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由漆黑海水组成的巨墙正带着遮天蔽日的阴影呼啸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狂乱如刀锋般凌乱刺骨的海风,与平东舰队之前遭遇的海啸不一样,这股海啸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普通海啸,更像是某位拥有强大源石技艺的强术师释放出来的术式。而这股死亡气息不仅让海滩上准备迎击海啸的诸葛睚眦等人感到不寒而栗,还让平东舰队分基地的所有人做好了防冲击的准备,静静等待着翻涌海浪带来的巨大冲击波撞击在已经闭合所有舱门的船坞基地之上。
在诸葛霸下施展出他的真武绝技“无情七灭阵”前,这道通天的水墙完全可能波及到蓬莱,甚至是往西南几十公里的郦珠,但接下来诸葛霸下的一系列行动,让深海猎人们彻底明白了伊莎玛拉为何要将炎国列为“月光2号”计划,仅次于伊比利亚审判庭。
在艾丽妮审判长的对海嗣以及伊莎玛拉的一系列研究中,她得出伊莎玛拉很可能根据泰拉临海国家的数量和武装规模指订出了编号为1到6的“月光计划”,作为海嗣进攻的优先级,因为除去位于海嗣战争最前线的伊比利亚审判庭,世界上受海嗣进攻最多的国家便是炎国,艾丽妮的这一推测也得到了怀言者兄弟会的认同。曾经给“洛”留下了无数珍贵回忆的古老国度,如今成了伊莎玛拉倾泻怒火的标靶,这也是无数人为洛神凌波的故事感到惋惜的原因之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诸葛霸下挥舞着长棍冲锋向前,将身边环绕着的金黄色真气凝结成了带着金光的实体能量附着在长棍上,这股金色能量作为黑铁长棍的延伸让“蹈海”变得更加粗壮。踏足于褪去的海浪边缘时,诸葛霸下以翻江倒海之势挥出了前后左右一共六次攻击,攻击中带起的劲风也被那些金色的能量包裹,像无数用力投掷出的飞棍撞击在水墙之上。这些棍气与六次棍击中挥出的真气能量一同掀起了滔天巨浪,让站在沙滩上的三个阿戈尔女孩连连后退,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这到底是……什么源石技艺?”
年蹲下搀扶起了目瞪口呆摔倒在地上的安哲拉,作为狙击手并使用狙击枪的她在这个场合下似乎并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但与同伴寸步不离的她还是选择来到这里,与她们并肩作战。年轻轻拍去了安哲拉裤子上的白沙将她扶正,随后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还在挥舞长棍拍打海啸巨浪的诸葛霸下。
“这不是源石技艺,这是炎国真武!”
没有了七情六欲的内心,剩下的便是一往无前时最后收尾的一击,诸葛霸下高吼起来用力将长棍的一端插入浪中,紧接着,“无情七灭阵”最后一击幻化成的金色擎天之柱从上而下狠狠砸在了翻涌而来的海啸上方,竟将那原本就势不可挡的水墙一分为二。不敢想象,就连巨大战舰都无法承受这种巨柱擎天之力,如果让其落在血肉之躯上,那任何肉体都有可能直接灰飞烟灭。
当一道巨大的水墙受到强有力的冲击并被切断,那么它的动能与势能和之前相比会削弱许多,这次的海啸也不例外,作为水利工程总管的诸葛霸下非常清楚该如何用自己的真武极意平海定浪,于是这次力破江潮的攻击就直接化解了海啸。同时诸葛霸下也注意到在擎天之柱落下的地方,喷涌出了许多黑色的汁水,并带着干枯腐烂的可憎气味,他推断这些黑水就是海嗣的血液。
