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光出匣,神龙蹈海.27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7/17 11:21:39 字数:6419

“噢……原来公孙大哥在这里呀……”

“恩洙,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你没事吧?要不我替冉大人做一回主,让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我没事的,对不起啦姐姐们……”

小小面带苦涩地微微低下头,用指尖玩弄着黑白制服的裙摆,她一直都有记忆短暂缺失的症状,这让她在有些时候会忘记非常重要的事,影响了她正常的工作和学习。崔恩洙是在蓬莱出生的埃纳瑞斯人,可因为这个症状让她无法进行正常的工作,于是只能来到冉清诏这个比较清闲的咖啡馆。

虽然这种症状在她来到咖啡馆工作以后得到了缓解,但自从和她相处很好的豆浆离开咖啡馆成为夕的助理后,作为唯一员工的她,日常工作就变得比之前繁忙了许多,这种记忆缺失的症状也就因为平日工作时产生的疲劳感而重新出现。

这个咖啡馆从开店的第一天起便是像这样平淡冷清,不会像蓬莱其他各式门店那般人满为患,冉清诏本就不以此为生,她似乎并不想扩大咖啡馆的经营规模,而是提出了预约式消费的模式。繁忙的工作日中,并没有客人会在上午或者下午预约,所以诸葛睚眦一行人是今天下午第一批顾客。

除了提供咖啡,当夜晚来临时,这里便会成为一家酒吧,冉清诏一直都和令关系亲密,她也喜欢品酒,咖啡馆是“工作”,酒吧便是“爱好”。同时“壹”也作为公孙囚牛的乐队演出的场所,因此斯卡蒂能看到在咖啡馆的一侧是一个放着架子鼓的舞台,并且音响照明设备齐全,若不是店内浓郁醇厚的咖啡香气,斯卡蒂还以为她们一行人来到了龙门的Livehouse。

当然,小小的理发店也开在这里,只不过因为小小习惯了低调并没有多做宣传,理发店不像咖啡馆或者酒吧那么出名,所以小小基本上只为公孙囚牛和冉清诏的朋友,家人或者一些熟悉的人提供服务,当然也有小小认识的人。在炎国俗语中,这种交易经营的方式被称为“熟意”,而与陌生人做的交易便是俗称中的“生意”,这两种方式都是炎国商业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

“恩洙乖,我去把睚眦叫回来,不用吵醒大哥,等他睡醒了我们再和他谈。”

“就算把我的贝斯拿过来在他身边弹,也吵不醒他啊年年姐……”

“这倒也是,龙大哥喝醉了就像我亲大哥一样,不过酒量差了很多……”

年搂住小小的肩膀轻声鼓励着她,随后便转身离开前去寻找诸葛睚眦,这并不是小小的错,她无需为此自责,斯卡蒂也很识趣的重复了一次她们三人所需要的咖啡种类,避免了小小再次询问的尴尬。一直以来,年都非常感激小小为她设计的新发型,以往会说“肥年真丑”的诸葛睚眦当时就赞不绝口,除了给予她经济上的报酬之外,年从此就把小小当做妹妹一样去宠爱。

因为曾经失去过挚爱的亲妹妹,现在的年对于这些年龄比她小的女孩充满了亲和与友善,也算是在救赎自己内心的遗憾。

当小小也离开前去为斯卡蒂三人准备咖啡之后,在这个卡座附近的“顾客”就只有熟睡的公孙囚牛以及各自带着不同情绪的斯卡蒂,安哲拉和雨。斯卡蒂感觉非常尴尬,如果公孙囚牛在诸葛睚眦和年回来之前醒来,那么他要面对的是三位陌生的阿戈尔女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的龙。

安哲拉则左顾右盼,明明是一家随处可见的咖啡馆,她却还是充满探索的欲望,尤其是舞台上的架子鼓让她提起了许多兴趣。或许是天命的选择,让她成为了一位深海猎人,没有自我生活,没有时间去追求爱好,只有服从命令和杀戮,哪怕杀戮的是那些残暴无情的海嗣,安哲拉有时候也会产生被此束缚的感受。

安哲拉会想,她是否像她的老师“盗火者”塞西利亚那样去自由地生活过,是否还像同龄人那样纯真,但潮汐只留下了那些充满遗憾和伤痛的记忆,海风飘散到盐风城的废墟时便止步不前。但至少恩师的鼓励和温暖的拥抱,一直伴随着她,她只是用黑色的口罩将那些悲欢离合藏在了话语和内心中。

所以来到蓬莱后,安哲拉就打算像度假一样好好体验,哪怕斯卡蒂并不会这样觉得,她还是希望能用那些积极的情绪去影响这个一直看上去不太高兴的同伴。目前看来,安哲拉的方式和雨的不干涉恰到好处地进行了配合,而且配合的很好。

“斯卡蒂?”

