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的淡雅白衣在众女中分外显眼,不过他倒也不在意。
秦沅和他有一个约定,在约定完成之前,她做事主要不危害自己,就无关紧要,在门前这样主动牵起自己不算。
而林春雪很依赖他,贸然独自离去也并不好
而其它的种种,也都不重要,众人各色的目光又如何,他人议论纷纷,羡慕嫉妒或恨又如何?
他自己做事,问心无愧于这些女子便好。
稍稍喧嚣了一会,人群的目光便也不在往他这里看了。
他对比于城中的达官显贵来说,只是长相气质比那群酒肉饭囊好些罢了。
身旁女眷的数量,还差得远呢。
前不久的才来进城的大将军,可是刚来京城,就在家里养了女眷三千呢~
“公子,比试的排名应该是已经出来了,去应天府处看看吧。”几人走到城内,秦沅才放下元安的手,微微低头,显得有些恭敬。
她对元安,琢磨不定。
她和元安的关系,缘于和他第一次去醉仙楼的时候。
秦沅自幼生的好看,聪明伶俐,若不是胡人的来犯,她理应是应该在北原,和普通家的姑娘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然后嫁个好人家。
只是胡人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胡人来到便开始惨无人道的屠戮,她全家被迫向南方逃亡。
路途中磨难太多,一家人颠沛流离,到最后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带着当时只有几岁的妹妹,路上渴了就喝雪饿了便挖土吃,磕磕碰碰来到一座小城,有幸被教坊司的人看上。
把她带到京城,那是她第一次去京城,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京城的繁华后,便送入京城第一的青楼青月宫做清倌人培养。
她在青月宫待了很久,见过了太多了男女之事。
男子今夜床上万般许诺,明朝万般借口。
许多涉世未深的姑娘,文人墨客做几句试,画一幅画,便把她的身子和心都骗了去,明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和妹妹渐渐长大,却在某一天赢来了一生中最大的机缘。
有一天青月宫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银子大把的洒,也不提什么其它要求,只是让她一直弹琴。
直到三十三曲后,她忽然说自己是大千世界的修士,可以带一个人离开他撑为黄粱福地的地方。
她说秦沅的曲很好听。
只是那是,妹妹推门走了进来,那修士在和秦缨对视一眼后,再也没有和秦沅多说什么,拉着秦缨走出了青月宫,便再也回来。
秦缨的运气,一直很好,比她好很多,也可能,是秦沅自己的拱手相让。
后来,也来了许多人,有京城家的公子,有朝中的官员,有当朝的将军…
一一对她各种许诺。
而目的,显而易见的,是她的身子。
她一概没有答应。
她信不过承诺,尤其是这些男人的。:
于是,在某一天,她自诩年纪大了,容颜不如当初,自愿到青月宫下属的醉仙楼去。
每天也倒是过得清闲,弹弹曲,赚几个小钱,画下画陶冶情操。
待到以后,自己真的年老色衰,就用赚的钱赎自己出去,找个地方慢慢消磨余生也好。
直到元安的到来前,她一直这般想。
元安听得懂她的曲,看得懂她的画,也不像其它人一进去,眼中便充斥着贪婪的目光。
他知道怎么样理解美,他的眼中只有美,更何况,元安在厢房里,表达出来的种种迹象,和当初她见到的修士如出一辙。
无论如何,这个机会,她不能再失去了!
把握住自己命运的机会。
那时,在厢房内,她求道:
“元公子,小女有一事相求…”秦沅的面色复杂的看着,此时正在描绘房内场景的元安,眼中含着一丝决绝。
“如果公子是那大千世界的仙人,能否把小女带到大千世界去!”
秦缨心中乱如针线,紧张的盯着眼前温润如玉的少年,紧咬嘴唇,不安分的补充道:“公子要小女做什么事都可以!包括…”
她解开外衣的束带,脱下放到一边,只留下小衣来,手又伸到小衣的束带处…
此时,她看见元安轻轻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她身后,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缓缓放下,摇着头。
“公子,为什么…”感受着元安手心的温度,秦沅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你很美,脸好看,曲谈的很好听,跳的舞也很优雅”
“腰肢也很柔软。”
“只是呢…”元安用手轻轻抵着她的鼻尖,浅浅着笑着。
“这样欲罢还休的优雅,和少女文雅多才的文静,才是最好看的”
“若是全都显露出来,那未免显得有些俗气,便没有那么好了”。
言罢,元安回到坐处,继续画起厢房内的景色。
秦沅心神恍惚,许久之后,又穿上自己的纱衣,翩翩起舞来。
这一舞,为自己而舞。
昔有佳人圆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