不知有多少潜藏在海啸巨浪中的海嗣被那擎天之柱压至粉身碎骨,倘若诸葛霸下没有施展这个绝技,待这股巨浪冲击平东舰队分基地之后,海嗣就要和舰队的海军士官们近身搏斗,这样一来舰队就失去了炮火带来的火力压制,陷入苦战之中。
诸葛霸下收回长棍屏息凝神,但未曾松懈分毫,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艰难,如果诸葛霸下没有猜错,时隔数千个小时,海嗣再次对炎国东海发动了进攻。看到他的身法与棍技提升了不少,诸葛睚眦为弟弟取得的进步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并开启了青龙乱舞,凝聚起青绿色的真气。
“宝~”年轻声呼唤着并靠近了诸葛睚眦,施展真气术法将她的巨剑“离渊”召唤到了身边,与此同时她白色头发间的红色挑染也渐渐蔓延开,直到染红了她的所有头发,“这是你与天门关月重聚之后的第一次战斗,你要小心……”
年的头发和那蔓延至整个头顶的血红色一起生长,直到她原本扎起的中长发凭空生长到了及腰的长度,而原本清澈迷人的紫色瞳孔也变成了红黑相间的深渊,在那猩红夺目的长发中,甚至能感觉到上面附着的血液正在缓缓流动。看到这一抹猩红的血色时,斯卡蒂的眼睛中竟徒增了许多茫然失落苦恨交杂的悲伤,玛利亚·晨星的源石技艺,便是阿戈尔秘传术式中的“尸山血海”,这个秘术展开之后与年现在的状态非常接近,却少了很多凶狠的气息。
那是她亲如姐妹的同学,就和曾经的歌蕾蒂娅与伊丽莎白一样,是命脉同源的家人,也是让斯卡蒂能够打开搁浅梦境的“钥匙”。在她的心门牢牢关闭之后,那扇为玛利亚·晨星打开的窗也被斯卡蒂紧锁,直到这一刻她才回想起挚友带给她超越了血亲的爱,与坚持下去的动力。
听到年的轻声呼唤,诸葛睚眦并没有因为运转真气而陷入血神的癫狂幻境,更不会在此时此地失去控制,这一切都是年将“离渊咒”具现化后产生的正面作用,“离渊”用炎国俗语翻译过来,便是“远离深渊”。
“有你的「劫血离渊」护我周全,我从来都没有怕过,年年,老子正好找这些家伙试试刀!看看天门关月还能否一战!”
青绿色的真气环绕着诸葛睚眦的身体与手中的偃月刀,他怒目圆睁,紧盯着渐渐褪去的深色海浪,而那漆黑无光的水中传来了阵阵嘶哑的怒吼。不知为何,在听到那些接连不断的咆哮声后,诸葛睚眦此时心中的怒意更加纯粹,也更加激烈,而那青绿色的真气中也突然出现了几丝诡异的红色气息。察觉到诸葛睚眦变化的年当机立断,完全施展开自己的真武技「劫血离渊」,用“离渊咒”中的极意死死压制住那股红色气息,现在与血神较量的不再是诸葛睚眦一人。
“宝!不要强行使用「玉胤天月」!你还没有准备好!而且天门关月和你都会承受不住的!”
“没事的!我会……”
诸葛睚眦突然松手,而天门关月从他的手中滑落在了沙滩上,因为其重量砸出了一个小沙坑,他身上青绿色真气也都消失不见,不过血神的回响也在年开启「劫血离渊」之后被她尽数吸收,并消灭殆尽。诸葛睚眦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凝视着自己的掌心,隔着露指手套,他好像已经感受不到与天门关月之间的同调,他觉得也许是真的太久没有施展真武技,无论是他还是沙滩上的天门关月,都已经忘记了并肩作战时的感觉。
“笨蛋睚眦!跟你说了不要心急!你忘了你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使用天门关月了吗?”