“怎么了?”

“你说……为什么诸葛先生的大哥,要姓‘公孙’啊?”

“啊?”

要不是安哲拉提醒,斯卡蒂甚至都没有发现这在她看来非常怪异的习俗,因为在阿戈尔人的传统中,哪怕是同父异母或着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都会统一成本家族的姓。斯卡蒂虽然听过一些在罗德岛的炎国干员口中传来的闲言碎语,但她并不知道炎国龙随母姓的传统,所以也就不知道诸葛睚眦其实有两位母亲,公孙囚牛是公孙夫人的长子,那么诸葛睚眦就是诸葛夫人的长子。

无论公孙诸葛,两位夫人都是龙子们挚爱的母亲,两位夫人也将所有的龙子视如己出,给予同样的爱与温柔,有时甚至还会偏袒不同姓的儿子,那唯一的小女儿更是受到了两位夫人和哥哥们许多宠爱。

这时,小小端着三人的咖啡来到了这里,除了雨要求冰镇咖啡之外,斯卡蒂和安哲拉的都是非常普通的加糖热咖啡。就在安哲拉打算询问小小刚才的问题时,年带着怒气冲冲的诸葛睚眦走了过来,看起来他并没有找到冉清诏,更没有在楼上找到他的大哥。

“抱歉二爷……我忘记冉大人刚刚有事出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忙了……”小小再一次低下头,因为门店内只有她一个正在工作的人,她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有客人来,更何况是诸葛睚眦和年这样的客人,因忙于冉清诏留下的工作,她就忘记了冉大人的离开和公孙囚牛的存在。

“这不怪你崔恩洙,这个冉大人真的是……还有我大哥也是,他就真的打算一直在你们这里白吃白住?!这么大个咖啡馆就让一个小姑娘去忙?!我要是冉大人我真的会把他丢到大街上!”

年和小小一起拦住了想把公孙囚牛直接叫醒的诸葛睚眦,于是他只能不情愿地坐在另一个空座位上,让年和小小与斯卡蒂三人聊天。当诸葛睚眦出现时,安哲拉就不太确定此时是否是问出那个问题的恰当时期,这有关别人的隐私和家事,哪怕再好奇,安哲拉也会选择尊重并理解。

只是走近诸葛睚眦和公孙囚牛时,她们才知道这对兄弟之间的关系其实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没有亲生兄弟或者姐妹的斯卡蒂本以为兄弟姐妹之间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之爱,可当看到诸葛睚眦带着愤慨的神情说出那些抱怨时,她明白兄弟姐妹们之间也会存在许多矛盾。

爱,就会有恨,情,就会有仇,悲欢离合,就是人间的阴晴圆缺。

“那个……年小姐,我们……”斯卡蒂喝光咖啡后,鼓足勇气开口询问满面愁容的年,她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而且是带着非常重要的任务从伊比利亚出发,眼下公孙囚牛没有醒来,如果在天黑之前不能从蓬莱的港口出发,那么只能等到明天。

到了夜晚,泰拉的海洋就会变成危险的死亡禁地,除了汹涌的暗潮,没有太阳照射会让海嗣肆无忌惮地攻击来往船只。只有配备了重火力的军舰才能在夜晚的海洋上巡游,即便如此,世界上还是经常发生军舰在晚间巡逻时折损的悲剧。

“要不我们去找乐弟吧宝?”年知道斯卡蒂想表达的意思,她也为两兄弟之间的这些小摩擦而感到有些疲惫,况且这次行动还有备用计划,年觉得没必要一直在这里耗费斯卡蒂她们的时间。

“天罡剑就在我房间里,你们要就去取,记得还回来……”

公孙囚牛带着慵懒气息的回应让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个单人沙发,除此之外,还有啤酒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公孙囚牛大梦初醒般的长长哈欠声。他早已听到众人靠近的脚步声,只是强烈的困意让他的身体不允许他醒来。

“大哥……”

“年年,好久不见。”

公孙囚牛注意到了诸葛睚眦的背影,但早已忘记如何与弟弟打招呼的他选择先与陆重年搭话,他没有称呼年为弟媳,虽然龙家长子并不从政,但不代表他不尊重传统。在年正式过门前,年对于他来说就是隔壁邻居家可爱的小妹妹,这就是年心目中对于诸葛睚眦的家人最需要的相处方式。

踢开了脚边的啤酒瓶,公孙囚牛站了起来活动着身体,骨头交错的响声从那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之下传来。随后他整理头发,用一根黑色的头绳将及肩的红色长发扎起,就像现在的诸葛睚眦一样,不过他的头发要比诸葛睚眦长很多。

“小小,去我房间拿天罡剑给这几位深海猎人,我要跟我弟弟谈一谈。”

