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巫山之后的记忆，我答应告诉你，但你…你绝不能对我做那种事。”
“什么事？”
我下意识反问道，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若对方记忆完整，我已是被冠上了冲师逆徒的不孝名号。
忽然有些庆幸师尊现在的状态，就和邻家的小姑娘没什么不同。
我既不会像以前一样犯错就被一掌打昏，也不会每天围绕师尊的心情惴惴不安。
眼前这个姣美窈窕的“少女”身上，让我诡异的在心里生出跨越时空记忆的安心与惬意。
当我回过神时，他脸上早布满绯色，咬牙切齿，攥紧粉嫩的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恼羞成怒的模样活像一只小猫。
“抱歉，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刚刚是个玩笑。”
“假惺惺。”
师尊闪烁的眸子里尽是不信任和狐疑，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去碰一个男人。
“放心吧，如果我有那方面的需求，有不知多少女人会跪着求着为我服务，轮不上你。”
“那你买我做什么，图好玩？”
“少女”羊脂细腻的嘴角浮现一抹讥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我会信守诺言。
“不…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师尊神色一怔，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如果真是这种目地，你可要失望了，我是个没有来历且无趣的人，唯一值得一看的只有这具皮囊。”
“你在生气？”
我敏锐察觉到了“少女”语气中的不满。
“没有，但我不是别人的影子。”
“你有你的骄傲，对吗？”
“我没有记忆，没有身世，一个奴隶凭什么自傲。”
既是自嘲，也是事实，如若换个买家，他的遭遇只会悲惨千倍万倍。
兴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自傲来源于何处，我只能归咎于是师尊曾凌驾九天之上的尊贵早已没入骨血，失忆也难以抚平。
“你不想做奴隶，我可以帮你。”
我平静的讲出条件，契约只是一层保险，并不能帮助我走进对方的内心深处。
我的图谋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救下她。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你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个选项不需要太多权衡，“少女”抿紧下唇，她努力适应着这位与想象中天差地别，态度极为友善的主子。
“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与你并没有太多关系，就像也可以随时杀了你一样。”
陌生的力道从脖颈上传来，娇嫩宛如婴儿的细软肌肤上多了大片绯红，让“少女”无法喘息。
“咕…！”
时间仅仅过去五秒，我就松开了手，师尊看起来太虚弱了，和真正的女孩没有区别，只手就能像鸡仔一样拎起来。
她咬牙切齿的说。
“咳…咳咳，你，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少女”猩红充斥瞳孔，与凶恶的语气不同，她却只能原地气喘吁吁，大口换气，甚至无法朝我挥出一拳。
刚刚的挣扎夺走了她大量体力。
“我只是向你证明这件事，我将会帮你。”
买春一晚10银币，一年3650银币，350金币相当于350000银币，大约是95年。
“这样吧，代价，你要为我服务一百年，用来换取自由。”
“一百年！开玩笑，我会老死的，而且我不可能给你做哪怕一天的奴隶。”
但我很清楚，她不仅不会死，而且活的将比我更久，在我初见他时，他恐怕已经不止一百岁了。
很遗憾，“少女”依旧没有选择的权利，但她至少有了取回自由的希望。
我招呼屋外的侍从，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个总管，两个下人。
“好了，今晚谈心时间到此结束，来人把她带下去换身衣服，顺便给她洗洗，她姓顾。”
像忽然想起来什么，我补充道，现在应该只有我知道她的本名了。
“姑娘，我们明天见。”
娇小可人的身影被下人带着，消失在了门扉转角，我眯眼陷入思索。
其实我完全可以用契约直接逼他开口，但我不想这么做，我不敢肯定师尊是否有一天会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我逃避着会让她狼狈或更加不堪的选择，她曾是我年幼时举头三尺的神明，更是我心中的英雄和长辈。
我忽然发现退出房间的只有两位下人，而总管，也是之前那位眼力见过于好的贴身侍从，还停留在屋内。
“你有什么事？”
总管半鞠着躬，深深埋下头，我看不见他眼中的光彩，对方当即回答道。
“属下刚刚在屋外听得只言片语，斗胆问大人为什么要给一个奴隶自由的选择。”
“既然大人花钱买了她，她就该是大人的东西，让她做什么都是大人的权利，为什么还有资格和大人谈条件呢？”
我簇起眉弓，一股怒意升起。
“你在我身边待多久了。”
“回大人，一年零三个月，您在锦官城大街边买下了快饿死的我做下人，如我再生父母。”
“明天起，你收拾东西滚吧。”
总管闻言大惊失色，直接一头跪在地上。
“大…大人…！？属下知错，只是看不惯有人敢对大人那般无理，想替大人…”
“替我出头？”
“不敢，不敢…”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滚吧。”
一时发怒撵走了得力的总管，但也是无奈之举，此人频频逾矩，早晚要坏大事。
眼下这个位置空了出来，总得有人干才行。
……
第二天一早，我才发觉师尊的屋内很热闹，恐怕今早还在善后昨夜未完的事情。
联想到进去便可能看见失礼的画面，抱着满脑子杂乱的思绪我竟然就静静在门外等着。
然而花费了半个钟头，苦等无果的我只好敲了敲，见无人搭理便直接推开房门。
脚尖还未踏进屋，就听见侍女的一声声精绝赞叹和师尊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小姐，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见您这么漂亮的人儿。”
“我不是女…”
“小姐，再试试这身衣裳，这件天心蓝丝缕宫纱裙必定适合您的气质。”
“小姐小姐，还有这件素提花细暗纹扬州锦丝裙啊，配您的小腰简直绝了！”
“我说了我不是！”
“哎呀，您这么漂亮的人儿都喜欢谦虚，谁家仙子会自称仙子呢。”
“再来试试这条天蚕丝银纺束腰，和眼下这条长裙很搭，只可惜…没关系小姐，女子都还会长大的。”
“不要，衣服…衣服太多了，我那里也不会长大的！”
“小姐您的身材偏纤细，皮肤也非常好，尤其是脸，光滑的像玉石。”
“不知道天底下哪个男人有福气做小姐的夫君，得多好的命啊。”
“小姐平时要注重运动，有些男人压根不知道怜香惜玉，凭着您的容貌，婚后身子可能受不住。”
“呜…我不是小姐啊！”
……
我努力打消心头一桩桩引人遐想的画面，那可是师尊，是个男人。
但与少女无异的绝美外表在拉扯着我的神经，更何况师尊还要胜过天下九成九的女子。
替师尊消灾解难，也是徒弟应尽的孝心，抱着这样的觉悟，我走进了里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