨。
哪知道拍卖行侍从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这个赔钱货，当初以为捞到宝把你带回来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想到你是个不会下金蛋的鸡，这位大人就是你以后的主子，看清楚咯。”
少女闻言，绣眉轻抬，看了我一眼，把落下的青纱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滑嫩雪白的肩头，这诱人动作让男人们都咽了下口水。
“让我认主，为奴为婢，想都别想，这不可能！”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哪来的傲气，对你后半生的主子，最好还是乖巧些！”
随着拍卖行的人一声令下，三个护卫站出来，两个人擒拿住“少女”，一个带来一套华丽的纸笔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少女银牙咬破嘴唇，夹杂着一丝腥甜的痛楚流窜在唇间，粉黛的嘴边染上了魅惑猩红，她下意识去反抗，但被牢牢禁锢在原地。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脖子上还带着项圈一样的挂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篆文，那装饰象征着摇尾乞怜的恳求。
“放开我，你们休想得逞！”
“我死也不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没有理会少女的抵抗，护卫巨大的手掌像老鹰捉小鸡一样，逮住少女纤细胳膊，直接牢牢锁住。
“喂，轻点，我的货物若有缺损，你们谁担当得起。”
我没有阻止这一幕，仅仅叮嘱他们动作轻点。
“是，很抱歉大人，刚刚让您感到不满，请务必原谅我们。”
师尊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沉着睿智，现在只像一条穷途末路的小兽，为了保护自己见谁咬谁。
“楚大人，这是您和奴隶之间需签订的主仆契约，请。”
我才发现师尊的身上早被打下了一半印记，只差主人的手印，契约就算完成，将具有世间至高无上的法则效益保证。
仅犹豫了片刻，我就选择拓下手印，否则以眼前的姿态，师尊未必会乖巧听话跟我走。
“呜…！”
一道粉色的微弱光芒在我和少女之间闪烁，一股奇妙的感觉从我心底升起，就好像随时掌握着什么。
刚刚动了一个念头，眼前的少女突然在我面前忍不住喘出口粗气，眼神短暂变得迷离。
我十秒之前鬼使神差间想的是，想看看师尊不体面的模样，于是有了刚刚那一幕。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身体怎么回事！”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刚刚的喘息，一股名为背德感的滋味难以抑制的窜上心头，我不敢承认我有没有为此兴奋。
强忍着胸口的跳动，我明白自己现在是师尊的主人。
“闭嘴，老实点把这个披上，衣服穿好跟我走。”
我的口气如冷冽寒风，刺骨难挡，侍从丢给少女一件大衣，少女没来由一哆嗦，下意识赶忙穿在身上。
深色大衣遮住了少女略显单薄的身姿，奇怪的占有欲在我心底作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别人看见师尊这幅可怜模样。
……
我带着师尊坐马车离开了拍卖行，径直驶往住处，我在大多数城池都有自己的房产，而这间不过其中之一。
现在我的疑问很多，并都期望在师尊身上一一得到解答。
长邑城三州商会，我的书房。
“你说什么，什么修为，我就是个普通人。”
少女不屑的朝我讥笑着，我刚刚长达两个钟头的旁敲侧击，却在她身上并没有讨到好处，这让她得意极了。
“那关于你的出身，巫山，拍卖行，你说得上来哪个？”
“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仔细盯着少女的眼睛，那对红宝石般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倒映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我明白未知的环境或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正好利于我的目的。
我十分肯定，当我提及巫山的时候，她眼中短暂的在闪躲，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巫山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什么都不记得，这是在撒谎。
房间里我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我和绝美少女外表的师尊。
“你知道拍卖行怎么卖的你吗？”
“不就是主仆契约，一张卖身契，你又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得到整日的嘲笑吗？”
他居然不清楚？我回想起拍卖时，以及进密室后他的第一句话。
难道那个笼子还隔音，还是上台前防止师尊捣乱，喂他吃了什么药，算了，没关系了。
“很遗憾，除了卖身契，还有你的初夜权。”
开玩笑，其实我不会对男人感兴趣，更何况是自己憧憬敬仰的师尊，即便他记忆如今残缺了大半。
我发觉“少女”脸上的笑明显的一僵。
“喂…喂喂，初夜权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身上，你知道的吧，我是男人啊！”
“像你这样的尤物，大部分人都不会在意性别。”
我比划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嗯，像极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禁忌。
“你说我会在意那些吗？”
被刻下奴隶印记已经是奇耻大辱，而今还要沦为暖床丫鬟，“少女”心底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一边是向主人低头，一边是在身体上刻下难以磨灭的耻辱记号……
仅仅是咬牙思索的一瞬间。
“对不起，你的问题我都会老实回答的。”
“你早这样，我们都会很轻松。”
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