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将那枚闪烁着烈日余晖的深灰色贝壳紧紧握在手中,并快步奔向了吟唱船歌缓缓走来的午夜,每当要去见那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时,斯卡蒂都是像这样奔跑而去,从不迟疑。她的手中是泰拉为数不多的海洋生物留下的残骸,最后一种坚壳贝类和最后一种鱼类在泰拉的海洋中苟延残喘,在抵抗伊莎玛拉侵蚀的同时,也在孤独地守护着晨星闪耀时的光辉。
恩师的教诲依然回响在耳边,为了夺回生命的尊严,深海猎人们付出了无数血与泪的牺牲,曾经信仰晨星的他们被抛弃,被伤害,可当远洋与铸火的意志传递到斯卡蒂和安哲拉这样的小猎人身上时,所有来自阿戈尔的深海猎人们都坚信这片汪洋大海一定会被晨星再次照耀。
“伊丽莎白老师!生日快乐!”
“斯卡蒂……好久不见……谢谢你,我很久都没有听你说过这句话了……”
斯卡蒂还是像许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那样,将手中的贝壳展示给午夜,脸上带着灿烂纯真的微笑。午夜不必在此时此地再次窥视斯卡蒂的心灵,她似乎能够从斯卡蒂脸上的表情看到这个女孩心中那道看似牢不可破的心墙正在摇摇欲坠,既然已经找回了许多珍贵的东西,那么就从斯卡蒂脸上重新找回微笑的那一刻开始,继续踏上寻回晨星的旅途,捍卫生命的尊严。
接过斯卡蒂手中的贝壳,午夜将其放在了上衣的口袋,不需要斯卡蒂去解释,龙王之岛上独特的纪念品是绝对会陪伴她一生的珍贵回忆,将这份回忆藏在心脏的位置之后,午夜张开双臂静静拥抱住斯卡蒂,眼中含泪,心中也全是欣慰和感动。看到拥抱在一起的师生二人时,诸葛睚眦就确认了曾经心中的想法,这是比姐妹甚至是母女之间还要深刻的感情,炎国古语曾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这超越了血脉的真挚亲情,无不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为之动容。
直到远处的海浪声渐渐平息,而沙滩上也传来一阵阵细微的晃动时,午夜才放开怀中的小猎人,并帮助斯卡蒂整理好位置偏移的帽子,这是她亲自为斯卡蒂选的帽子,这个帽子的造型与路德维希和乌尔比安的老师艾辛瑞拉的一模一样。斯卡蒂同样感受到这股来自地底深处的震颤,但看到午夜脸上平静的表情时,她似乎觉得午夜已经对这股震颤习以为常,便带着午夜回到了同伴的身边,准备离开即将进入傍晚的海滩。
再次见到诸葛睚眦和年时,午夜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真气武者是锤炼体魄与心灵的修行者,他们的身体和意志产生的变化会非常容易被其他的真气武者或源石技艺者感知到,尤其是曾经拥有过“心灵尖啸”的午夜。她对诸葛睚眦和年低头行掂帽礼,而诸葛睚眦二人同样回敬以她炎国抱拳礼,双方一直都记得这些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一起阻止了可能会毁灭世界的终末危机,有些友谊从一开始便扎根生长,直到成长为参天大树。
“伊丽莎白小姐,好久不见,您来到这座岛上有多长时间了?”诸葛睚眦礼毕后走上前询问午夜,但斯卡蒂纠正了他的称呼,午夜已经年满30岁,按照泰拉现代社会的称呼习惯,诸葛睚眦应该称呼午夜为女士。
诸葛睚眦连忙挠着头改口,虽然炎国内部没有这么详细的规定,但现在诸葛睚眦是使用通用语与这位深海猎人交流,国际上的基本礼仪还是需要遵守。自从将手链中的力量托付给嘉尔露之后,午夜现在终于可以微笑着与他人正常交流,她连忙表示没关系,毕竟没有一个写着“我已经30岁了请称呼我为女士”的牌子让她带在身上,天生就比其他种族显得年轻力壮的阿戈尔人更是难以用主观印象去判断其年龄。
“大概是……156个小时,我一直都在岛屿外围活动,因为这座岛屿好像在拒绝我,就像拒绝周围那些海嗣一样,所以我没能深入岛屿内部,不然我可以找到很多有用的信息,说不定还可以帮上你们二位……”
“拒绝?为什么?”
