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公孙囚牛的呼唤或是请求,斯卡蒂从门口走向了公孙囚牛和诸葛睚眦二人,除了脸上带着些许焦虑的表情之外,还有她加速跳动的心脏,这让充满疑惑的诸葛睚眦和年只能为斯卡蒂让开一条道路。他们不清楚公孙囚牛所说的“其他东西”究竟是何物,更没想到这东西可能与这位远道而来的深海猎人有关,不过这是公孙囚牛的天眼所看到的天命,那诸葛睚眦只能选择相信。
当斯卡蒂来到公孙囚牛面前时,公孙囚牛呼唤所有人坐下,并让她们找到周围坚固的东西牢牢抓好,这个请求让包括诸葛睚眦在内的其他人的内心更加疑惑,但也只能照公孙囚牛说的去做。斯卡蒂却非常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卡座空凳子的靠背,这些座位都被焊死在地板上,这也是防止酒吧内出现斗殴时,会有人把凳子当做武器。
“尊敬的深海猎人,你还记得那两位神秘访客带来的消息吗?”
“您认识他们?”斯卡蒂握紧铁制的凳子框架,回应着重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公孙囚牛,她当然记得那三个古龙语单词,只是怕公孙囚牛会复述,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于是只能用问题回答问题。
“没有那个荣幸,只是听过名号而已……”公孙囚牛拿起脚边一瓶未喝完的啤酒一饮而尽,随后长舒一口气,“不用担心,深海猎人,就算是让我们龙亲自来说出那些单词,我们也能控制好其中的能量,不会像他们那样对你造成损伤……”
“真的吗?”斯卡蒂有些迟疑,那内脏传来的余震感依然让现在的她感到有些不适,但为了这次行动能顺利完成,斯卡蒂还是选择战胜疑虑,回想着那几个单词。
“真的,请你相信我!”
公孙囚牛和斯卡蒂神神秘秘的对话让本就疑惑的众人紧张起来,生怕会得知某种禁忌的秘密,尤其是安哲拉和雨,她们甚至以为斯卡蒂觉醒了某种她们不知道的阿戈尔神秘能力。莫名感到一阵害怕的安哲拉搂住了雨的肩膀,并把头埋在了雨柔软的胸口,雨的身上永远都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清香,这让安哲拉感觉轻松了不少。
可觉得没有必要感到害怕的雨还是打算用力挣脱安哲拉的怀抱,因为安哲拉是阿戈尔人中比较特殊的一类,当安哲拉像这样黏住别人的时候会很难挣脱,雨花了很大力气才将安哲拉甩向了身边的小小。
雨确实是一位和善温柔的大姐姐,给予了两位小猎人很多关怀,可有些时候,雨还是希望安哲拉能注意她同时还是怀言者兄弟会的领袖,上下级之间的距离感和严肃感同样很重要。
“请吧!”
在公孙囚牛的再三请求下,斯卡蒂选择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好自己体内血管中流动着的源石能量,将其降到最低的活性,随后将三个古龙语单词缓缓说出。
“Suleyk……Jun……Moro……”
“能量,君王,荣耀,原来是这个排列!怪不得我们一直打不开龙王宝窟……”
听到斯卡蒂缓缓说出发音并不标准的古龙语单词时,诸葛睚眦和年恍然大悟般地发出感叹声,这些在长垣时用作部队间互相传达密令的文字,二人再熟悉不过,也是他们身为长垣将领的必修课。只是他们不清楚,为何身为深海猎人的斯卡蒂会懂得这种几乎只有炎国人和一部分德拉克人还在使用的古老语言,这种语言正确的发音方式和书写方式都已经完全流失,哪怕是炎国的学者至今也在研究学习。
眼下也不是询问斯卡蒂的时机,既然某位神秘的存在选中了斯卡蒂作为这个秘密的守护者,见证过尤顿海姆之子凯旋而归的诸葛睚眦和年要做的便是服从与尊重。炎国的龙们并不存在能够守护他们的荒野诸神,他们只有心中的天地宁和,用真武的极意发挥出与神谕觉醒不相上下的力量,那么对于真正的荒野诸神们,炎国龙会给予与昊天龙帝同样的崇拜与敬仰。
安哲拉此时感觉她们就像冒险电玩里的那些主角一样,收集到了所有的关键道具,现在正要前往新的地方展开冒险并寻找宝藏。当然,在同伴们面前的安哲拉并不会展现出自己的这一面,只有在罗德岛内的宿舍里时她才会准备一堆零食,戴上眼镜没日没夜地游玩那些有趣的电玩。
“我能看看那把钥匙吗?”公孙囚牛伸出手,看到这个动作时,诸葛睚眦便从胸口处的口袋里将装着宝窟钥匙木制方盒拿出,递给了又打开一瓶啤酒的公孙囚牛。
“你别弄丢了大哥,这玩意儿就这一把!”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老八。”