“我留在这里。”年也站了起来,但是她的手本能地向身侧探去,像是要用身体护住诸葛睚眦,看到这一幕的小小愣住片刻之后,将围裙解开放在凳子上后快步离开。

“带她们离开,年年。”

“我不,我要和睚眦在一起。”年后退几步站在诸葛睚眦的身后,她没有注意到诸葛睚眦牙齿摩擦的可怕声音,还有紧紧握住的拳头正紧贴在光滑的桌面上。

斯卡蒂的战备箱就放在门口,天门关月的旁边,她现在手中没有武器,身为剑士的直觉竟让她感觉到了战斗的临近,但本着友善的态度,斯卡蒂并不打算带着同伴们离开,她也想缓和现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于是也和年站了起来。可感觉到公孙囚牛传来了一股平和却又带着强烈怒意的气息,斯卡蒂不敢像年那样直视这位龙的眼睛,或许这就是斯卡蒂听说过的真龙之威。

即便这个末代真龙的长子现在穿着拖鞋短裤,像一个迷路的流浪汉,他体内的真龙之血也让斯卡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过作为来客,她们是绝对安全的,炎国人最忌讳的便是与其他人无端交恶,斯卡蒂只是太担心这两兄弟之间是否会爆发战斗。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只是和我弟弟好好谈一谈,我还能杀了我弟弟不成?”

“大哥!”

年带着训斥般的语气吼道,可话音刚落,诸葛睚眦就从凳子上站起,以迅雷疾风之势飞身跨过了年,将面前公孙囚牛按在了地上,很显然,公孙囚牛的话刺激到了诸葛睚眦内心深处最难以忘却的伤痕。

“你有种再说一遍?!”

“娘亲和小娘能原谅你,我不一定能原谅你,睚眦,那是我们的弟弟啊……”

“老五还活着!你的天眼没告诉你吗?!”

“重点从来都不是他活着没活着,而是你杀了他……差点……杀了他……”

兄弟二人的争吵让本就为此心力憔悴的年无助地坐在地上抱住身体,有时候悲伤的浪潮会淹没所有的勇敢,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规劝他们两兄弟。一边是争锋相对的两兄弟,一边是欲哭无泪的年,斯卡蒂也不知如何是好,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来到了年的身边,用身体护住了年。

这是年用爱与坚持都无法平息的伤痛,关于恨的答案,诸葛睚眦和年都还没有找到,也不知该从何处去寻找。局势果然如斯卡蒂所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雨单手结印,海蓝宝石项链也微微发光,不需要斯卡蒂的请求,她已经准备好释放深渊系术式将两兄弟俩拉开,以免发生意外。

听到这打斗声的小小怀抱着“天罡剑”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安哲拉注意到了被吓到的小小,离开了卡座走上楼梯,并同样用身体护住了小小。

“你们带上天罡剑快点离开吧!安哲拉小姐!他们两个……”

“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本来就是我们前来有求于公孙先生!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逃走呢?!”

安哲拉边说边接过天罡剑,带着小小来到战备箱旁,上一次诸葛睚眦发狂暴走时,B计划便是使用她的狙击枪发射麻醉剂暂时镇住诸葛睚眦。从那以后,安哲拉的战备箱里就一直准备着同样规格的子弹,可她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而且可能会对着同一个人再次使用。

还未等安哲拉的子弹上膛,诸葛睚眦就听到年无助的哭泣声,可能是因为对年绝对的偏爱,诸葛睚眦立刻冷静了下来。他不停深呼吸着,慢慢放开了公孙囚牛那快要被他扯坏的衣领,接着向后坐在地上低下头,像犯错的孩子那样等待大哥的训斥和责骂。

而公孙囚牛并没有传来诸葛睚眦预想中的那些训斥,只是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没有发光的灯罩,回想起往昔的岁月,努力在其中寻找与诸葛睚眦亲密的瞬间,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气氛又沉闷下去,年想要挣脱斯卡蒂的怀抱,上前拥抱诸葛睚眦,斯卡蒂非常识趣地放开年,并带着雨来到了安哲拉和小小的身边。

还未等年拥抱到诸葛睚眦的后背,诸葛睚眦就转过身,没有亲吻或是回以拥抱,只是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年眼角的泪水。这一次诸葛睚眦没有戴着口罩,年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微笑,仿佛在告诉年自己一切都好的微笑。

“我就是想跟你谈一些家事,抱歉二弟,是我嘴巴太大了乱说话……”

听到公孙囚牛的道歉,本就不想和哥哥起争执的诸葛睚眦放下了面子,他从不是谁的克星,他只是一个儿子,一个弟弟,一个背负着不普通的责任,却又希望过上普通生活的人。与此同时,他还要为了防止被愤怒的血神腐化,控制好那些愠怒不让年再因为他施展“离渊咒”,比起揍大哥一顿证明自己是对的还要重要许多。