听到午夜口中说出这个单词,不仅是斯卡蒂三人,就连诸葛睚眦和年也因此感到奇怪并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蓬莱岛存有龙王真气不假,但真气和源石能量一样,是无形的自然能量,只能通过意念感知而不是视听闻这类的基础感官去察觉,更不会产生“意志投影”这种看上去像是天方夜谭的东西。诸葛睚眦猜测很可能是龙王真气在岛上形成了某种特殊的防护机制,这样才能保证这座保存了上万年的古老遗迹不会成为海嗣分裂繁育的巢穴。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别担心各位,我和年年会找到办法的!”
在诸葛睚眦的带领下,众人按照刚刚规划好的路线前往岛上的密林,穿过那些像突然从沙滩上生长出的黑色礁石后,他们来到了一片草地的前方,而面前就是一片原始森林的边缘。诸葛睚眦惊讶地发现,森林边缘有一座低矮的木屋,且周围有着一些生产工具,看上去是樵夫或者渔民生活的区域,这让他感受到传说与现实之间的差异。
泰拉古纪时,泰拉的海洋中还拥有种类繁多的鱼类,阿戈尔人允许其他种族将这些鱼类作为食物,无论它们是不是阿戈尔人中任何一支血脉分支的祖先,生命金字塔的循环自有其安排。众人面前的小木屋便是泰拉古纪平民生活的痕迹,午夜当然见过这个矮小的木屋,但她不愿进入其中观察探索,她是一个尊重传统的阿戈尔人,为了不打扰在其中长眠的炎国龙或阿戈尔先灵,她所做的便是在黄昏时分来到这里进行一种名为“月痕呼吸”的阿戈尔祭礼,以敬重先人,并渴望得到这座岛屿的许可。
年大胆地靠近木屋,透过空空如也的木窗,除了看到了内侧散乱的家具之外,还看到了代表阿戈尔人的缺角月亮标志,这是阿戈尔人沿用至今的国徽,虽然与现代的形状有所区别,但在这个充满了古朴气息的木屋中,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特征。
“宝,书上不是说……怕打扰到长眠此地的龙王,阿戈尔人没有来到岛上生活吗?”年倒退回到了诸葛睚眦的身边不解地询问,看到午夜一脸虔诚的表情时,她明白午夜似乎已经发现了这一切,但此地是炎国龙祖先的圣地,午夜并不想喧宾夺主,而是作为沉默的来客与其他人同行。
“笨蛋年年,如果那是长岁龙王还活着的时候呢?你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会把那些阿戈尔人拒之岛外吗?”
“好吧……我以为这些都是龙王的仆从什么的,没想到真的有阿戈尔人来到了这里,书上记录的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呀!”
诸葛睚眦和年一边讨论,一边带着众人绕过那个木屋,路过那座木屋时,所有人都对曾在那里生活的先灵表达了敬意,哪怕在这样一座远离尘世的迷雾之岛,泰拉人都用顽强的意志留下了生命的痕迹,深深触动了这群生于泰拉新纪的年轻人。密林中有许多分叉路围绕着这些参天古木,时不时会听到微风拂过林间的叶浪声,这美好的景象除了让人感受到久违的生机之外,也让诸葛睚眦等人因为刚才发生的意外而焦躁不安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就在深入树林时,雨突然发现这些遮天蔽日的古老树木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控制住其生长,让这些被称为“红巨杉”的树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老去,可即便如此,根据树木的纹理和高度,雨还是推断出这些树的年龄至少在300年以上。诸葛睚眦甚至还发现一种已经在炎国内陆绝迹的桃树,当众人靠近时,微风也随之而来,殷粉的桃花随风纷飞飘落,一副世外桃源般的瑰丽盛景,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我听父亲说过,爷爷在前往维多利亚拜访巴托劳恩三十六世时,就曾带过这样的一株桃树过去,那是我们家仅存的最后两棵,爷爷挑了一颗棵长势最好的送给了维多利亚,可惜那棵桃树……”
年来到桃树下时,她蹲下轻轻抚摸着桃树的粗糙坚硬的表面,这种植物在春季和冬季可以作为观赏植物,而到了夏秋交替之时,桃树就会长出可口的果实,无论这果实是松软或轻脆,都是炎国享誉世界的著名水果。在年的记忆里,她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水果,长岁龙王留下的酿酒配方中有桃花,所以岁家自古以来除了研究如何酿造美酒之外,还在研究如何培育各种各样的桃树。
“被莱塔尼亚人炸毁那棵吗?”
