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的松软沙滩之上,矗立着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他孔武有力的手掌中紧握一根黑铁长棍,长棍的两端是为了加重与平衡的黄铜甲片,就像他小臂上的暗黄色龙印一样交错嶙峋地紧贴在黑铁的表面。这个炎国龙男性有着一头黄黑相间的精干短发,头顶的暗黄色角也带着许多分叉,他身穿炎国海军的甲冑,而海军制服的灰白色外套被他披在肩膀上,随着海风肆意飘荡却没有被吹走。
迎面吹来的混浊海风中夹杂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在将真气流转至全身并调息完毕后,这位炎国龙开始有规律地挥舞起手中的黑铁长棍,不仅每一次挥动的幅度与角度一致,且挥动的节奏也跟上了他高喊出的节拍。广阔的沙滩之上,除了海浪随意拍打着细沙的声音之外,就只有长棍的破风声和这个男人坚毅的吼声。
这种对战之外的体能训练主要用于锻炼真气武者们的耐力与韧性,他们从去不计算自己挥舞了多少次,而且每一次的次数只会比上一次更多,直到身心都变得更加强壮为止,真气的流转从不会像阴晴圆缺的潮汐一样停下,只会更加汹涌澎湃。
诸葛霸下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来到这个海滩上,背对着黄昏落日的方向,迎着阳光初升之地,无数次去挥舞着那柄名为“蹈海”的长棍,平东舰队虽事物繁忙,但负责管理炎国海军的十一鼠王林源明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工作,这让诸葛霸下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管理炎国内陆的水利工程。除了新出现的河源需要的引流工作之外,他还要做水坝或长渠一类水利工程的总指挥,最近一段时间里,也是因为炎国发生的突变才让他回到平东舰队严加防范海岸线。
就在诸葛霸下专心致志地挥动长棍时,一个身穿海军制服的札拉克女孩气喘吁吁地从他的背后狂奔而来,因为这是在她看来十分紧急的事,看到正在训练的诸葛霸下时,她也顾不上无礼的打扰,直接高声呼唤起诸葛霸下,让他从专注的训练中回过神来。
“副司令!二爷和年姐正在来的路上!他们今天要出海去蓬莱岛!”
“二哥要来?!”
听到许多人对诸葛睚眦的敬称时,诸葛霸下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深呼吸调息,待真气平静之后连忙将长棍背负在身上,跟随着那位札拉克女孩离开沙滩。诸葛霸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二哥,在龙与岁的兄弟姐妹们分为对立的两派时,诸葛霸下与诸葛螭吻一样,选择站在诸葛睚眦的身边,相信并维护着诸葛睚眦。
诸葛睚眦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敬重的哥哥,不仅是因为诸葛睚眦那出神入化的武艺,更多的是诸葛睚眦从不屈服天命的顽强精神。
“小林妹妹,他们到哪里了?”
“具体的位置还不知道,副司令,我们先回船坞那边等他们吧!”
大炎天朝平东舰队位于蓬莱城海岸的分基地同时也是一座造船厂,鼠王们用独特的工艺扩大了整个船坞的空间,在保证战舰们能正常出海的同时,也预留了加工维修甚至是补充新船只的生产车间。就在诸葛霸下回到基地中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真气正在向船坞的方向靠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片刻之后,他发现那竟然是公孙囚牛的天罡剑传来的真气,这让他产生了许多疑问。
“难道大哥也来了吗?可是最近海岸线都挺太平的,他和二哥来做什么呢?”