“负玺他弄丢啥了?”诸葛睚眦歪着眼睛看着大哥,而公孙囚牛像是有默契一般将目光移到了年的身上,诸葛睚眦立刻便知道公孙囚牛指的是与公孙负玺关系密切的夕。
公孙囚牛接过方盒之后,将其放在手心正中掂量几番,他突然感觉到这个方盒的重量有些怪异,可能是因为经常使用天门关月这样的重武器,诸葛睚眦早已经习惯了大重量在手中的感觉,所以诸葛睚眦才没有发现其中存在重量的偏差。
黑色檀木和用于锻造钥匙的金属不应该这么重,除非打造这枚钥匙的并不是一般的金属,否则就是公孙囚牛喝醉了并产生胡乱的幻觉。对于龙岁之间的家事,公孙囚牛深知自己从不可能会因为喝醉而产生误判,可就算是天眼也没有告诉他其中的答案。
继续猛喝一大口啤酒后,公孙囚牛打开了方盒并入神地看着静静躺在泡沫垫上的宝窟钥匙,想要通过肉眼观察出它的材质,因为岁月留下的痕迹,宝窟钥匙不再像书中所描述的那样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而是如烧焦的火炭一般漆黑无光。老鲤当时耍了一个小小的把戏,用暗藏在方盒边缘的灯带伪造出了那道金光,喜欢恶作剧的老鲤当然是为了震慑住那些有时不听话的孩子。
“怎么了大哥?”
“没什么,或许等你们看到宝库的大门就知道了……”公孙囚牛再次将手中啤酒一饮而尽后,看向一旁怀抱着天罡剑的雨,“不用什么复杂的术式,只需要让拥有源石能量的剑士挥剑就行,天罡剑可以斩断一切物质与非物质的存在。”
“雨明白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尊敬的公孙先生,倘若有机会,阿戈尔人一定会报答你们!”雨将这柄被黑布包裹起来的天罡剑静静抱在怀中,并对公孙囚牛深鞠一躬并行着无形的脱帽礼,她代表怀言者兄弟会,深海猎人以及整个阿戈尔对炎国末代真龙的长子回报以最崇高的敬意。
“如果你们能早点消灭伊莎玛拉,那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了……”
说罢,公孙囚牛便起身想要离开这里,他打算回到房间好好休息,以缓解在沙发上坐久之后肌肉传来的酸痛感,眼看哈欠连天的大哥即将离开这里,本想再与公孙囚牛说些什么的诸葛睚眦也同样站了起来。可当他看到公孙囚牛捂住腰的沉重背影时,诸葛睚眦就想起了远在朝胤的父亲,还有两位特别疼爱他的母亲。
心中一幕幕带有无数交错情感的往事让他沉默下来,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当这一家人背负了真龙的血脉之后,便永远不可能过上寻常百姓的普通生活。
诸葛睚眦只想每天都能吃上父亲为他做的葱花面,安静的靠在生母诸葛夫人的怀里听她讲故事,和兄弟妹妹一起游山玩水,和挚爱的陆重年一起注视着不周山上的落日渐渐老去。这许多许多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小事,在诸葛睚眦这一家人这里便成了难以实现的心愿。
他们是龙,从古至今,炎国的龙们都要用强大的身躯和武艺,去保护大炎天朝的黎民百姓,所谓的“真龙”,并不是炎国一家独大的统治者,而是部落酋长或是议会领袖一样的保护者,保护着炎国的其他种族才是真龙存在的意义。
但至少在此时此刻,他还可以是面前那位放荡不羁的吉他手最难以割舍的亲弟弟,而那个渴望得到爱护却又想自力更生的弟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便是用天门关月和心中的天地宁和守护那份爱。诸葛睚眦不再迟疑,用尽全力去呼唤哥哥的背影,上前一步时,他紧紧抓住年的手掌,像一座链接着家与爱的桥梁一样。
“对了大哥!肥年是长岁龙王的后人!这打开宝窟的密文应该让她说出来对吧?!”
“年年一点都不肥,不要叫她肥年,而且我们龙与岁从古至今都是一家人,别忘了长岁龙王可是曦和龙后的哥哥。”公孙囚牛本不想回头继续交谈而是径直离开回到楼上,可他同样放心不下诸葛睚眦和年,于是便回过头看着弟弟青绿色的头发和深邃的眼瞳,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只有我才能叫她肥年,你不可以叫。”诸葛睚眦搂住年的腰将她挽到身边,用这个亲密的动作去回应公孙囚牛,兄弟二人此时脸上的微笑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这趟有些曲折的寻剑之旅,也终于告一段落。
“替我向六弟问好,至于你小子,给我好好照顾年年,不能再让她像今天这样哭了,明白了吗?”
