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光出匣,神龙蹈海.22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7/13 10:37:22 字数:6118

追逐着太阳升起的痕迹往极东之地前进,便能看到维多利亚泛大陆与萨尔贡大陆之间的狭海,虽名为狭海,但这片海洋是目前泰拉最宽阔的海域,由于未知的原因,伊莎玛拉的退潮并没有影响这片海域。这里不仅是维多利亚泛大陆的日出之地,同时也是炎国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之一,凶猛残暴的海嗣们在黑色深海之中觊觎着炎国东海岸的陆地与城市,在看似平静却又暗流涌动的海面下,隐藏着极其危险的暗影。

在身后的太阳远行至黄昏时分的地平线边缘时,星光已经在远方的黑夜中闪烁,春季的澄净夜空令人心旷神怡,而负责驾驶的斯卡蒂却无心欣赏这份景色,她加重了油门,想要快点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坐在副驾驶位的安哲拉和后排座位上侧躺着的雨早已经沉沉睡去,经过了一个星期的长途跋涉,从伊比利亚出发的她们终于离开了雷姆必拓东北方向的交界地并靠近了炎国边境。

途中她们还专程来到海边,查看了雷姆必拓海岸线上新修建的灯塔,并为那里的灯塔守望者们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雨作为阿戈尔神秘组织怀言者兄弟会的最高领袖,不仅仅要守护阿戈尔的秘密,在整个世界都需要与伊莎玛拉作顽强斗争时,泰拉每一条海岸线的构造,兄弟会成员以及深海猎人们都必须熟记于心。

而每一个拥有海岸线的国家或地区,都会有怀言者兄弟会以及深海猎人们的足迹,阿戈尔人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故乡,因此他们不愿再让其他人类重蹈覆辙,并会提供一切必要的知识和科技用于对抗狡猾残忍的伊莎玛拉。

雨在熟睡时会不停发出呓语,斯卡蒂能听出那是用阿戈尔人的母语念出的神秘咒语,同时雨的深蓝色长发会在夜空的照耀下,闪烁着呼吸般的微弱光芒。斯卡蒂记得,那是故乡的深海中,一种名为“蓝海光莹草”的水生植物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这光芒是该种类的植物在潮汐涌动时的正常生理反应,它们像陆地上的植物那样,为海洋提供了充足的氧气,即便是海嗣泛滥的泰拉海洋中,水生植物们也并不会被伊莎玛拉腐蚀。

数亿年来,它们所做的便是在白天吸收阳光的照射,在夜晚时于皎洁的月光之下闪耀,与泰拉的海洋共同呼吸。可斯卡蒂早已忘记与海洋共同呼吸是怎样的感觉,好像那片记忆中澄澈的蓝色海洋从未存在过,星辰只会让她想起许多事,其中就包括她已经离世的母亲。

根据日历显示的时间,再过三个月第一次月圆之夜便是阿戈尔人举行重要祭礼“大静谧”的时候,这一祭礼能够无视伊莎玛拉的影响,让一年中潮汐活动最频繁的夏季海洋变得平静。阿戈尔的唤潮女巫们会在海面上跳起“唤潮之舞”,在这种律法之姿的影响下,泰拉所有海洋的潮汐会因为唤潮女巫们强大的源石能量而受到影响,从而被阿戈尔人随意支配。

令人感到惋惜的是,包括斯卡蒂的母亲阿玛雅在内的所有唤潮女巫,都已经在阿戈尔的第四次天灾中丧生,那一次还没来得及回到故乡的斯卡蒂,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斯卡蒂非常清楚,她的母亲会在天灾爆发时的一线用唤潮之舞的源石能量保护阿戈尔,而那片再也回不去的海域,便是母亲没有留下墓志铭的坟墓。

如今,执行“大静谧”的重任来到了伊比利亚审判庭审判官絮雨的身上,她会按时在审判官们和灯塔守望者的保护下前往伊比利亚海滩稳定潮汐。只是她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唤潮女巫,无论是唤潮之舞的舞步还是仪典都只能让她根据史料记载去模仿,为了减轻她的压力,有一部分在炎国郦珠生活的阿戈尔人也前往伊比利亚审判庭,和絮雨一起学习并研究唤潮之舞。

斯卡蒂和安哲拉都想去炎国郦珠看看那些血脉深处的同胞,不过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于是这个请求就被雨婉拒,在她们从蓬莱岛回来之后,自然有机会去到那座沿海城市。斯卡蒂觉得在郦珠一定有人知道这些宝剑的下落,可她们寻求三王剑的行动甚至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即便她们已经领先流明很多,在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之前,三个人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