一切只能等到诸葛睚眦一行人到达之后才能解答,诸葛霸下在来的路上便穿好了制服,不停地整理仪容仪表,并让身边的海军士兵们为他处理衣服上的褶皱,他想让哥哥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诸葛霸下自从担任平东舰队副司令之后,诸葛睚眦便发来了祝福与问候,信中说,龙之六子诸葛霸下一直都是龙家的骄傲,更是几位兄长和几个弟弟妹妹的骄傲,而诸葛霸下就是那平定江河湖海,守卫一方风平浪静的“平海大圣”。
看到如此崇高的称谓,诸葛霸下受宠若惊,他觉得自己远远比不上镇守长垣保家卫国的二哥,从小体弱多病的他在诸葛睚眦的鼓励下成为了一名真气武者,他也深知,如果没有二哥的保护和照顾,那么“平海大圣”也不过是一介虚名而已。急不可耐的他准备用平东舰队的无线电总台找到诸葛睚眦一行人的位置并尝试联系他们,可刚刚船坞只是收到了伊比利亚审判庭的单向联络,有可能是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按钮,诸葛霸下并不知道伊比利亚审判庭的联络频道,于是只能继续焦急地等待。
听闻诸葛睚眦要来到分基地的消息,平东舰队总司令,林家的十一鼠王也来到了诸葛霸下的身边,刚刚那位札拉克女孩就是十一鼠王的助理兼平东舰队的秘书长,膝下无子的他一直都打算收养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小女孩。看到神情紧张且焦虑万分的诸葛霸下时十一鼠王却一言不发,只是捋着灰白色的胡须气定神闲地站在他的身后,而那位看上去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札拉克女孩则抱着文件夹,戴上了圆框眼镜随时等待着十一鼠王的命令。
这位性情耿直的龙子一直渴望得到认可,无论是来自于家人或朋友,还是大炎天朝的黎民百姓,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期待带来的无尽动力,让刻苦勤奋的他成为了受人尊敬“平海大圣”,诸葛睚眦只是在信中转达了别人对他的敬称而已。
诸葛霸下早已用不屈的精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兄长尤其是二哥面前保持着谦逊的姿态。比起那些官职带来的荣誉和权力,他更希望能作为一个平凡的武者,为炎国贡献力量。
“对了,林总司令,今天还有没有可以到达蓬莱岛的船?”诸葛霸下在焦急等待的同时也回想起刚刚林家那个小姑娘说过诸葛睚眦会在今天出海,于是便转头询问身边的十一鼠王,鼠王们漫步无声的走路方式并不能瞒过诸葛霸下灵敏的听觉,更何况十一鼠王身上同样有强大的真气。
“林海薇,帮我查一查。”
“明白!”
札拉克女孩举起手中的文件夹并拿出了黑色的碳素笔,目光不停地在一张张表格上巡视并划下记号,她发现从蒙人大军集结关外到今天为止,平东舰队都没有派出前往蓬莱岛的船只,无论是军舰还是运输舰,最远只到达了蓬莱群岛的边缘海域。
将这个发现报告给十一鼠王之后,鼠王捋着胡须的动作渐渐停止,颤巍巍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林海薇的头顶,这个札拉克女孩留着清秀的黑色短发,当穿上工整干练的海军制服时,她就像一位充满远洋精神的勇敢航海士。此时鼠王慈祥的目光中全是对这个女孩的宠爱,但在诸葛睚眦到来之前,平东舰队需要做好相关的安排以免耽误他们的行程,于是十一鼠王靠近了诸葛霸下,让林海薇先退到一旁。
“距离天黑还有五个小时,只够过去的时间,除非让我们的船靠在蓬莱岛的附近等待他们,不然没有办法往返。”
“用最快的船呢?比如驱逐舰之类的战舰?”听到十一鼠王的沉重话语时,诸葛霸下看向了船坞中的计时器,在最下方有显示正常时间的日历,而计时器会在每次海嗣进攻后归零,现在计时器已经累计有数千小时。
“我计算的就是驱逐舰的航速,霸下,我觉得他们要去的是蓬莱的主岛,那里有许多浅滩和暗礁,风浪也大,我们的巡洋舰或者战列舰开不进去,只能用驱逐舰,甚至排水量更小武器装备更少的冲锋船……”
“冲锋船就只有一挺重机枪,没有可以伤害海嗣的火炮,那样的话……二哥和陪同的士兵们会非常危险!”
虽然诸葛霸下并不算非常了解平东舰队的舰船,但他深知泰拉海洋在夜晚会变成生命禁区,如果停靠在蓬莱岛附近的峡湾内,海嗣很有可能会发现那里聚集起的热信号,进而攻击那些海军士兵。现在还不知道诸葛睚眦一行人要前往蓬莱岛多久,无论是诸葛霸下还是十一鼠王都需要为平东舰队和舰队的士兵们做出充分的考虑,二人之间的讨论也会转达给诸葛睚眦,身为镇关大将的他一定能够理解。
或许是感受到了诸葛霸下对兄长的思念,诸葛睚眦这边也开足了引擎动力,直奔平东舰队分基地而去,当看到造船厂伸向天空的粗壮烟囱时,诸葛睚眦叫醒了后排已经睡着了斯卡蒂三人,并让年再次尝试联系平东舰队。很明显,使用这台装甲车的诸葛睚眦二人也不清楚伊比利亚审判庭的联络频道,为了防止伊莎玛拉混入审判庭窃取情报,伊比利亚审判庭的通讯频道被艾丽妮的父亲达里奥审判长加密过并沿用至今。
“为什么感觉今天过的这么快啊……”
“是啊……还有几个小时就天黑了,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出发……”年一脸惆怅地关闭了无线电台,鼓捣半天她还是没有弄懂该如何用审判庭的加密频道联系平东舰队。
“斯卡蒂小姐的老师应该还在那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罗德岛见过她,她一个人在那边会面临许多危险,如果平东舰队实在派不出船的话,我们两个就化龙带她们飞过去。”
“好~不过不许叫那个状态的我肥年喔!”