“我会的,大哥。”
众人离开咖啡馆之后,艳阳也从那灰白色的云层中探出了光芒照耀在了她们的身上,年除了从诸葛睚眦的侧脸看出了他脸上自信的微笑之外,还感受到了他如释重负的内心,两兄弟之间的交流与和解起码取得了一些进展,这是值得庆幸的事。
原本二人紧握的手,现在也成了让年感受到温暖的力度,她本想在这烈阳之下靠着诸葛睚眦的肩膀,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他的身边,但现在他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海岸边,如果平东舰队用于巡逻的军用船只不能出海,那么诸葛睚眦和年也可以化龙带着三位深海猎人离开。
除了担任海岸警卫队的总管之外,诸葛睚眦的六弟诸葛霸下同时也是炎国平东舰队的副司令,正因为海洋面积的缩小,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军的职能也就随之减弱。不过为了保护泰拉现有的海域,依然拥有海岸线的国家并没有对海军进行撤编,而是进一步扩大了编制,海洋安全管理也得到了重视,避免阿戈尔王国的悲剧再次发生。
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半,诸葛睚眦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蓬莱近卫局的停车场,在前往海岸线的路上,她们就不必担心那拥挤的人群,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炎客从那个小餐馆回来之后便发现了这辆伊比利亚审判庭制式的装甲车,除了命令下属对其进行检查与保养之外,炎客还亲自帮它加满了燃料,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诸葛睚眦的确需要用到这辆车来前往炎国的东海岸。
诸葛睚眦将天门关月与斯卡蒂安哲拉二人的战备箱放在了车的顶棚并用合成绳索牢牢栓住,而被黑布包裹着的天罡剑则由雨亲自保管,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将天罡剑挽在怀中,哪怕上了车也是如此。这一次,斯卡蒂率先坐上了后排,她再也不想开这辆带来了一些不美好回忆的装甲车,而是直接把钥匙丢给了诸葛睚眦。
“她怎么了?”
“最好还是别问吧宝……”
年坐上副驾驶位,而三位阿戈尔少女则挤到了后排,就在诸葛睚眦发动引擎之后,炎客推开了近卫局的大门,拿着那个装有咖啡方糖的小盒走向了诸葛睚眦一行。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炎客打算亲自送别他们,并告诉他们一些刚才听到的重要消息。
诸葛睚眦放下了车窗并停下装甲车的引擎,探出头看着炎客有些严肃的眼神,即便是习惯了炎客有时候摆出的臭脸,诸葛睚眦还是感觉到了他体内的燎原之火产生了一些无法形容的波动,如果这样一位豪迈的侠客都产生了迟疑,那么他们所面对的可能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怎么了老南?”
“今年的大理寺的武试,你的陈晖洁表妹应该赶不上了,你也知道长垣那边发生的事,上头的人们都在想……要不要让你回去,所以我听说,大理寺今年之内恐怕都不会扩编了……”
“唉……还是不行吗?!让我的晖洁表妹在龙门当局长真的太浪费了,彦吾表叔到底在想什么啊……”诸葛睚眦把头靠在驾驶位的靠背上,扶住额头紧锁眉头发出无奈的叹息声,这对于他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他完全忽略了大理寺和司岁台有让他重回长垣的想法这一信息,就算这些高层不下达命令,他自己也会回去。
“你就这么看不起龙门吗二爷?”
“是的,我就这么看不起龙门,怎么了?”诸葛睚眦话锋一转,透露出来的凶狠气息让炎客抬起手连连后退,对于此事,已经离开了大理寺的炎客也爱莫能助,只能希望陈晖洁能够不忘训练,加紧学习。
“宝,别生气,明年还有机会!我一直都在跟我二哥交涉呢!而且你三弟不是也在吗?咱们家在大理寺和司岁台这么多人,你还怕晖洁表妹进不去呀?!”
年的安慰让诸葛睚眦涌现出的愤怒与不甘收回了许多,其实陆重年也一直很关心陈晖洁与塔露拉之间的事,李家龙与魏家龙之间的关系,其实就与这一代的公孙家龙与诸葛家龙类似。因为龙家只有诸葛螭吻一个女儿,所以塔露拉姐妹在龙家的表哥表姐们那里同样备受宠爱,甚至连岁家的哥哥姐姐们也是如此对待她们二人。
在诸葛睚眦看来,魏彦吾带着他的魏彦婍婶婶搬到那个偏僻贫穷的城市,让陈晖洁和塔露拉远离龙家的表哥们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这不仅浪费了陈晖洁的潜力,还让塔露拉离家出走与家人分散。他一直都认为,如果表哥表姐们在陈晖洁与塔露拉的身边,那么这个家至少还能完整,他也从来都没有理解过魏彦吾的做法。
“晖姐表妹要是进不去大理寺,龙门和大理寺我总得拆一个才行……”诸葛睚眦一想起魏彦吾时便恨得咬牙切齿,他用力握紧方向盘,在他把这台装甲车拆掉之前,年赶紧阻止了他。
“我可不想在天牢里和你成亲,还是给晖洁一些信心吧!”