诸葛睚眦没有回应年带着烦躁气息的轻声训斥,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台突然失去了燃料的发动机,在到达负荷极限之前就停止了运作。不过诸葛睚眦从不会放弃,他在深呼吸调整真气流动之后再一次捡起天门关月紧握手中,就算不释放「玉胤关月」的全部力量,天门关月也是一柄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偃月刀,斩杀这群海嗣绰绰有余。
“给我点时间,年年,我一定会回想起来的!天门关月也会回想起来的!”
“不要心急,有我陪着你,睚眦,你心中的宁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你也是,陆重年。”诸葛睚眦凝视着身边陆重年猩红透黑的双眼,哪怕在别人看来,这个状态的年有些狰狞可怖,但比起在那燃烧王座之下的梦魇,诸葛睚眦更喜欢和这副模样的年待在一起。
诸葛睚眦和年紧握武器,将真气凝聚在脚下之后的他们可以踏浪前进,快步跟上了冲到最前方的诸葛霸下并和他一起消灭零散的海嗣,而在海浪的余波平息之后,平东舰队负责近身战斗的冲锋队“冲角团”也在林海薇的带领下冲出了平东舰队的船坞,准备支援在海滩上与海嗣交战的诸葛睚眦等人。
他们手中都带有各式的尖刀利刃,没有统一的规格,而另一只手中是便携式单兵手炮,这样的武装配备很难不让人想起泰拉中纪时在大海上兴风作浪的海盗,不过冲角团是炎国海军武德充沛的正规部队,而并非喜欢用阴险损计的狡猾海盗。
至于林海薇,她其实并不是一个看上去唯唯诺诺的文职人员,手持单兵特化改装转轮机枪的她冲在冲角团的最前方,这种前身型号是“林特林”的火器对于身材娇小的她还是显得有些巨大,但林家儿女们的精神和意志不输炎国的龙,她能成为总司令助理和秘书长也绝对不只是因为聪明的才智。
“冲角团的兄弟姐妹们!集中力量攻击散乱的屠谕者,不要找大家伙!更不要恋战!”
支援已近,三位深海猎人们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猎杀海嗣,于是她们也被冲角团成员们的怒吼声唤起了斗志。斯卡蒂高举她的潮汐巨剑“唤潮之息”,代表水流与激浪的蓝色源石能量环绕在她潮汐巨剑的铭文与雕刻之中,随着她的挥舞,一阵阵巨浪剑气也喷涌而出,让一个个海嗣变成了蓝色晶体一样的碎片,在那些黑血流出之前就被斯卡蒂所斩杀。
被诸葛霸下击破的海啸中藏着至少藏匿着两个战群的小股海嗣,而一个战群的海嗣就能在短时间内摧毁整个大型移动城市,安哲拉举起狙击枪,利用狙击手高倍镜在这群野兽中寻找节点兽群主。一旦这种被伊比利亚审判庭命名为“焚谕者”的兽群主死亡,那么用于操控海嗣的伊莎玛拉集群意识节点也就会被切断,剩余的海嗣就会变回遵从生物本能的野兽,要么四散逃离,要么为了捕食继续前进,战斗至死。
安哲拉想用她手中的狙击枪将其一枪毙命,快速结束这场战斗,“焚谕者”体型巨大,安哲拉很快就找到了一只在依旧奔涌不息的海浪上咆哮着狂奔而来的扭曲巨兽,刹那间,狙击手的本能就让她扣动了扳机,发射出了带有源石合金弹头的穿甲弹。就在穿甲弹命中这只巨兽的头颅之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进了海水中,跟随着它冲锋的海嗣也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有几只看上去十分瘦弱的海嗣直接向下沉入了海水中。
“好耶!消灭一只!接下来……我靠那是什么鬼东西?!”