“想的美,肥年。”
时间紧迫的同时也带着重要的任务,诸葛睚眦回想起在罗德岛见过的午夜,那个女人永远保持着低调与沉默,从不善言辞也不苟言笑,但在那深邃的气质之中,透露出来的更多是温柔。深树之下的战斗,午夜和诸葛睚眦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当第一次看到午夜和斯卡蒂站在一起时,诸葛睚眦觉得她们不像师生,更像是一对姐妹。
虽然对深海猎人们的战斗技艺早有耳闻,但诸葛睚眦深知寡不敌众的道理,再强大的人也会有陷入绝境的可能,他其实是想早一点找到午夜并确保她的安全。阿戈尔王国的天灾爆发时,炎国郦珠举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哀悼仪式,为那些遇难的同胞放飞天灯,安抚那些海中的亡魂,而那时的诸葛睚眦就作为开阳近卫局的高级警员,前往郦珠协助当地近卫局维持治安。
在那些平民百姓们带着悲伤与眼泪的憔悴眼神中,诸葛睚眦的内心感受到了同样的痛苦与迷茫,如果长垣之后的苍天不复存在,那长垣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可他只能问心无愧地尽力而为,天下之大,总有翱翔天际的炎国龙子们无法及时到达的地方。
既然醒目的伤痕已经留在了阿戈尔三角洲的海面之上,那为了让天下苍生不再出现更多的痛与泪,诸葛睚眦当然会义无反顾地去帮助这些深海猎人们。
揉着惺忪睡眼醒来的三个阿戈尔女孩听到了海浪声渐渐靠近,同时也看到了平东舰队的巨大战列舰正在慢慢回到船坞中,看样子他们这一次是无法乘坐这样的大船。不过目标越小,在海上航行时就越安全,乘坐这样的战列舰固然稳若山峰,但也无法避免与海嗣之间的战斗。
“这次就不用我来交涉了吧……”
“有诸葛先生和年小姐在,当然不用啦我亲爱的斯卡蒂!”
装甲车在海军基地的停车场停下后,诸葛睚眦吩咐接引的水手想办法将这辆装甲车送回伊比利亚审判庭,并代表诸葛睚眦本人对艾丽妮审判长传达谢意。众人整理好了武器装备后,径直向平东舰队的船坞走去,刚走下装甲车时,雨突然察觉到了远方海洋内传来的异样,她将心中不安的情绪转达给了诸葛睚眦,并用力抱紧怀中的天罡剑。
原本冷若寒冰的剑锋与剑鞘,仿佛因为雨怀中的体温传来了触之可及般的温度,但诸葛睚眦清楚,充满了龙王真气的天罡剑同样也感受到了那股异样,所以才会散发出这样的温度,于是便让所有人加快步伐。
“这……这是战列舰吗?”安哲拉透过船坞的隔板玻璃,看到了在内部蓄水池中静置的巨大战舰,除了那钢铁锻造的舰艏,还有那几门可以将一个成年男性塞进炮口的大口径联装主炮。
“是的!巴海级三号舰离年!请多指教!”
年用充满自豪地语气,为安哲拉介绍船坞内那艘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战列舰,除了离年号之外,还有长熙号一起作为平东舰队的主力战舰驻扎在这片海域。
海航战斗机在伊莎玛拉退潮之后便被废弃使用,根据怀言者兄弟会的观察和计算,比起那些只能搭载少量火箭弹的战斗机,海嗣群无法应对高投射量的大口径弹药,所以除了岸防炮以外,泰拉人必须拥有战列舰和巡洋舰作为近海防卫。而航空母舰这样没有搭载火炮的大型舰船,除了成为海嗣的活靶子之外显得一无是处。
泰拉最后一艘航空母舰在放飞第一波攻击机后便被海嗣的尖牙利爪生生凿沉,而没有了回收平台,那些攻击机只能带着飞行员的哀叹落入水中,成为海嗣的腹中餐。从此以后,泰拉的临海国家除了将未建造完成的航空母舰改造成战列舰之外,还将战列舰上的防空炮进行了对海特化改良,怀言者兄弟会表示,密集的火力就等于绝对的制海权。
“我们的海军……也有这样的大船吗雨姐姐?”