待炎客与后排的三位深海猎人们挥手告别之后,诸葛睚眦再一次发动引擎,驾驶着装甲车离开了蓬莱近卫局的停车场,准备前往大炎天朝平东舰队在蓬莱城海岸线的分基地。目送着诸葛睚眦一行人的装甲车渐渐从道路上消失后,炎客鼓起勇气用平板电脑联系上了风月馆,但他并不是与昔日的恋人叙旧,而是让一位常年在风月馆里留宿的医师前往东国,调查突然出现的浊气。
炎国除了有长达八千多公里的长垣之外,还有同样漫长的海岸线,因为土地分配需要进行规划,沿海的城市无法迁徙到内陆与其他城市“争夺”地盘,那炎国就需要有强大的海军来保卫海岸线,这样这些沿海城市才能安全地在其区域巡逻。
大炎天朝的海军根据驻扎的方位分为平北,平东和平南三个舰队,与炎国的大型行政分化区“列省”类似,但海军并不存在像朝胤所处的“天庭列省”这样的区分,三个舰队统一调度并互相支援,甚至在紧急时刻,平南舰队的战列舰会开往雷姆必拓和伊比利亚,进行海上重火力支援。
装甲车再一次从升降平台之上来到了炎国的荒原中,准确来说,蓬莱城周围的荒原已经长出了许多绿草和娇嫩的鲜花,只能算做草原。根据诸葛睚眦的解释,斯卡蒂确定发生这样的变化是因为炎国人的真气,她也就明白了真气的纯度其实比一般的源石能量要高出许多,至于这其中的原因,炎国的真气武者们至今都在寻找。
泰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生机勃勃的青翠绿色,而这股绿色也代表了生的希望,即便那棵在维多利亚生长出的世界树最后还是成了腐神培育大不净者的疫病温床,无论是诸葛睚眦,斯卡蒂还是安哲拉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踏足那片草地时的感觉。绿色在所有种族的传统观念里都被认为是生命的颜色,泰拉人从露丝琪亚大草原的故土漫步而来,也从未忘记大地母亲用绿树与草原铸就的温暖怀抱,即便是在这个世界命悬一线的泰拉新纪,依然有人不顾一切地砥砺前行。
斯卡蒂靠在了车窗上,那些破开坚硬的泥土生长出来的杂草不停掠过眼前,渐渐形成了一座绿色的长廊,看到这幅充满生机的美丽盛景时,她仿佛能够听到祖先们在海浪之中乘风破浪并高唱船歌无畏远航的场景。安详平和的氛围也让斯卡蒂在不知不觉间睡去,而且这一次无论身边的安哲拉对诸葛睚眦二人询问怎样的问题,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她都不会醒来。
“我们等下是不是要坐船了?”
“你害怕吗安哲拉小姐?”年接过安哲拉递给她的辣味零食送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打趣道,按照外国人的理解,阿戈尔人是与海洋最近的种族,大部分人自然就觉得阿戈尔人不会害怕坐船。
但安哲拉还记得那艘还未离开盐风城的最后一趟渡轮,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让她轻轻点头,于是年突然觉得她的玩笑可能开的并不是时候,而且世界上也确实有害怕坐船的阿戈尔人。就在年打算为安哲拉道歉时,安哲拉却强装镇定地微笑着,表示她很想看一看炎国的大船长什么样子,眼角呼之欲出的泪水也被她咽了回去。
被海风抛弃的她们,从未放弃过去抓住那转瞬即逝的风,还有那拍打脚踝的潮汐。
“你们找到伊莎玛拉之后,一定要让我先来压制住她,或者直接让我代替你们把她宰了都行……”
诸葛睚眦的话让内心充满复杂情绪的安哲拉安静了下来,安哲拉觉得这只是诸葛睚眦在安慰她,可看到诸葛睚眦眼中的绿色光芒和磅礴如风暴般的真气时,安哲拉甚至觉得,诸葛睚眦很有可能做到。泰拉能够与伊莎玛拉对抗的存在比比皆是,现在深海猎人和怀言者兄弟会要做的只是找到她。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你们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没有大风,六弟应该会让我们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