“本台最新消息……长垣的战斗……天庭龙卫神机营……”

听到车载电台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女声,斯卡蒂按动屏幕旁的按钮开始调频,随着嘈杂的电流声渐渐平息之后,斯卡蒂的频道来到了炎国广播电台。这也表示她们已经靠近了炎国边境,深夜的边境很可能会有守军把关,并且斯卡蒂不确定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像她们这样的深海猎人们能否顺利通过关口进入炎国。

刚刚电台中传来的新闻已经被来不及调频的斯卡蒂错过,现在的深夜电台又开始放起了一些抒情的炎国流行歌曲,像是在安抚民众们惊慌失措的心情。斯卡蒂叫醒了安哲拉和雨,并让安哲拉准备好罗德岛的工作证,二人不停揉着惺忪的睡眼,当她们看到洒落的月光时,顿时精神了许多。

“我们到了吗?”

“我不知道,但现在已经能够接收到炎国广播电台,我想应该快了。”

斯卡蒂面无表情地回应着安哲拉的询问,一路走来,她完全是根据星象去判断方位,在她血统中属于伟大航海士的那一部分,一直都在不经意间发挥着作用并且帮助着斯卡蒂。坐在副驾驶的安哲拉理应负责导航,但为了保存体力,安哲拉选择相信斯卡蒂不会迷路,于是就呼呼大睡。

从后视镜中看到斯卡蒂的表情时,雨的心中也多了几分担忧,因为内心深处的愧疚,她一直都想为斯卡蒂做一些事。这个妹妹好像永远心事重重,每次看到斯卡蒂脸上沉重的表情,雨都会觉得这个小猎人承受了太多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重担。

“斯卡蒂,要不要换我来?你已经开了好几个小时了吧?”

“不用,我睡不着,雨姐姐,很多很多事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就让我在驾驶的途中独自思考一下吧!”

“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事并不是独自思考就能解决的,有时候智慧和意志需要集中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听到雨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时,斯卡蒂没有做出回应,她的母亲在斯卡蒂成为深海猎人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在午夜还是斯卡蒂这个年纪时,她就已经认识了年幼的斯卡蒂,而阿玛雅送别斯卡蒂成为“远洋学派”深海猎人学徒的那一天,阿玛雅和伊丽莎白脸上的微笑都和今夜的月光一样,无悔地照耀着斯卡蒂的内心。

许多的感情失而复得,但有一些感情可能再也无法拥有,在第四次天灾之后且每次临近“大静谧”之前,斯卡蒂都会产生这样莫名悲伤的情绪。她会想起在静谧的月光之下起舞的母亲,也会想起那个在海浪之上与她并肩作战的挚友,更会想起午夜亲自为两个女孩梳理头发时的场景。

“雨姐姐,如果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战胜我的孤独呢?”

“孤独从来都不是被战胜的,斯卡蒂,孤独是需要我们与其共存的……”

与孤独共存听上去很简单,但斯卡蒂内心十分清楚,像她们这样的深海猎人一直都是与孤独较量,身边虽有着同伴,但在深海之中巡游时,那深不见底的海渊会吞噬光明与希望,随之而来的,便是与那深渊一样无边无际的孤独。

就在雨的教诲随风而去时,斯卡蒂看到了前方的荒原中闪烁着的点点灯光,看样子是某种大功率的探照灯,因为夜晚扬起的风沙而变得闪烁。斯卡蒂放慢了车速,准备迎接炎国边境守军的检查,主力部队前往了北方,但不代表炎国的其他区域就不设防。

停下车时,斯卡蒂看到这支部队由一个年迈的札拉克人领导,而站在她身边的,除了有全副武装的机枪手外,还有一辆中口径的火炮战车,看起来这支部队是隶属于炎国札拉克军团的一部分边境守军。为首扎拉克人有着明显的返祖显性特征,灰白色的毛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显,斯卡蒂也注意到了他肩章上的炎国文字“贰”,这是札拉克军团“暴风2师”的标识。

“Please step out for inspection.(请下车接受检查。)”

札拉克老人用通用语呼唤三人,按照标准入境流程,并不需要让她们下车接受检查,她们完全可以坐在座位上。于是斯卡蒂率先下车,安哲拉和雨紧随其后,她们抬高了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不过“远洋学派”的深海猎人都穿着着较为明显的装束,让这位久经沙场的扎拉克战士一眼就认了出来。

“Abyssal Hunter?Why are you ladies here?(深海猎人?为什么你们几位小姐会在这里?)”