在那只焚谕者倒下的地方,一颗长满利齿与獠牙苍白头颅探出了海面,在那头颅上还生长出了一些扭动着的深灰色触须,安哲拉忍住强烈的不适感用狙击镜观察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发现在那苍白皮肤当中还有一些未长出皮肤的骨骼组织。直到这个怪物将整个身体探出海面,安哲拉,斯卡蒂以及在队伍后方蓄势待发的雨都看到了这个长相怪异且体型要比担任节点兽群主的“焚谕者”更加巨大的家伙。
“二哥!快看那边!”诸葛霸下用长棍指向了那只怪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海嗣群中出现这样的东西,可是根据艾丽妮和审判庭的学者们提供的情报,目前的海嗣已经进化到最能适应一切战斗的形态,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次进化。
除非,这个东西根本不是海嗣,而是别的东西,诸葛霸下童年时的阴影,从书中的黑白绘图,一跃来到了现实之中。
“靠恁娘!这特么哪来的混沌卵?!”诸葛睚眦一边将天门关月的刃锋拔出一只小型海嗣的残躯,一边对着诸葛霸下长棍所指的方向破口大骂,眼中怒意丝毫未减。
“莫非伊莎玛拉和那些外域邪神一直都在合作?!”
“来不及讨论了!年年!六弟!给我化龙宰了它!”
就在诸葛睚眦三人并排站正准备同时念出真龙之子幻化翔龙形态的“化龙诀”时,远处从船坞中倒船开出的两艘战列舰都调整到了主炮齐射的角度,随着震耳欲聋的沉闷响声从平东舰队分基地的方向传来后,诸葛睚眦带上了年与诸葛霸下向后撤退到了炮弹爆炸的半径之外。因为炎国的战列舰使用的是亚音速炮弹,在他们听到战列舰主炮开火的响声后不久,带着破风声呼啸而来的高爆穿甲弹就落在了那只苍白巨兽的周围,引发了剧烈的榴弹爆炸,金属碎片横飞让无数小型海嗣一命呜呼,同样剧烈的爆炸冲击波也差点震飞了诸葛睚眦三人。
一门炮只能发射一枚炮弹,但鼠王们为巴海级战列舰设计了8联装主炮共四座炮塔前后分布在战列舰之上,经过简单的计算可以得出,每一艘巴海级战列舰一轮齐射可以发射出32枚炮弹,将这个数字乘以二,可能伊莎玛拉本尊降临都会成为一滩黑色肉泥。经过高速输弹机十五秒的装填,两艘巴海级战列舰的所有主炮都再次上膛完毕,所有的操作都符合怀言者兄弟会留下的技术指导,极高的投射量,与极高的口径。
在战列舰主炮开火之前,冲角团就收到了后撤的命令,炮弹在海面上爆炸后的巨大水花散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冲角团所有人都戴上了防毒面具,同时林海薇也用望远镜注意到了爆炸点周围四处漂浮着的海嗣残肢。漆黑的血液也像泄露的石油一样散落在水中与水面,给这本就深邃的海洋增添了一分死寂的气息,诸葛睚眦不停拍打着已经被海水沾湿的衣服,并左顾右盼寻找年与诸葛霸下的身影。
“臭死老子了!他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就开炮!留着炮弹炸海嗣不行吗?唔……呕——”诸葛睚眦胃部同样翻江倒海,他将今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可当他看到脚底一只断了手脚只剩下头颅的海嗣正在吞食他的呕吐物时,昨天的饭菜也没能幸免。
“你们这些天杀的憋孙……我龙老二诸葛睚眦发誓……呕——总有一天会宰了伊莎玛拉,然后把你们全都——呕——”
“宝!我们在这里!”
在诸葛睚眦的身后不远处,年搀扶着好像被爆炸波及的诸葛霸下来到了诸葛睚眦的身边,看到负伤的弟弟,诸葛睚眦已经顾不上肠胃的不适感,还未确认那只灰白色的混沌卵是否已经死透就冲向了爱人和弟弟,运转真气为躺在海面上的诸葛霸下疗伤。此时已经是年在驱动真气让诸葛霸下躺在海浪上,虽然龙有强硬的体魄,但面对这样的爆炸冲击时,经脉和丹田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炸是炸的我们三个人,怎么就你一个受伤了而我和肥年都没事呢老六?”