“是的,他们几个国家真的斗争不断,爷爷送去的是我们大炎天朝对他们能和平共处的美好祝愿,可没想到……世间总是有许多无法挽回的遗憾啊……”
年的语气中出现了许多悲伤与惋惜,那棵种在维多利亚旧皇宫的桃树被一枚没有引爆的穿甲弹命中,令人感到惋惜同时也十分令人震惊的是,那棵树在树干被穿甲弹砸穿之后居然还挣扎着活了几年。倒是巴托劳恩三十六世因为没有保护好皇宫中的人和这棵代表着和平祝愿的桃树,先一步郁郁而终,他的儿子,也就是温莎女皇的父亲,用这棵桃树的桃花芯木做成了棺椁,陪伴着巴托劳恩三十六世一同在维多利亚皇家陵园长眠。
听到这个故事的年觉得,是她的祖父在其中留下的宁和之息,因为那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而放弃了这片土地并和她的祖父一起魂归天际,所以那棵生命力本就十分顽强的桃树,成为了战争中一片无言的废墟。
诸葛睚眦来到年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二人就在这微风轻抚的桃树之下静静伫立,一言不发,直到年心中的遗憾与不甘因为诸葛睚眦温暖的拥抱而消散时,二人才慢慢搀扶着彼此站起来,抬头注视着这殷如凝脂一点红的桃花。
“我不求天下人能够理解炎国阴阳道之中的宁和,只希望在我还能动起来的时候,祖先们留下的宁和之风能吹遍大地,天下能够太平……”
诸葛睚眦的自言自语让年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炽热,她一直都知道在诸葛睚眦看似狂躁的外表之下,永远有一颗赤诚如燎原之火的细腻内心,这也是她选择诸葛睚眦的原因。诸葛睚眦永远都有那种对待所爱之人的忠诚与坚毅,年相信她不会看错这个陪伴了她目前为止所有人生的男孩。
“你就是我的宁和,如果跟你在一起,我相信我们会做到的!”
任何人心中都有对和平的期待,只有当靠近这个古老的国度时,深海猎人们才能渐渐感受到炎国人心中对和平的理解,“阴阳”为黑白圆形图案,这黑与白代表着的从来都不是正邪,而是平衡与统一。或许在这一趟冒险旅途中,斯卡蒂不仅仅收获了与他人交流的方式并打开了内心的窗,她还从两位炎国龙的身上感悟到了责任的真理,并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责任。
“这里真的充满了许多知识与智慧啊……”
在桃树之下的惆怅转瞬即逝,一行人继续向着密林深处进发,越来越多的房屋出现,此处就像是一个林中的村庄,但同时她们也发现有一些树像是直接从废弃的木屋中生长出来一样,好像这片树林中的部分树木是在这些先人们离去之后才出现。不过诸葛睚眦一行也没有时间停留此地研究历史,还有未知的事物在这片密林之后等待着她们。
诸葛睚眦并没有发现或者感受到午夜所说的“拒绝感”是来自何方,他觉得很可能是因为带队的人拥有真龙的血脉,而午夜是一个阿戈尔深海猎人。直到走出密林,队伍前往的诸葛睚眦和年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时,他们才明白所谓的“拒绝”究竟是何种意思。
“啊……原来是无形之墙……怪不得伊丽莎白女士进不去呢……”诸葛睚眦一脸苦恼地揉着酸痛的鼻子,并抚摸着年的头顶,安抚着同样受到伤害的年,这道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到的透明之墙,很容易让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撞上去。
这是一种只有古籍上才记载的秘术,龙王伊姆瑞克不仅从故土带来了属于瓦伊凡巨龙的语言,同时也教会了昊天龙帝昭明许多独特的源石技艺,那位开天辟地的炎国真龙不仅是真气武者,对于泰拉其他种族所使用的源石技艺他也有所研究,因此也就将其传授给了他的姐夫长岁龙王。年当然知道怎么解除这道无形之墙,而且只有熟悉古龙语的炎国龙才能够施展那个源石技艺。
“朋友们,请退后一点!”
诸葛睚眦退到了年的身后,并将天门关月插入草地之上立正,同时也用一只手按住年的肩膀为她施加真气,午夜除了感叹如果没有这两位炎国龙的参与这次行动绝对不会成功之外,还带着斯卡蒂三人快速退到诸葛睚眦身后不远处。斯卡蒂不确定自己是否也要像诸葛睚眦那样用武器作为支撑,防止被那股巨力吹飞,那股心脏残留的余震让她将潮汐巨剑插入泥土中固定如木桩一般,但联想到公孙囚牛说过的话时,她又觉得年或许真的可以控制住那份言语的威压。
“请各位再退一点!”年已经在调整真气流动,她要面对的是古老祖先留下的秘术,所以这一次她一定会拼尽全力。
“准备好了吗年年?”
“呼——吸——呼——吸——我准备好了!”
刹那间,众人感知到年的方向传来了一阵猛烈吸气的声音,甚至带起了一股比刚才在密林中还要强烈的风声,仿佛周围所有的空气都要被年吸入肺中,然后在一瞬间同样猛烈地爆发出来。诸葛睚眦已经做好了准备,他非常清楚那个由三个古龙语组成的源石技艺具有何种威力,龙家与岁家的兄弟姐妹们都曾表示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示。
“Fus——Ro—Dah!”