“We have a mission from the Sliencer Brotherhood to Penglai Island.(我们有来自怀言者兄弟会的任务,前往蓬莱岛。)”

“蓬莱?还是蓬莱岛?”

“成仕……贺岛御,我闷都悔去……(城市和岛屿,我们都会去。)”斯卡蒂用尽毕生所学的炎国语,用极其勉强的发音回应着这个扎拉克老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但这也表明了斯卡蒂的诚意。

札拉克老人听到斯卡蒂的回应后没有纠正这个小猎人的发音,而是低头沉思并来回在荒地中踱步,国际上有着为所有深海猎人设立“绿色通道”的原则,这是全泰拉人的共识,无论是谁都会选择帮助这些活跃在对抗伊莎玛拉前线的猎人们。就算蓬莱岛是炎国文化中最重要的一片圣地,如果在那里有着深海猎人或者怀言者兄弟会需要的情报或者关键信息,就算是长岁龙王的后代亲自来到此地也不会阻拦他们。

思考片刻之后,扎拉克老人走上前对斯卡蒂行抱拳礼,而为了表达善意和礼貌,斯卡蒂也学着老人的动作回敬,月明风起之时,没有人会注意到斯卡蒂左右手的动作其实是反过来的。

“祝你们一路顺风,尊敬的深海猎人们。”

“谢谢!”

这个单词,斯卡蒂牢牢的记住了发音,回到车上之后,憋红了脸的安哲拉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但她的笑声随即便被斯卡蒂用沉重的引擎轰鸣声给覆盖住,周围那些全副武装的机枪手们为这辆装甲车开辟了一条道路,当然也无视了装甲车内传来的大笑声。

“你再笑我就把你丢出去安哲拉!”

“哈哈哈哈哈!!!可是真的好搞笑啊!我看你的脸都快憋红了!”

“斯卡蒂,我也觉得你应该好好学习其他语言了……”

斯卡蒂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安哲拉后,咬牙切齿地重新打开远光灯并猛踩油门,相比较以前沉默寡言的斯卡蒂,今天晚上她的表现可以说非常优秀。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在外国人面前用其母语与之交流,尤其是斯卡蒂这样的初学者,就更是需要很强大的决心,也许正是这种决心,让斯卡蒂三人顺利的通过了边境检查。

尽管如此,安哲拉的笑声还是越来越强烈,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斯卡蒂出糗,她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这笔账被斯卡蒂牢牢记在了心里,“隐忍”也是深海猎人们的必修课之一,安哲拉终有一天会被斯卡蒂抓住机会然后狠狠反击。

“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不要不要,我现在根本就不困哈哈哈哈!!!咳咳!!!”

听到安哲拉都笑到咳出了声,斯卡蒂更是愤愤不平的目视正前方专心驾驶,不过这几个女孩很少有机会能像这样没有负担的去放声大笑,有时候就连简单的微笑,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奢侈的。在安哲拉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之后,斯卡蒂也按耐不住内心复杂的情感轻声笑了出来,人在气愤到极点的时候不会有任何感情产生,斯卡蒂现在可以说是被自己给气笑了。

笑声和咳嗽声渐渐停止,装甲车内的三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斯卡蒂刚刚被安哲拉“提振”起来的心情又渐渐失落下去,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她更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路德维希那样独当一面的深海猎人。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和艰难,都会用积极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哪怕开着无聊的玩笑去面对深渊,也要永远生于月光之中,漫步于月光之中,并且坚信月光的存在。

“早知道我还是用通用语回应他就行了……”

“哈哈哈哈可是你没机会了斯卡蒂!”安哲拉当然知道斯卡蒂是故意的,也顺着她的话茬继续无情地嘲讽斯卡蒂。

“哈哈是吧?!”

笑容从来没有消失,笑容一直都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如果忘了如何去微笑,那就应该想起来,何必这么严肃呢?

又是一阵玩闹过后,精疲力竭的安哲拉悄无声息地又熟睡过去,而雨在她们二人互相开着对方的玩笑时便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声传来。斯卡蒂习惯了独处,至少在与午夜重逢那一刻之前,为了逃避过去的阴影,斯卡蒂选择把内心封闭起来,也拒绝着安哲拉的善意与活泼。

而维多利亚的深树之下那惊动天地的一战,让斯卡蒂找回了曾经与深海的同伴们并肩同行的感觉,在那之后她才和安哲拉恢复到曾经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她依旧沐浴在“苏尔”澄净的月光之下,那是阿戈尔人对月球的尊称,这个信仰月神和月光的种族早已经抛弃了残害他们的海神,用生命的意志选择属于他们的天命。