“我也没能控制住情绪,对不起大哥……”

“你能控制住你就不是诸葛睚眦了……我要的就是你保持怒发冲冠,才能……哎哟我的腰……”公孙囚牛捂住腰,呲牙咧嘴地发出惨痛声慢慢坐起,当他看到年红着眼小声抽泣时,他心中的愧疚就更深,更觉得对不起挚友重岳,没能照顾好重岳的妹妹。

差点打起来的兄弟二人终于互相道歉,斯卡蒂和雨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斯卡蒂让安哲拉收好狙击枪,她们这样的外来者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应该在他国领土随意使用武器,这是每一个深海猎人导师们重复过很多次的教诲。不过斯卡蒂也注意到兄弟二人并没有握手言和,或许这只是暂时的和平,如此不痛不痒的道歉或许不会得到真正的和解,潮汐一旦带着回忆袭来,记忆的海滩就永远不会平静。

“你要说什么啊大哥?”

“我是想对你们说,陆国老和陆夫人都不在了,那年年和你成亲的时候,能不能让岁家像陆三姐结婚时那样,让重岳坐上堂代替陆国老?毕竟现在就他是岁家的长辈了……”

“啊?这个……”

这个问题让年与诸葛睚眦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一步,天下还未太平,各种危险和突发状况层出不穷,二人的婚约确实很可能会改变龙与岁分崩离析的现状,可公孙囚牛却从来都没有主动询问过二人关于这件事的看法,所以他想知道两个年轻人的意见和真实的想法。一想到这里,诸葛睚眦便羞愧难当,年作为龙家未过门媳妇的同时,他也是岁家未接亲的女婿,他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资格可以迎娶陆重年回到朝胤的老宅。

这个问题也让一旁能够听懂炎国语的雨竖起耳朵,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这样她才能够在与这些龙们相处时不至于一无所知,如果刚才那种紧张的情况发生,她和深海猎人们也可以帮上忙,而不是成为外人。

“他们在说什么?”听不懂炎国语的斯卡蒂用阿戈尔语和雨进行“加密通话”,经过这件事,她的心中也出现了和雨类似的想法,如果深海猎人们能帮助炎国这群像守护神一般的翔龙后裔,那么炎国就能长治久安,炎国的海岸线也是如此。

“唔……关注诸葛先生和年小姐结婚的事。”雨小声回应斯卡蒂,并接过了小小手中的天罡剑。

“看吧!我就说他们是情侣!”

“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吧……安哲拉……”

狠狠回敬安哲拉之前的嘲笑之后,斯卡蒂选择无视了这个大聪明的抗议,她把头扭向一边,随后观察着小小那神奇的头发。不想自讨没趣的安哲拉也把头扭向相反的方向,嘟着嘴跟斯卡蒂赌气,这让雨止不住地扶额摇头,很可能只有路德维希才能收拾这两个活宝,对此雨深信不疑。

“如果你大哥同意,我就会转告给爹爹和两个娘亲。”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大哥呢?”擦干眼泪的年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歪着头靠在诸葛睚眦的肩膀上反问道。

“我找不到他啊……”

“说的像我就能找到一样!”

两兄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同意了年的说法,像公孙囚牛这样不参与政治的还有岁家大哥陆重岳,就是因为弟弟妹妹们的付出,两个大哥才能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这是公孙囚牛和陆重岳不经意间达成的共识。

“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大哥?我们还要去岛上找龙王宝窟呢……”

说罢,诸葛睚眦搂着年的肩膀,二人互相搀扶着慢慢站了起来,诸葛睚眦本想伸出手将哥哥从地面上,但公孙囚牛已经先一步自行站起,错过了诸葛睚眦的好意。其实不用做这些,公孙囚牛已经能通过天眼感受到诸葛睚眦的诚心悔过,从开阳一路在这个世界上兜了一圈回到这里,公孙囚牛也一直观察着诸葛睚眦的旅途。

只是他需要确定,诸葛睚眦心中是否还有呼之欲出的愤怒,而那愤怒是否还会被血神的残像所影响。不过有年在身边,公孙囚牛就觉得那将星陨落的预兆不过是诡神为了蒙蔽他的天眼而编制的谎言,他坚信爱的力量绝对能够战胜愤怒与恨。

“钥匙你们从鲤老表那里拿到了,可打开宝窟不仅仅需要钥匙,还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

公孙囚牛此时将目光移向了斯卡蒂,那神秘的眼神仿佛洞穿了斯卡蒂身上所有的秘密,从刚刚兄弟俩的对话中,她猜测出公孙囚牛有着某种可以窥见尘世的力量,而那一夜发生的事,或许正是天命轮回之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环,促使着斯卡蒂三人来到了此。

“是啊……翔龙后裔……”斯卡蒂在心中默念,并走向了公孙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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