“我想……保护哥哥和嫂嫂……”诸葛霸抬起手想要握住诸葛睚眦的掌心,虽然诸葛睚眦能感觉出诸葛霸下受到的是轻伤,但他不像以前面对别人时那样冷漠,而是让两兄弟的掌心牢牢紧握在一起。
“我们两个不需要你保护,我希望你以后能多多考虑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的生命都没法保护,那你怎么能保护大家呢?”
“可是……二哥……”诸葛霸下眼中含泪,咬紧嘴唇欲言又止,听到哥哥的教诲令他很是激动,他也说不出那泪中带着的情绪,“你是镇关大将,是我们大炎天朝的希望,我们不能失去你……”
“你们不会失去我的,我发誓。”
诸葛睚眦站了起来,沿着翻涌浪潮的海平面向蓬莱岛的方向望去,手中紧握着的天门关月也因为手掌传来的力量微微颤抖。年非常清楚他只是在强装镇定,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泪,诸葛睚眦心中的燎原之火从未熄灭过,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个机会,诸葛霸下对哥哥的敬仰与期待,让诸葛睚眦不愿再浪费时间。
待诸葛霸下恢复并重新站起之后,雨高举着天罡剑,用龙王的威严驱赶着那些失去了节点兽群主的海嗣,在那些野兽四散逃离的同时,也渐渐感知到远方海洋中的那股敌意与怪异感觉渐渐消失不见。就在战列舰开炮之前,安哲拉斩杀了最后一只焚谕者,为了保存体力和节省弹药,她和斯卡蒂都没有继续追击那些海嗣,而是跟随着雨来到了三位炎国龙的身边。
“我和年年会化龙带你们飞过去,今天我们就能到那蓬莱岛上,这附近也没有平民,不会引起恐慌。”
斯卡蒂收起剑后环顾四周满目疮痍的海面和遗留的战场,茫然地耸耸肩点头同意了诸葛睚眦,这里确实不会再有“恐慌”出现。重新整理好装备的三位阿戈尔少女按照诸葛睚眦的指示带着诸葛霸下退向后方,在听到一阵与古龙语同样充满威严的咒令后,斯卡蒂见到了今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天地昭明,诏我以血,曦和星月,命起苍天。”
一阵肉体撕裂般的声音传来,诸葛睚眦和年变化身形,逐渐幻化成了传说中掌控天空翱翔天际的“翔龙”,雨曾经听说过一个流传很久的说法:炎国的龙不是可以变化成翔龙的人类,而是化成人类与泰拉共存的翔龙。今天见到诸葛睚眦和年的化龙诀时,雨才明白为何有人会产生那样的想法,世界上只有这个种族能拥有变形成先祖形态的源石技艺,这也是为什么炎国的“龙”是一种敬称,而不是其他种族先祖称呼那样的蔑称。
诸葛睚眦幻化成的翔龙浑身布满了青色的鳞片,与他的发色一致,除了头顶的长角分叉要比人类的形态更多之外,斯卡蒂还发现诸葛睚眦的脖颈处有着年化作的白色翔龙所没有的深青色鬃毛。再一次目瞪口呆的安哲拉被斯卡蒂丢上了年的头顶,而雨则来到了低下巨大头颅的诸葛睚眦面前,将天罡剑重新包裹在黑布中之后爬上诸葛睚眦的头颅。
“嗯……虽然还是很震撼,但我至少知道了雌性和雄性的区别……”
“请你抓稳我的角,雨小姐,这一趟路程会有点颠簸。”
诸葛睚眦的沉重回音,在诸葛霸下坚定目光的注视下与海风一起渐行渐远,诸葛霸下背负起黑铁长棍,对着诸葛睚眦和年离去的方向深鞠躬并做抱拳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