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如果一个人被思念太多,就会喷嚏连连。
很显然,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如此牵挂她,安瑜兮才会阿欠连连。
虽然本不该这时放烟花的,但是其实大家心里此刻都还是很开心的啦。
……
漫天芳华在天空中绽放,火树银花的不夜天无比热闹。
元安看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风景,赞许的闭上眼。
先生说可以来找找那妙梦书生,可是眼下兴隆王朝的气数已尽,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但是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黄粱福地之间,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样的平静,反而是到处充满着明争暗斗。
正如这次的花火,如此美丽的盛景之下,其中却表明了一个消息。
像这种荒唐的诏令竟然在此时被皇帝和首辅一同通过,那么是否表明他们二人,实则已经和某个人打成了一些共识,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比的名额已经是内定了的。
那么其它想要这份传承的修士,便已经在这场争斗中提前出局,一同和空中的烟花一般 泯灭在幽深的夜空之中。
之前一切努力都成了空,为那人替做了嫁衣。
只是,他们其中可能有大千世界的修士,自命不凡,又怎么会甘心如此呢?
他们都身在暗处,和蛟龙一般,潜伏在深渊里,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伺机而动。
然而眼下这种情况,不得不倒逼着他们现身,来做出一些事情,改变当前必输的局面。
“雪儿,秦姑娘,我们回去吧。”元安轻轻摆动了一下雪白的袖口。
他站着有点无聊了。
左边是红衣佳人芊芊玉手携自己而立,右边是翠衣少女紧紧靠在自己身旁。
寸步难行。
证明真理和寻找美的路上,总是困难且曲折的。
没办法嘛。
也许此时元安是在看风景,但是往往他亦是一道风景。
“公子,烟花不是才开始没多久吗?”
林春雪闻言,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动不动的继续靠着。
元安看向秦沅,她淡然一笑,眉头微微一皱,牵自己的手愈发紧了。
啧,元安自嘲的笑了一声,便也不在动了。
随她们咯,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少年白衣春衫薄,举世遗独立。
身后的一棵参天大树下,一道黑色身影,默默的描绘下了这一幕。
多好看。
……
翌日清晨
元安拿着手中的一层缨红色小笺,扶在床边细细打量着。
上面用娟秀小字书写着几行字,字里行间告诉他这次的传承,并非真实,而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
书信是他今日在床边发现的,他住在二楼,若是要达到这里便要从一楼上来,可是一楼是秦沅和林春雪的房间。
至于那人提示的信息,他是早就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这人的用意究竟是几何,是知道真正的信息,好心提醒,又或者是假借陷进这个消息,让他放弃名次,从而拿到这次的第一?
他也不知道那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只得从娟秀的小字和印着梅花的红笺,大抵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女子送给他的。
那娟秀的小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
他只得将印着梅花的红笺收进画卷。
今日便是大比的最后一场考试殿试了。
城中的平民百姓都出了门,站在门口看这盛大的日子将要举行的节目。
本来根据传统,在殿试前面是还要考一道都,不过眼下并没有那么时间等待,于是取了每州考试的前十名直接参加。
人们脸上挂着欣喜都笑容,许多人即使家里并不富裕,也穿出了自家最华丽的衣服,以红紫居多,在路上成了一道姹紫嫣红的走廊。
兴隆王朝很敬佩读书人,虽说王朝已经风雨飘摇,人们心中的信仰却从未动摇。
朱红色的地毯从城门前一直延伸到皇城里,直到深宫之中,为灰白的的世界增添一道红河。
红毯上,是意气风发的读书人,步伐款款的走在毯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眼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元安走在人群的最前端,一袭红色,襟前带着秦沅亲手织成的红花,以微笑回应众人的欢呼。
少年心中万般想难,心中想着这次殿试的题目应该出什么呢?
题目是他出,考试也是他考,批卷人也是他的分身,真是太困难了。
因为这次的榜首还不能是他自己。
演戏就要演全套。
“公子。”少年身后传来一声清脆似黄鹂鸟的声音。
少年忽然转身,目光淡然的和身后的人儿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