“现在没有了,不过……”雨的目光同样移向了船坞中的战列舰,每当看到这些钢铁巨兽时,任何人都会产生一种安全感,“泰拉的第一艘战列舰,就是我们阿戈尔人设计出来的,她叫晨星号,是像黑色方舟那样遮天蔽日的战列舰……”
每次雨看到古籍绘本中那黑色钢铁锻造的海上堡垒时,心中除了那油然而生的自豪情感之外,更多的是对泰拉未来的担忧,倘若这样的钢铁巨兽都无法战胜伊莎玛拉,那血肉之躯又能如何在那暗流之中幸存?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雨成为怀言者兄弟会的领袖之后便得到了解答,血肉之躯与这些钢铁巨兽最大的不同之处,便在于那些从充满文明闪光的思想中诞生的不屈意志。
一行人紧跟诸葛睚眦的脚步,不过船坞侧方的指挥中心和通道并没有分岔路口,就算是有些路痴的斯卡蒂也不会走丢。诸葛睚眦牢牢紧握天门关月,这件上古神兵似乎也察觉到了与天罡剑同样的怪异气息,于是诸葛睚眦和年做了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在心中和意志中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当再次见到弟弟时,诸葛睚眦竟不知如何开口与诸葛霸下打招呼,他只是走上前用力拥抱住了弟弟,并不停拍打着他的背,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份重逢的喜悦中也带有一丝颠沛流离的凄凉。看到这一幕的斯卡蒂觉得,也许兄弟之间的手足亲情确实如她所想的那么美好,而且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如此纯真闪耀。
“二哥,大哥怎么没来?”
“他人没来,但是剑来了。”
诸葛睚眦转身为诸葛霸下等人介绍怀抱着天罡剑的雨,以及随她远行至此的两位深海猎人,听到“Abyssal Hunter”这个单词时,十一鼠王走上前对两位深海猎人行抱拳礼并鞠躬,以表达心中对这群无畏猎人们的感激之情。深海猎人们共享给泰拉其他种族的知识,让这些拥有海岸线的国家从海嗣一次又一次的无尽袭击之中幸存到今天,十一鼠王相信,无论是任何人遇见了深海猎人,心中都会产生同样的感激之情。
可还未等众人深入了解诸葛睚眦一行人前往蓬莱岛的目的,昂长起伏的警报声和广播中传来的惊恐呼喊声,打破了平东舰队分基地平静的一天。
“海啸!是海啸!大家做好准备!”
雨的预感是正确的,或许一路上伊莎玛拉都在暗中注视着她们,就在她们即将进行下一步行动时,突如其来的海啸不仅让深海猎人们陷入了困境,也让平东舰队将计时器归零,并关闭了船坞所有的舱门。幸好两艘战列舰都回到了船坞中,至于那些巡洋舰和驱逐舰,它们只能放下所有的船锚固定在海岸边的礁石上,以应对海啸的冲击。
诸葛霸下走向控制台关闭了警报,并回过头看向了充满了自信且跃跃欲试的诸葛睚眦和年,他早已习惯了单打独斗,不过这一次有哥哥和嫂嫂在身边,诸葛霸下本就昂扬的斗志再次被激发出来。
“二哥,嫂嫂,我会先用无情七灭阵击破海啸,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我觉得让你一个人来就够了。”诸葛睚眦走上前按住诸葛霸下的肩膀,随后二人手臂交叉,像角力一般紧紧靠在一起,早已经除去了心中所有的迷茫,二人脸上只剩下了充满自豪的微笑。
“我们也要来帮忙!”
诸葛睚眦一行在海啸的冲击波到来之前离开了船坞,在平东舰队将士们的注视下回到那片褪去海浪的白色沙滩,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蓄势待发,雨拆去了包裹住天罡剑的黑色布块,露出了那镶嵌着无数华丽宝石的剑鞘与剑柄。雨之前从未使用过炎国古剑,但紧握剑柄时,天罡剑中留存的龙王气息便来到了雨的身体中,和雨身体中的源石能量形成了微妙的融合。
在那充满寒光的剑锋之上,雨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卡兹戴尔的源石能量,或许是那些产自卡兹戴尔利维坦火山的精美宝石,才让雨有了这样的错觉。
雨本想打头阵,测试一下这柄公孙囚牛口中能斩断一切的神兵,可当她看到脱去了上衣露出健壮肌肉的诸葛霸下时,她选择信任这群龙子,并把自己作为最后的手段,保存实力并静待时机。当然,这更是为了不让海啸之后那位凶残的阴谋家得知雨现在拥有了龙王的天罡剑,只有伊莎玛拉才会在“恰当”的时机掀起一阵“恰到好处”的海啸,以拖延深海猎人们的时间。
诸葛霸下长舒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运转至极限,随后用力左右快速挥舞起手中的黑铁长棍,诸葛霸下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形成了一股飓风般的真气洪流爆发出来。而黑铁长棍因为高速的旋转,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铁盘,在其中带出的呼啸狂风之中,仿佛能够听到翔龙怒吼的声音。
“老六,就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以来的训练成果吧!”诸葛睚眦将天门关月插入沙滩中立正,凝视着诸葛霸下的背影和他手中那阵呼啸的旋风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