余音未尽,一道如同战术核弹爆炸般的冲击波从年的面前爆发出去,无形之墙的一部分受到这股撼动天地般的冲击便碎裂成无形的碎片,这完全是用一种强大的蛮力硬生生击碎了这道墙,而且是除了瓦伊凡人和炎国龙之外的其他种族都无法使用的蛮力。力量,平衡与推动,产生了这股“不卸之力”,在上万年后的泰拉新纪,古龙语单词组合之间的交锋再次上演。
被这股冲击波击飞的斯卡蒂有些后悔刚刚没有把巨剑深深插入地面,她差点撞上一棵红巨杉,不过她落在了低矮的灌木之上,而其他的同伴也遭受了同等剧烈的冲击飞向后方的密林,七零八落地躺在地面,发出了惨痛的哀嚎。
“对不起!!!”
异口同声大喊出道歉的诸葛睚眦和年赶紧跑向密林边缘查看其他人的伤势,幸好雨用深渊系术式中的“溺亡冤魂触须”缠住了击飞最远的安哲拉,不然她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虽然“不卸之力”带来的冲击波足矣让一个普通人粉身碎骨,但这已经是诸葛睚眦二人经过了真气强力压制后的效果,附着了强大的源石能量之后,古龙语会变成一种不输于任何元素系术式的源石技艺。
当听到学者们根据龙王伊姆瑞克与昊天龙帝昭明之间的交流做出的解释时,诸葛睚眦和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段听起来就霸气外漏的短语组合居然是一句远古巨龙用于训斥对方的“粗口”,从此年幼的二人便不愿意主动使用这句古龙语,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出现,比如今天遇到的同属于古龙语单词组合而成的源石技艺“无形之墙”。
“哎哟……我要是会这个我还做什么深海猎人啊……好强大的能量……”
安哲拉揉着臀部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雨将滴落着粘液的触须从背后收回,这些散发着深蓝色荧光的触须和安哲拉背后的触手有点相似,但更大且拥有更多吸盘组织,安哲拉也体会到了她黏住别人时的感受,花了很长时间才挣脱这“溺亡冤魂触须”。随后她慢慢走向了面带歉意的年,并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赞赏,从现在开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真龙后裔们吼出巨龙语时需要躲远点。
这并不是诸葛睚眦和年的错,这本就是远古巨龙们留下的宝贵财富,他们不像炎国龙那样有着一个完整并且维持了上万年的古老国度,而是将这个种族的记忆与知识保存在语言中。每一个单词都有蕴含的意义和代表的力量,只要适当地进行排列组合,就能发挥出不同的效果,当然也只有巨龙和翔龙的声带和胸腔结构才能说出发音标准吐字清晰的古龙语,这也是为什么只有瓦伊凡和龙才能使用这种力量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这个,这里才会一直保持宁静祥和,那些海嗣永远都不可能打破这道墙,可是……如果这道看不见的墙消失了,那会不会……”
午夜对照料众人的诸葛睚眦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诸葛睚眦却笑着表示没关系,既然这是用古龙语组成的源石技艺,那么作为龙子和岁子的诸葛睚眦和年当然也能够复制,古龙语也是他们前往长垣前的必修课之一,只有熟记于心并能拼写,才能看懂那些传达命令的密文。并且年刚刚只是击碎了一部分让众人能够通过,现在只需要她和诸葛睚眦一起重复构成“无形之墙”的古龙语,便能用其中的源石能量“修复”它,比起复杂单词组合而成的密文,这些短语显得简单很多。
坐在草地上休整片刻后的众人趁着临近的夜色跨过了封锁,来到了无形之墙的另一侧,远处的龙隐城仿佛近在咫尺,在说服了安哲拉不用跑开只需要静静等待之后,诸葛睚眦和年来到无形之墙的缺口处,用平静的语气缓缓说出了组成“无形之墙”的三个单词。
“Feim——Drem—Lein!”
没有爆炸般的冲击波,而是一股平静的气息从诸葛睚眦二人的口中如清澈流水一般缓缓流淌出来,无形之墙在一瞬间就似乎被这股流水修复,诸葛睚眦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发现它确实已经和刚才一样完好如初。连续听到了两次古龙语之力,斯卡蒂好像掌握了这一长两短的发音规则,即便她无法使用出那股力量,勤奋好学的她还是打算询问诸葛睚眦一些问题。
“诸葛先生,这三个古龙语单词是什么意思呢?”
“是消失,平静,和世界。”