“归来……归来……喔大海的女儿……”

就在斯卡蒂一边唱着故乡的船歌,一边观察着远方的星座寻找方向时,她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连忙为装甲车减速,趁着她还有意识,她不想吵醒安哲拉和雨,采用了非常危险的方式停下车辆。打开车门后的斯卡蒂差点摔倒在沙地之上,她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向狭海的方向移动而去,一行人顺着漫长的海岸线已经走了上千公里,除了中途在雷姆必拓的一座边境军团城市补给之外就没有停下,她此刻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疲劳过度,无法再集中精神。

直到伊莎玛拉的幻影变化成了阿玛雅的模样出现在斯卡蒂面前不远处的荒地时,她才明白,这是疯狂的海神对她进行的一次小小的“挑衅”。在深海猎人们的幻觉中,任何武器和战技都无法伤害这个伊莎玛拉的幻影,海神要做的仅仅只是激怒斯卡蒂而已。

阿玛雅的眼睛是像月光般澄澈的海蓝色,斯卡蒂的白发红瞳继承自她的父亲,所以面前那个与阿玛雅面容相似,却拥有一对散发着猩红光芒双眼的中年女人,并不是斯卡蒂母亲的回忆。

伊莎玛拉眼中的红光,是血海深仇的猩红,更是尸山血海的罪孽。

“该死的家伙,你来这里干嘛?!快滚开!”趴在地上的斯卡蒂恶狠狠地用右手食指指向了面前的伊莎玛拉怒斥道,这样的较量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仿佛伊莎玛拉那些痴缠之怨都来到了斯卡蒂的身上一样,挥之不去,又无法彻底断绝。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亲爱的斯卡蒂,阿玛雅真的……很想念你……”

“你不是我母亲,我也不想看到你!快点给我滚开!”

化作阿玛雅模样的伊莎玛拉张开了双臂做出了拥抱的姿势,但被斯卡蒂用更加凶狠的语气回绝,看到斯卡蒂如此强硬的态度,伊莎玛拉也只好作罢,放弃了与斯卡蒂交流的想法。她缓缓漂浮到斯卡蒂的面前,眼中的红光更加凛冽,伴随着那骨骼断裂和肉体撕碎的声音,伊莎玛拉张开长满尖锐獠牙的血盆大口,发出了冷哼。

“你们到不了那座岛,陆地之上有那些龙裔,可海平面上,我才是真正的统治者!斯卡蒂!”

“你什么也统治不了,海洋是泰拉人的,不是你的!”

斯卡蒂握住隐隐作痛的右臂艰难地站了起来,即便是面对伊莎玛拉对阿戈尔人的威压,她还是摇晃着身体站正,随后把手伸向了口袋,好像在寻找着某种东西。看到这一幕的伊莎玛拉闭合上了裂开的巨口,歪着头看向斯卡蒂,直到看到她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右拳,并竖起了中指时,她才发出癫狂且刺耳的咆哮声。

“去你的!”

就在伊莎玛拉即将对斯卡蒂发动进攻时,一条带着深色鳞片的长尾凭空出现并用力横扫,一记重击撞击在了伊莎玛拉的腹部,这声沉闷的声响带起的风沙,也让伊莎玛拉的幻影变成了随风消散的灰烬。待斯卡蒂回过神来时,她看到了一只生长着双头,看上去像是斐迪亚人先祖生灵的巨兽,正用一种神秘且狡猾的目光看着她。

巨兽的两个头颅和刚才的尾巴一样布满深色的鳞片,巨大的口中延伸出了两根细长的獠牙,那同样细长且带有分叉的舌头也时不时从口中吐出。斯卡蒂在绘本上见过这种生物,因为现代社会的伦理,泰拉人不允许称这种生物为“蟒蛇”。

“哈哈哈!我喜欢刚刚那个把戏小猎人!”

“满分十分可以给个六分吧……刚好及格……”

斯卡蒂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巨兽,她没想到这只凭空出现的巨兽居然可以说话,并且两个头都发出今斯卡蒂琢磨不透的语气。明明很雄厚的声音中,却带着几分狡猾的气息,同时在那狡猾之中,也带着几分亘古不变般的强大威严。

“谢谢你们救了我!”

斯卡蒂毕恭毕敬地对面前的巨兽行掂帽礼,从刚刚伊莎玛拉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便怪事不断,不过斯卡蒂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怪异景象,与其保持惊叹,不如彻底习惯。就在斯卡蒂刚想转身离去时,巨兽又发出了带着威严的吼声,叫住了斯卡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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